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一次出現在警局時的暴躁不同,項誌遠現在看起來非常的冷靜。


    目光在高峰三人身上掃了下,項誌遠輕哼一聲說:“你們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沒錯,我就是殺害初夏的兇手。”


    “初夏真的是你殺的?”蕭月疑惑地問。


    項誌遠應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是吃飽撐的跑到這裏來玩?”


    “你為什麽要殺她?”蕭月追問。


    項誌遠輕哼一聲,陰冷地說:“那個婊子,老子看上她是她的福氣,可她卻在我麵前裝什麽清高,於是我就對她先奸後殺!”


    蕭月眼皮一沉,眼裏透出一股怒意。


    高峰將手搭在蕭月肩膀上,蕭月的怒氣這才隱藏起來。


    “我沒事。”蕭月迴頭看了高峰一眼。


    高峰知道身為女人的蕭月最痛恨的就是玩弄女人的家夥,雖然她已經冷靜了下來,但是並不適合這次審問,於是向聶萬裏講道:“開始吧。”


    聶萬裏輕點額頭,身上透著一股正氣,兩眼死死地盯著項誌遠,無形中釋放出一股威壓。


    普通犯人感覺到聶萬裏身上的威壓早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可項誌遠卻像是一點影響也沒有受到。


    比市長更大的官項誌遠都能應對,又何況是聶萬裏這個小小的刑警大隊大隊長?


    “項誌遠,交待你作案的經過吧。”聶萬裏一字一頓地說。


    “哦。”項誌遠輕應一聲,接著就講了起來。


    “我早就想上初夏了,因此在飛機上遇到她後就展開了我的計劃。”


    “讓我意外的是,初夏竟然主動要求住到我家裏去,這讓我認為有機可成。”


    “誰知道。當我半夜迴來的時候她卻開始和我裝清高,於是我就強行上了她,然後殺了她。”


    ......


    蕭月的唿吸再次粗重起來,一雙眼睛怒視著項誌遠,雙手緊握恨不得上去撒爛這個家夥。


    高峰又伸手在蕭月肩膀上拍了拍,她這才冷靜下來。


    聶萬裏盯關項誌遠,麵無表情地說:“你是怎麽殺她的?”


    “把她的頭打爛,讓她失血過多而死。”項誌遠迴道。


    “之後呢,你做了什麽?”


    “我處理了現場,用床單裹著那個婊子的屍體,把她扔到了樓上水箱裏。”


    “然後呢?”


    “然後我就離開了公寓。哦,對了,我給保安隊長打了電話,拿錢讓他刪除了公寓裏的監控錄相。”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警官同誌,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麽做,留著監控讓你們警察來抓我?”


    “既然你不想讓我們抓到,那為什麽又突然間跑到這裏來自首?”


    項誌遠這時突然瞟了高峰一眼,然後目光就落在了聶萬裏身上,輕哼一聲說:“良心發現可以嗎?”


    良心發現?


    聶萬裏眉心輕皺,他閱人無數,此時項誌遠身上絕對沒有“良心發現”的氣息。


    項誌遠那副冷靜和玩世不恭,更像是在對法律的一種挑釁。


    “這麽說吧。任何人犯罪都不可能逃脫法律的製裁,我知道你們遲早會抓住我的,於是就跑來自首,這樣還能爭取寬大處理。”項誌遠接著講道,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反問,“你們說呢?”


    聶萬裏眉心又緊,感覺項誌遠的話沒有什麽漏洞。


    他......就是兇手!


    聶萬裏轉而將目光落在了高峰身上,想知道高峰是怎麽看的。


    “初夏的行李呢?”高峰突然問道。


    “行李?”項誌遠怔了一下,隨即講道,“哦,在我的車裏。至於車子,我把它停在了另套房子的車庫裏,你們現在過去應該能找到它。”


    “讓人找到初夏的行李。”高峰說著就起身拉蕭月走了出去。


    聶萬裏跟著走了出來,關上房門就咬牙講道:“這個混蛋,看來他真的就是兇手了!”


    高峰卻講道:“不,他不是兇手。”


    “什麽?”聶萬裏眉尖一挑,吃驚地看著高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項誌遠不是兇手。”高峰重複道。


    “這怎麽可能?”聶萬裏不解說了一聲,跟著講道,“項誌遠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犯罪事實,而且他描述出了詳細的作案經過,兇手不是他是誰?”


    “跟我來。”高峰說著將聶萬裏帶到了有監控的房間。


    審訊室內項誌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又重新播放了一遍。


    “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高峰問。


    聶萬裏搖了搖頭。


    “仔細觀察項誌遠的表情。”高峰提醒道。


    蕭月盯著畫麵裏的項誌遠說:“他非常的冷靜,說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停頓,就像是事先想好了一般。”


    高峰點頭應道:“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


    “什麽意思?”聶萬裏問。


    “通常一個人在迴答問題的時候會有短暫的思考,這就是為什麽有人在迴答的時候會露出猶豫的表情。可是你看項誌遠,他在迴答的時候基本沒有任何的思考,完全是事先想好了答應。簡單地說,他就像是在演戲,所迴答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在背台詞。”高峰解釋道。


    聶萬裏凝眉講道:“他是來自首的,可能事先想過我們要問什麽問題吧。”


    “你再看他的表情。”高峰說。


    聶萬裏又盯著畫麵裏的項誌遠看了起來。


    “項誌遠第一次來的時候非常的暴躁,還說了許多威脅的話語,可這次他卻表現的非常冷靜,可以用‘有恃無恐’來形容。為什麽?”高峰說。


    “因為他背後的勢力,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承認了殺人也不會有什麽事。”蕭月迴道。


    高峰點頭應道:“沒錯。有人對他做出了承諾,讓他過來自首,向他保證不會有什麽事,因此他才會這麽的冷靜!”


    “這麽說他根本不是兇手,來這裏自首是受人指使的?”聶萬裏問。


    高峰點了點頭。


    “這個混蛋!”聶萬裏雙拳緊握,咬著牙叫道,“我不管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強,又是誰指使他的。不管是誰,隻要犯了法,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將他繩之以法!”


    “既然他是受人指使的,那他一定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蕭月突然興奮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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