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毒氣從通風管道釋放出來,反應最大的不是蝙蝠俠,而是那些從病房出來的瘋子們。


    他們一接觸到恐懼毒氣,神色瞬間就變得癲狂,就連摔在地上的卡門迪許,都紅著眼睛撲過來,伸手一把抱住蝙蝠俠的腿。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霎時間就朝這邊衝了過來,張牙舞爪的要撕碎蝙蝠俠。


    就連他們身體都有些扭曲,伴隨著激烈的心跳聲,他們身上的黑白條紋的病號服都撕裂了,露出血管暴起,肌肉膨脹的身軀。


    蝙蝠俠也來不及在意這點了,直接一腳踢開卡門迪許,反手一拳砸倒一個瘋子。


    但他明顯是低估了這些瘋子的癲狂勁頭了,平時對付那些小混混一拳一個的力度,雖然讓他們後退了幾步,甚至摔倒在地上。


    但是他們立刻就爬了起來,撲過來就像喪屍一樣,張嘴朝蝙蝠俠咬了過來,蝙蝠俠也沒有慣著他,直接把自己的金屬臂鎧遞了過去。


    哢嚓一聲,那個瘋子的牙齒上滿是血漬,被蝙蝠俠一腳踢了迴去,伸手用擒又拿抓住一個瘋子,接著反手一擰胳膊,把他踹倒地上。


    蝙蝠俠從萬能腰帶上,拿出一把變形手銬,手指大小的鐵盒,瞬間變成一把手銬,拷在了這個瘋子的左手腕和右腳腕上。


    讓他摔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這種有效的手段,讓蝙蝠俠瞬間就輕鬆多了,揮擊的拳頭也更加用力,直奔那些虛弱的地方。


    然而,就在蝙蝠俠和這些瘋子,在一起廝打搏鬥的時候。


    在頂樓辦公室裏的雨果·斯特蘭奇,脫下了身上的白大褂,還有其他的衣服,露出了裏麵健壯的身軀。


    強壯的肌肉塊,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健美先生,或者是一位職業摔跤手,反正看起來,不像是一位以柔弱的精神學為方向的醫生,博士。


    斯特蘭奇站起來,推開了身後的書架牆邊,一道燈光從裏麵亮起,一套按照他的體型,完美複刻的蝙蝠俠套裝,就在裏麵的展示櫃裏放著。


    雖然是一比一完美複刻,但是在材料方麵,是隻虛有其表,而無其實,身後的披風是更好的纖維布料,但是無法變成滑翔翼。


    身上的裝備是凱拉夫防彈衣,但是沒有加厚的胸甲,胸前的金色蝙蝠標誌,也隻是好看的。


    兩個尖耳朵的蝙蝠頭套,在耳朵裏也沒有放置遠程無線電,不過這樣就夠了。


    斯特蘭奇一臉滿意的看著這身裝備,伸手拿起一盒黑色的粉底,在眼眶上塗抹了起來。


    他很喜歡蝙蝠俠的樣子,完美的恐懼化身,黑夜,蝙蝠,能想到這一點的是天才。


    然而今晚,就是蝙蝠俠死亡的日子,但是也不一定是蝙蝠俠死亡的日子,而是布魯斯·韋恩呢,斯特蘭奇穿戴上了這套蝙蝠裝備。


    他也可以是蝙蝠俠,隻不過,不是那個在晚上出沒的蝙蝠俠,而是毀滅哥譚的蝙蝠俠!


    頭套戴在腦袋上,斯特蘭奇活動了一下胳膊,身體,左右轉了一下脖子,靈活度很棒,眼睛裏帶著期待的神色,斯特蘭奇走出了辦公室。


    在一樓上,蝙蝠俠已經打穿了由數十名瘋子組成的攔截網,拳頭結結實實的落在一個瘋子臉上,撲通一聲,就把他打在了牆上。


    還沒等他掙紮一下的,蝙蝠俠就一膝蓋撞在他肚子上,一連三拳打的他眼冒金星,哢嚓一聲拆掉他的手臂關節,把他摔在地上。


    用時不到十秒,動作幹淨利落,直接打的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樓梯上僅剩的兩名瘋子,嚇的掉頭就跑。


    他們瘋,他們顛,他們狂,可代表他們腦袋是傻的,這明顯打不過啊!


    隻不過他們還沒有沿著樓梯跑上來,就被戴著破麻袋頭罩的稻草人喬納森,一腳踢了下去。


    兩人就跟滾地葫蘆一樣,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蝙蝠俠拿著鉤爪槍,對著二樓天花板就射了過去。


    飛出去的勾爪,帶著繩子拽著蝙蝠俠,躲過那兩個滾下來的瘋子,落到了二樓上。


    剛落下,周圍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突然有光照,讓蝙蝠俠抬手遮擋在眼前,適應亮度。


    喬納森輕手輕腳的拿著一根電棍走了過來,他就像真的稻草人一樣,在袖口裏,領口裏,還有褲腿下麵,全都塞著幹燥的稻草。


    本來就瘦高的身體,在稻草的填充下,看起來強壯了一些,但是虛浮的腳步,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他的所謂的輕手輕腳,在蝙蝠俠的耳朵聽的一清二楚。


    “去死吧!”喬納森咧嘴笑著,把冒著電火花的電棍,朝蝙蝠俠刺了過去。


    抬手擋在眼前的蝙蝠俠,突然放下手臂,早已準備好的蝙蝠飛鏢迎麵飛了出去。


    鐺鐺一連兩聲,第一把蝙蝠飛鏢,撞在喬納森拿著的電棍上,讓電棍向後甩去。


    第二把飛鏢,直接把電棍打飛了出去。


    喬納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蝙蝠俠一拳轟在了肚子上,被稻草填充起來的肚子,被這一拳直接打出悶響,咚的一聲。


    喬納森直接哇的一下,彎腰吐出了一口苦水,蝙蝠俠可不會給他機會,在他彎腰的時候,又一拳轟在了他臉上。


    “說!阿爾弗雷德在哪裏?!”


    蝙蝠俠掐著喬納森的脖子,把他撞在了牆上,在心裏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炸裂開來,就像要吃人的獅子一樣,蝙蝠俠咆哮了起來。


    “告訴我,阿爾弗雷德在哪裏?!”


    “咳咳……”喬納森咳嗽了兩聲,伸手抓著蝙蝠俠猶如鐵鉗一樣的手腕,想要掰開他的手掌。


    但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心理學教授,和一位年輕力壯,久經鍛煉的罪惡鬥士比力氣,那多少有點癡心妄想。


    掙紮了兩下後,喬納森也像認命了一樣,不再掙紮了,抬頭看著蝙蝠俠的麵罩。


    “告訴我,你現在看到了什麽?”喬納森歪著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就像是放棄了一樣。


    “一個膽小的懦夫!”蝙蝠俠毫不客氣的譏諷道,手上的力量再次加大了一點。


    雖然隻要他想,就能直接掐斷喬納森的脖子,但是,蝙蝠俠不會去這樣做。


    “哈哈,真形象啊,我是懦夫?”喬納森抬起手,眼睛裏滿是無辜的神色。


    身為心理學家,他知道該怎麽示弱,怎麽讓對方放下警惕,怎麽樣讓對方走進陷阱。


    就像這樣!


    喬納森伸手指著蝙蝠俠,一股綠色的恐懼毒氣,從他手指上的細管,噴在了蝙蝠俠的臉上。


    “我可是為了你特地準備了一點新玩意,這可不是防毒麵具就能擋住的,而且……你不覺得周圍有點變化嗎?”


    蝙蝠俠抬起另一隻手擋在臉上,同時手上加大力氣,卻如同泥牛入海,抓了一個空。


    稻草人消失了!毒氣!


    蝙蝠俠也反應過來了,但是嘴裏的空氣過濾器,似乎沒有反應。


    “看這裏!”


    喬納森的聲音從蝙蝠俠的身後響起,蝙蝠俠沒有半點猶豫,轉身一拳橫砸。


    稻草人的身體就像一個空麻袋一樣,被蝙蝠俠的拳頭,一拳砸扁了。


    但是稻草人的身體裏像是有什麽在碰撞一樣,左突右衝,讓他的身體都扭曲了。


    蝙蝠俠看著稻草人麵罩上,那兩個露出眼睛的窟窿,一個拳頭大小的黑影從裏麵飛了出去,朝蝙蝠俠撲了過來。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也喚醒了蝙蝠俠內心深處的恐懼,是蝙蝠!


    一隻蝙蝠飛過來,撞在了蝙蝠俠的臉上,嚇得他向後仰去,他似乎又迴到了那個夏天,那個他最不想迴憶的過去。


    隨後,稻草人的身體裏麵,飛出無數的蝙蝠,密密麻麻的蝙蝠盤旋在蝙蝠俠的身邊。


    吱吱吱吱,蝙蝠的叫聲周圍迴響。


    “布魯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爸爸……”布魯斯渾身顫抖的說了一聲。


    他掉在了井底,而他的父親,托馬斯·韋恩正用繩索從上麵降下來,向他伸出了手。


    他也伸出了手,想去抓住他,砰!突然的一聲槍響,讓蝙蝠俠的血都冷了一半。


    那條噩夢中的小巷,砰!又是一聲槍響,嘩啦啦的聲音掉落在地上。


    又是一隻蝙蝠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蝙蝠張開嘴巴,露出了牙齒,咬在了他身上。


    “啊!!!”


    蝙蝠俠仰頭大喊了一聲,快速跳動的心髒,又將他拉迴到了那個井裏。


    他在往下掉落!


    他不是戰無不勝,學會了上百種功夫的蝙蝠俠,而是那個弱小無助的布魯斯·韋恩,是那個掉在井底,摔折腿的少年。


    密密麻麻的蝙蝠飛了過來,包圍了他,用牙齒撕咬他,撕咬他的每一寸皮膚。


    “布魯斯……”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抬頭想要向父親求救,可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以及托馬斯最後不舍的目光。


    “不,不!!!”


    蝙蝠俠短暫的掙脫了痛苦的幻覺,就像從溺水的夢境中探出頭,唿吸到了一口氧氣。


    喬納森一臉好奇的看著他,“你可真是奇怪啊,可惜,我不能給你什麽了,隻能讓你在恐懼中死亡,永遠……永遠。”


    在他的聲音中,喬納森舉起了手裏的電棍,就像拎著錘子一樣,砸在了蝙蝠俠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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