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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地巨章龐大的軀體,猶如一座傾倒的高樓,轟然砸在地麵。將整個比試場都震得一顫。場上的那些賓客看著眼前黑蒙蒙的一團濃霧,心裏跟有千萬隻螞蟻在爬一樣,坐立不安,迫切的想要知道場上的戰鬥局勢。


    “咦,有人出來了。”因為無法直接觀看到場上的比試,所以事先冷玫便安排了冷家的仆從侍立在鬥場入口處,吩咐有人出來後,第一時間向她匯報。坐在蘇天白身邊的她看了眼手中跳動的通訊儀,一聲輕笑。


    “哦?這才過去五分鍾,菅川大人就已經解決掉對手了麽?”蘇天白站起身,滿臉的笑容。四周也沒有人去糾正他的話。在他們的心中,這場比試的最終獲勝者,必然是菅川雄無疑。[]


    他們之所以對這場比試懷有極大的期待,那是因為可以看到菅川雄的出手。畢竟能夠親眼見到一位位列霧寒榜的高手出手,即使以他們的身份,這種機會也不多見。本來想著林洋能夠一力挫敗蘇式集團的王牌花燎部,即便實力不如菅川雄,也多多少少能和他糾纏上一段時間,讓他們過下眼癮。但誰知道,事情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整個戰鬥過程,都被掩埋在了黑霧之下。任憑他們在座位上急的抓耳撓腮心有不甘,也無濟於事。


    冷玫從容自若的臉上掠過一抹訝異,似乎聽到了什麽出乎她意料的事情一樣。明媚的大眼睛中滿是驚詫。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異樣的蘇天白,與周圍的人一起將探詢的目光看向她。


    “走出來的,是林洋。”冷玫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甜美慵懶的嗓音帶著一種無法置信的語氣。抬起頭看著蘇天白他們緩緩的道。


    嘩!


    冷玫附近的人都被她這句話給狠狠震懾了一把。就是自踏進會場以來,一直表現的從容不迫的蘇天白,麵上的笑容也驟然凝滯了下來,目光陰沉的注視著冷玫。心中一股強烈的不安猶如驟然襲來的風暴,頃刻間席卷了他的心神。


    此時此刻,他迫切的希望從冷玫口中再次說出,剛才那個消息隻是一個口誤,一個無傷大雅作為調劑的玩笑。但蘇天白他心中明白,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不存在。


    冷玫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更不會在這件事上弄虛作假。事實上她也做不得假!因為獲勝者不需要多久,便可以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拙劣謊言,不要說冷玫不可能做,就是場上最沒出息的紈絝公子哥,也不會做,不敢做!他們紈絝歸紈絝,但在這種場合下,什麽話可以說,什麽事不能做,什麽人不能惹,他們心裏門清!


    一個人的從容不迫,大都是建立在他無比強烈的信心之上的!若是他的信心崩塌了,所謂的從容也就不複存在。


    菅川雄,無疑就是支撐著整個蘇式集團,抑或不如說是蘇天白充足的信心所在。當這根支柱轟然倒塌後,蘇天白所有的從容與底氣,自然也隨之煙消雲散。他此刻還能在人前保持住表麵上的鎮定,已經是殊為難得了。


    若說場上還有一個人的心緒和蘇天白一樣複雜的話,那麽這個人隻能是他身邊的冷玫。今天的宴會在她的安排下,冷家成功的獲得了無與倫比的聲望,並一舉奠定了綺羅區第一家族那牢不可撼的地位。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設定好的劇本在進行,哪怕這之中有些意外,但隻要劇本不變,對於這些無礙大局的瑕疵,冷玫並非不能容忍。但是今天有關於桑式商行的測定,幾乎都不在她的控製之下。這讓一向喜歡掌控大局的她,感覺十分的不好。


    冷玫的秀眉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在蘇天白與菅川雄找上來,讓她在場次名單上做一番小手腳時,她隻是猶豫了一下,故意作難一番後,便應承了下來。這件事說白了對冷家來說輕而易舉,再簡單不過。能夠如此簡單的賣菅川雄一個人情,冷家自是無有不允。盡管無論是冷玫還是冷家心底都明白,這種淺薄的人情說白了一文不值,但隻要建立起了初步的關係,隻要肯下功夫,未嚐不能將這種關係培養加深。


    當然,冷玫不是沒想過林洋獲勝的可能。隻是那種幾率相對於菅川雄獲勝的幾率,太過於微不足道了。隻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做出和她一樣的取舍。可是,該死的!這種極小概率的事件,偏偏被她給走大運的撞上了。這一刻,即便是以冷玫沉穩的心性,也有一種強烈爆粗口的衝動。


    當林洋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除去冷玫等已經提前獲知了消息的人,場上絕大多數的賓客,則是滿臉的不能置信。有些急躁的,目光更是頻頻向著林洋的身後探去,似乎在找尋著菅川雄的身影一樣。


    一分鍾過去。


    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期盼著的菅川雄依然沒有現身。


    桑妍蘇輕掩櫻唇,柔媚之極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洋,一雙美目中滿是迷醉之色。生命已經和林洋綁為一體的藺瑤,在看到林洋出現在視野內身影時,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霎時便平穩了下來。


    看著林洋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藺瑤心中忽的湧上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錯亂的念頭。並且這個念頭一經滋生,就如燎原的野火,再也壓製不下,短短的一瞬便充斥了她的腦海。


    似乎有這麽一個主人,失去點自由,也沒什麽大不了。


    嘶!


    當場上的黑霧被冷家動用藥劑清潔一空時,場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整齊劃一的倒抽冷氣聲。


    他們無法想象,究竟是什麽樣的攻擊,才能將一名六階巔峰的強者打至這種淒慘到讓人目不忍視的境地?兩米的高的身軀,在收斂屍身的仆從手下,似乎被抽去了骨骼,彎曲出一個軟綿綿的弧度,渾身一片讓人感到心底發寒的血紅,眼力好的,甚至可以看到一顆顆細密的血珠,正從他皮膚上的毛孔中緩緩滲出。


    一時間,林洋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眾多賓客看向他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種深深的敬畏。


    ……


    霧穀,仲裁區。


    臨近市中心的一幢占地極廣,氣勢恢宏的建築內。一名身著白色風衣,氣質儒雅溫和的成熟男子,穩步踏進一間會議室。


    附近站立的進化者看到這名男子,不自禁的將站姿調整的更加精神筆挺,目光狂熱而崇拜的注視著那人的身影,剛毅而冷漠的臉上溢出一絲激動之色。


    會客廳內,一個身高在兩米以上,體型渾似一座堅不可摧的鐵塔模樣的男子,正對著一張地圖看的入神。在儒雅男子踏進會客廳的那一刻,他便轉過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向著來人迎了上去。


    “歡迎歸來!”


    閻嵩看著風塵仆仆的顏白書,一臉的笑意。不過目光在他身後掃了一圈後,幹咳了一聲接著道:“我幹女兒呢?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


    “雅兒她有些累了。”顏白書俊朗的臉上掠過一抹溺愛的神色。


    “怎麽?這次清剿不順利?”看到顏白書眼中竟然也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疲憊,閻嵩胡子拉碴的臉上,表情頓時凝重了起來。


    “還好。這次收獲不錯。”顏白書微笑著搖了搖頭。


    “哦,有多少?”閻嵩聞言雙眼爆出一團精芒,喜不自禁的看著顏白書。對於顏白書這個老搭檔,他甚至比對他自己還要來的了解。能讓顏白書都說不錯的,這次收獲肯定是豐厚之極。


    “六顆淬衍果。”顏白書並未說其他的收獲。他知道閻嵩問的不是這些。


    “六顆?這麽多?”哪怕是閻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顏白書的話給驚了一跳。這幾乎是他們這二十年中,收獲最好的一次了。六顆淬衍果,若是使用得當,足以培養出三五個七階進化者,亦或是近百個五階進化者了!就算是拿出去和外界的那些超級勢力進行交易,也能夠獲得一批天文數字的珍貴資源。


    “怎麽了?”一臉興奮的閻嵩看到顏白書有些強顏歡笑的勉強神色,心中一沉,肅然問道。


    “也許是我多心了。”顏白書沉吟了一下:“它們的數量,似乎多了不少。甚至隱隱有著擴張的跡象。”


    “你發現了什麽麽?”閻嵩對於顏白書口中的“它們”顯然也極為了解,聽到顏白書的話,臉色驟然變得難看。在這種重大的事情上,顏白書向來不會無得放肆,他既然敢這麽說,那便肯定是發現了什麽。


    尤其是顏白書字眼背後透露出的含義,更是讓他心底滲出了一股寒意。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它們的可怕。


    “一如以往。隻是這次清剿給我的感覺十分的不好,就如背後有一隻隻隱形的眼睛在環伺監視著我們。短短的兩個月時間,我們竟然遭遇上了十隻成熟體!我想象不出這些成熟體,在我們不間斷的清剿下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顏白書注視著閻嵩,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悔意:“我們當初就不該給它們任何生存的機會與繁衍的土壤,以使它們變成了現在的尾大不掉。”


    “我們已沒有後路。除非我們能夠坐看我們一手打造的霧穀分崩離析。”閻嵩沉默的迴了一句,看著依然帶著憂慮的顏白書,故作灑脫的笑道:“更何況,現在的局勢不是依然握在我們手中麽?”


    【完了完了!又晚了!抑鬱了!


    照例感謝zentsky1985和大風車在轉兩位童鞋的支持,嘿嘿,還有要感謝焦崖子童鞋投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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