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莊園。


    阿爾弗雷德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家那位不讓人省心的布魯斯·韋恩少爺。


    “你看,我穿著這身應該沒問題吧?”布魯斯整理著領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你的袖扣呢?”


    阿爾弗雷德皺眉說道,他就像世界上最刁鑽苛刻的評委,不放過任何一點細節。


    “這個……”布魯斯抬起空蕩蕩的袖口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連忙走上前去,把自己袖口上那兩枚戴著韋恩家徽的紐扣,給布魯斯戴上。


    “你代表韋恩家族的臉麵,要不然他們會說你不懂禮儀的。”阿爾弗雷德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後退兩步,端詳了一下。


    “可以出發了,不要讓塔利亞小姐等待,那不是紳士的行為,外麵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車,一輛灰色的法拉利,符合你的氣質,很低調。”


    “真是讓人討厭的時刻。”


    布魯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這裏,但是今晚的慈善晚會他又一定要去。


    “布魯斯少爺,慢走。”


    阿爾弗雷德目送布魯斯,坐上那輛法拉利跑車,在引擎的響動中,漸漸遠離了這座莊園。


    一陣夜風吹過,空蕩蕩的韋恩豪宅,在大廳的燈火中,顯得有一些孤寂落寞。


    阿爾弗雷德的目光掃視過周圍,轉身走迴了大廳中,看著樓梯牆上的一幅蒙著遮擋灰塵的白布的油畫,他走過去,將白布拽了下來。


    在緩緩落下的白布後麵,是一幅畫技高超的油畫,上麵年幼的布魯斯,正坐在托馬斯夫婦的中間,露出一臉開心的笑容。


    “托馬斯老爺……”阿爾弗雷德仰頭看著那幅油畫,眼前浮現出曾經的迴憶。


    人老了,總是會迴想過去的點點滴滴。


    噔噔噔的腳步聲,從門口響起,就像木棍戳在地上的聲音一樣,阿爾弗雷德轉頭看去。


    大門的門把手被人在外麵轉動。


    黃銅刻花的古典式的門把手,在轉動了幾下後,就彈開了鎖芯彈簧,被人推開。


    阿爾弗雷德的目光一冷,有賊來了……


    一把銀色的餐刀從袖口滑落到了他的手上,被他用手指夾住,藏在手心裏。


    在布魯斯離家出走後,阿爾弗雷德就一直在守護著這座韋恩莊園,已經不知道對付了多少個,對這裏垂涎欲滴的家夥了。


    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破麻袋衣服,扛著一個稻草人的家夥,站在門口。


    剛才那些噔噔噔的聲音,就是稻草人下麵的棍子戳在地板上發出的動靜。


    那個稻草人臉上貼著一個蝙蝠俠的簡筆畫,臉上戴著破麻袋頭套的喬納森,看向站在樓梯上一臉老態的阿爾弗雷德。


    突然對斯特蘭奇給他安排的任務,失去了一些興趣,一個老頭子而已,不值得他大張旗鼓的動手。


    阿爾德雷德看向稻草人臉上的簡筆畫,就知道這是來者不善,但是他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喬納森把稻草人放在牆邊,活動了一下脖子,邁步朝阿爾德雷德走去,從腰間拿出了一根短棍,上麵彈出了一道電弧。


    是瘋人院裏對付一些反抗激烈的重症病人,所使用的一種物理催眠器,握在稻草人喬納森的手裏,倒是很適合。


    “這位先生,在沒有邀請的前提下,貿然闖進別人的家裏,可是一種不好的行為。”


    阿爾弗雷德聲音沉穩的說道,目光緊緊的盯著喬納森的身影,握緊了藏在手心的餐刀。


    “沒什麽,隻是想邀請你去參加一個實踐活動,你可以理解為,一場盛大的審判!”


    喬納森目光中帶著戲謔的神色,一步一步的沿著台階,朝阿爾弗雷德靠近。


    “噢,審判?審判誰?”阿爾弗雷德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這個詞,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貓頭鷹法庭。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稻草人喬納森,笑著說出了這個名字。


    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這座城市最有錢的富二代,有名的花花公子,居然在夜晚的時候,在這座城市裏執行正義?


    這真是本世紀最有意思的笑話了。


    喬納森走到了阿爾弗雷德麵前,手裏的電棍,冒著劈裏啪啦的響聲。


    “作為證人,你可是需要在場呢!”


    喬納森說完後,就將手裏的電棍,朝阿爾弗雷德的身上刺了過去。


    “請允許我拒絕,我最討厭的就是在法庭上爭論個不休。”阿爾弗雷德一腳踢出,用擦得反光的皮鞋,精準的踢在喬納森的手腕上。


    手腕一痛,讓喬納森手裏的的電棍直接飛了出去,阿爾弗雷德抬手一拳以標準法國拳擊的姿勢,重重的砸在喬納森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攻擊,讓喬納森向後倒去,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阿爾弗雷德活動了一下揮拳的右手,看著破裂的皮膚,有些歎氣的說道:“如果是十年前,解決你,我都不用第二招。”


    說著,阿爾弗雷德朝下麵走去,手裏的餐刀,也放進了口袋裏,這可是維多利亞時期的銀餐具,還是他在軍情六處上班的時候收藏的。


    這種愚蠢的小賊,是怎麽想要來這裏的?


    阿爾弗雷德有些不理解,不過不妨礙他把這家夥送到地窖裏,等明天早上農場送牛奶過來的時候,把這家夥郵寄到隔壁城市去。


    就在阿爾弗雷德伸手去抓喬納森的時候,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喬納森突然抬起了手,指尖對著阿爾弗雷德的臉。


    麻布材質的手套上,在手指尖上帶著五個細小的噴管,一下子就噴出了淡綠色的恐懼毒氣。


    “啊!”阿爾弗雷德連忙抬手遮擋在眼前,他還以為是防爆辣椒水那種東西。


    但是下一刻他,就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周圍的韋恩豪宅,也變成了烈火燃燒的戰場,天上飛過炮彈的唿嘯聲。


    旁邊被炸成了焦土,一名士兵跑著過來,下一秒就被子彈打了一個通透,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看著阿爾弗雷德。


    “舒利亞!”阿爾弗雷德認出了那個人,是他曾經的戰友,他最好的兄弟!


    就在他伸手向前抓去的時候,渾身一個顫抖,倒在了地上……


    “這老東西……”喬納森拿著電棍,捂著自己的臉,之前的那一拳,打的他現在還頭暈。


    活動了一下脖子,喬納森開始查看起周圍的東西,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磁帶收錄機,放在了台階上,把那個稻草人也放在了旁邊。


    稻草人身上穿著一件阿卡姆瘋人院的病號服,上麵的號碼是3124號。


    喬納森伸手拽著被電昏過去的阿爾弗雷德,朝外麵走去,被拽著走的阿爾弗雷德翻過身來,口袋裏的餐刀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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