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被打爛的破木門摔在了地上,濺起了一陣塵土和木屑。


    癱倒在地上的商人,顫抖的想爬起來,但是腿軟的就像一攤爛泥,濕漉漉的褲襠,幾乎讓他哭了出來。


    不過小醜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他擰開那扇並不存在門走了進來,然後就像表演默劇一樣,把門狠狠的甩過去關上。


    小醜仰頭深吸一口氣,低頭笑道:“多麽美妙的空氣啊!”說著,他又用鼻子吸了一口。


    不過這一下,吸進去了一點木屑,讓他咳嗽了起來,“真糟糕啊,這比骨灰都要難聞。”


    “對了,我們握個手吧!”小醜笑著朝地上癱倒的落魄商人,伸出了手。


    商人顫抖的連手都抬不起來,臉色更是跟死了親爹一樣蒼白無力,這讓小醜很是無趣。


    他不喜歡這種嚴肅的表情,應該多笑一下,於是他從褲子口袋裏找出來了兩把鉗子。


    鉗子上鏽跡斑斑,他都忘了是從哪裏拿的了,不過不要緊。


    “嘿老兄,笑一下吧,何必如此嚴肅呢?”


    小醜拿著鉗子,夾住了商人兩邊的嘴角,在商人的慘叫聲中,在皮肉撕裂的聲音之,扯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商人捂著臉趴在地上慘叫,鮮血從他指縫裏流出來,小醜無奈的搖搖頭,隨手把鉗子扔在地上,有的人啊,總是無法接受真正的自我。


    小醜哼著莫名的曲調,走到了裏麵,這好像是一個玩具倉庫,不過上麵落滿了灰塵。


    “噢,看看這是什麽,是傑克先生!”


    小醜驚喜萬分的拿起了一個小醜麵具,自顧自的戴在了臉上,就像照鏡子一樣說道:


    “傑克叔叔,你要給那些孩子發糖吃嗎?”


    小醜立刻又轉到另一邊,肯定的點了點頭,“發糖,那是當然的了!乖寶寶都有糖吃!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兩聲,小醜就像玩夠了一樣,把麵具摘下來扔在了地上,繼續在那些紙箱子裏,尋寶似的翻著裏麵的玩具。


    折騰了好一會,小醜騎著一個粉色的搖搖馬,一蹦一蹦的跳到了另一間屋裏。


    這屋是住人的地方,但是亂七八糟的,破鞋子和放麵包片的盤子,都放在桌子上。


    旁邊還有一個正在播放雪花的電視,次次啦啦的電波雪花雜音,迴蕩在屋裏。


    小醜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根放在盤子裏的烤香腸,用玩具塑料叉子和刀子,切成薄片放進嘴裏,津津有味的品嚐著。


    毫不在意旁邊散發著惡臭的破鞋子,撿起地上被踩碎的遙控器,小醜換了幾個頻道。


    不過電視的信號不好,也看不了幾個頻道,就在小醜換台的時候,一個嘻嘻哈哈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他愣了一下。


    一個戴著綠色假發,穿著背帶褲,就跟麥當勞小醜一樣打扮的小醜,正嘻嘻哈哈在電視屏幕裏晃蕩。


    接著就彈出來了一個條框「引起市民恐慌的犯罪分子小醜,已被圍捕,連線阿卡姆區的現場報道。」


    “戈登警長,請問你們已經抓住小醜了嗎?”


    電視裏的戈登朝後麵看了一眼,伸手指著汙水處理廠說道:“我們已經把小醜圍堵在了裏麵,不過他手裏有人質,我們正在解救中。”


    就在他們采訪的時候,汙水處理廠裏傳出了一聲大喊:“小醜!!!”


    鏡頭立刻轉了過去,不斷的放大。


    剛才那個嘻嘻哈哈的小醜,正光著屁股在樓上跳舞,抬著手一搖一晃的跳著鴨子舞,旁邊還坐著一個身上捆著炸藥的小孩。


    “拿一千萬,不,兩千萬!來啊!不給錢我就炸了這裏,炸死你們所有人!我就是小醜!你們的噩夢!小醜!!!”


    “嘻嘻哈哈哈哈……”真正的小醜坐在電視機前,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笑出來。


    伸手去兜裏掏手絹擦眼淚,砰!


    電視機被一槍打爆了,小醜手裏拿著左輪手槍,臉上的笑容陰森恐怖,咬牙切齒。


    “小醜,小醜,小醜!!!”


    他不生氣,一點都沒有生氣,他隻是覺得這個小醜太假了,尤其是臉上那個笑容……


    一點都沒有小醜的樣子……


    “應該笑的更開心一點啊!”


    小醜用手指扯著嘴角,拽出一個笑容,冰冷的目光注視在冒著電火花的電視機上。


    抓起桌子上的香腸和麵包,塞進嘴裏,嚼了嚼,轉身走了出去,他得需要一點點東西……


    讓他們知道,什麽才是小醜!


    讓乖寶寶睡覺的傑克叔叔,才是小醜!


    ——————


    阿卡姆區的汙水處理廠,戈登手裏夾著煙,滿是愁容的看著汙水處理廠的廠房。


    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晚上,那會意外太多了,戈登心裏暗自尋思道。


    而且這個計劃有點太瘋狂了,萬一把那個瘋子惹急了……想到這裏,戈登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腳底下已經扔了一堆煙頭了。


    “苗木,你有沒有把握?”戈登轉頭問道。


    正拿著一個大水壺,往裏麵衝速溶咖啡的苗木,聽到這話,頭都沒抬,拿起熱水壺往裏麵衝水。


    “沒有把握,但是不用擔心,隻要小醜看到這一幕,他絕對會來的,這家夥不允許假貨存留在世,除非是他授權的。”


    苗木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哥譚裏麵最有名的幫派就是小醜幫,但是沒有一個敢冒充小醜,不是沒有,是全都死了。


    死的老慘了。


    有一個馬戲團不知死活,拿小醜當噱頭,結果被真的小醜聞聲趕了過去,給他們挨個灌了“笑氣”活活笑死的,包括觀眾全嘎了。


    “呸!這咖啡比我命都苦。”


    苗木吐出來了一口咖啡,吐著舌頭,皺著臉,轉頭喊道:“給我拿兩瓶牛奶來,再拿一袋子糖。”


    “別等了,百分百晚上來,讓兄弟們喝點咖啡,吃點蛋糕,準備熬夜吧。”


    苗木靠在椅子上說道,這椅子是哥譚電視台的轉播車上的,那種折疊躺椅。


    至於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已經被疏散開了,隻有兩個保險比命長的家夥,在這裏扛著攝像機,近距離采訪小醜。


    “不是,我覺得麥羅這小子太過分了。”戈登走過來,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苗木轉頭看過去,屋頂上的小醜又蹦又跳,就差跳脫衣騎馬舞了,這哪裏是戴上麵具,這是明顯是釋放自我了。


    “我還是擔心。”戈登搖頭。


    苗木也沒有再勸說什麽,重案一組,快反應部隊c組,臨時a組,阿卡姆警隊,哥譚警局特別行動隊,還有從別的警局調來的支援隊。


    加起來都有兩百多人,還有奧蒂斯召集過來的鼠群,苗木還真不擔心小醜怎麽樣。


    而且,夜幕一旦降臨,某個大蝙蝠就到活動時間,肯定不會錯過這一場好戲。


    苗木下了死命令,直接在這裏幹死小醜!全員荷槍實彈,無限製射擊。


    小醜就是鐵板做的,也都挨上兩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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