陸知宋希望自己隻是想多了,如果真的有人要算計她的話,那這次沒成功,是不是代表著還有下一次?


    警局的事情解決完,她們還得迴公司上班。


    結果到公司樓下,陸知宋發現任珵坐在大廈外的花壇上,旁邊還放著一捧代表道歉的黃玫瑰。


    “我們從別的門進去。”薑娰拉著陸知宋往別處走。


    “算了,免得他等不到我要去樓上找我。”陸知宋無奈。


    薑娰十分同情陸知宋,“你以前怎麽就找了個那麽難纏的對象?甩都甩不掉。記得,如果他再威脅你,就給他看視頻。”


    “嗯。”


    ……


    任珵看到陸知宋過來,原本喪氣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順手將黃玫瑰拿了起來。


    起身,理了理衣服才往陸知宋這邊走來。


    他帶著歉意跟陸知宋說:“宋宋,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去律所裏麵找你,所以就在下麵等你,我是想跟你道歉的,花店老板娘說黃玫瑰的花語是最真摯的歉意,希望你能原諒我。”


    男人在許下承諾和犯錯之後的道歉,有那麽一秒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但大多數的情況下是轉頭就忘。


    陸知宋覺得這場鬧劇應該到這裏就結束的,再拖下去實在是消耗自己。


    她沒有收下玫瑰,而是說道:“任珵,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從你騙我開始,這段關係就注定會結束。如果你還沒聽明白的話,我可以把家裏監控共享給你看。”


    陸知宋的話讓任珵至少愣住了四五秒。


    那幾秒裏麵,他表情瞬息萬變,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後麵的懊悔。


    他慌張地抓住陸知宋的手,說:“宋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和……我和謝茵然沒有感情的。就隻是一次意外,然後是她一直糾纏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原來,男人在犯錯之後跟女朋友或者老婆解釋時說的話,千篇一律。


    別人勾引她,都是別人的錯……


    好像是別人逼著他們脫的褲子,逼著他們發生關係一樣。


    “我是有想過和你結婚的。”陸知宋很真誠地跟任珵說,“但是我無法接受與自己結婚的男人在和我交往的時候,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就算我現在原諒了你繼續和你在一起,事情也沒有得到解決,往後每一次吵架,我都會拿這件事出來說。”


    信任就像一張紙,皺了,就再也沒辦法迴到原來的樣子。


    “宋宋,我會改的。我已經和謝茵然斷了聯係,以後不會再見麵的。而且,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買了先前我們去看的那套房子,首付都付了。宋宋,我們都犯過錯,不如就當抹平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任珵迫切地將付款信息拿出來給陸知宋看,想告訴她,他已經準備好結婚了。


    “我犯了什麽錯?”陸知宋笑了一聲,一時間不知道是任珵好笑,還是在這兒聽他叭叭的自己更好笑。


    也就是這個時候,幾輛黑色奔馳緩緩駛來,停在了辦公樓下。


    車牌很熟悉。


    很快,中間一輛車副駕上下來一個穿著工裝的女人,恭敬地給後排的人開了車門。


    從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靳嶼。


    男人下車,順手係上了西裝外套的紐扣,準備抬步往裏麵走的時候,瞥見了花壇這邊的陸知宋和任珵。


    但也隻是非常快速地瞥了一眼,然後就轉身往大廈裏麵走去。


    靳嶼他們這個時候來做什麽?


    昨天的會議不是挺傲氣的麽,還說麒麟科技那邊價格不降下去的話,謝氏那邊就去找別的科技公司。嶼君律所也不會再找他們四方律所商談。


    陸知宋正疑惑的時候,任珵的聲音傳到陸知宋的耳裏,“宋宋,你和靳嶼睡了不止一次吧。那天我在樓下等你,他送你迴來的,那天你脖子上的痕跡,是吻痕。”


    陸知宋迴過神來,轉頭看著任珵。


    他收起了臉上的歉意,帶著幾分豁出一切的決絕。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為什麽要借著醉意強迫你嗎?我知道靳嶼就在家裏,就藏在你房間裏麵。”任珵把事情說的清清楚楚,“我本來想著這就當是大家各自犯了一次錯,我道歉,你接受,我們的生活就迴到正軌上。你又為什麽要把事情說得那麽清楚?為什麽非要讓事情到一個無法挽迴的地步?”


    出軌這個事兒,真的是瞞不住的。


    當然了,事情走到這一步,也就沒什麽好瞞的了。


    陸知宋說:“既然你都知道,那就這樣吧,繼續糾纏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我也玩不來破鏡重圓那種戲碼,以後你別來找我了。”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何來當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在一起?


    “宋宋,你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上?”


    “我怎麽逼你了?”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隻要你迴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現在又變成任珵既往不咎了?


    做錯事的人是她陸知宋咯?


    “你要玉石俱焚的話,就盡管來。”陸知宋並不怕,“你不要以為我沒有證據。”


    看來薑娰是對的,留著證據,指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


    “最後,請你不要再來公司找我,不然連同上次你侵犯我的事情,我一同報警,證據我都還留著。”陸知宋聲音硬氣了起來,“任珵,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大可以試試看,惹怒靳嶼是什麽後果。”


    撂下狠話,陸知宋利落轉身,大步走進了辦公樓裏麵。


    隻有走得果斷,才不至於被任珵發現她心裏的緊張。


    曝光她和靳嶼的事情,對她來說絕對沒有半點好處。


    在這種事情上,男人太容易解脫了,一句女人纏著他,就萬事大吉。


    而所有的流言蜚語,都要女人來承受,不管真相如何。


    陸知宋走到大廳,瞧見時菀在那邊等電梯,或者準確來說,是在等她。


    陸知宋走了過去,時菀對她說:“陸小姐,靳律在樓梯間等您,有話要跟您說。”


    自從時菀知道她和靳嶼的關係之後,就不叫她“陸助理”,而是喊她一聲陸小姐。


    想到剛才任珵的威脅,陸知宋覺得,還是有必要去見一下靳嶼。


    樓梯間內昏暗的燈光裏,靳嶼靠在牆上抽煙,頹廢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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