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姆瘋人院裏。


    剛剛檢查完一些情報收集的尼格瑪,往身上穿了兩件防彈衣,頭上也戴上了頭盔。


    這多少有點心理安慰,因為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苗木這是在幹什麽了。


    他們是把哥譚大部分的百年豪門貴族,全都捆在一起榨油了。


    那真是扔進攪拌機裏的肥豬,肥到流油。


    而且,這還是一場狂歡,所有人的狂歡,都在磨刀霍霍向豬羊,大快朵頤。


    就連哥譚市政廳,法院那些“敵對目標”,都恨不得過來給苗木舔腳丫子了。


    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當場退休,也是他們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鈔票,平時他們對錢不會有感覺的。


    奈何,這不是錢,這是很多錢!


    是能把哥譚全部拆了重建一遍,剩下的零頭還能再將哥譚拆了再重建一次的巨額財富。


    尼格瑪對此還是很理解的,畢竟苗木就不是那種貪婪的人,不過這也是好事。


    畢竟樹大招風,現在但凡是對著那些哥譚豪門貴族下手的人,全都成了他們的“隊友”。


    死黨,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親爹親媽也沒有錢親的好兄弟。


    當然,尼格瑪還得從那巨額財富裏麵,篩選出一份出來,送給那位“凱恩夫人”。


    親上加親,更勝一籌。


    不過比起尼格瑪的緊張,苗木那是唿唿大睡,絲毫沒有擔心的必要。


    反正,他隻要吃個零頭就好了。


    貓頭鷹法庭的那些人是雇傭兵殺的,錢是這些資本家搶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最多就是執行保密任務,在阿卡姆瘋人院抓捕越獄病人,是一名忠於職守的好警察。


    至於什麽財富不財富的,他沒什麽感覺。


    抱緊布魯茜的大腿,他能軟飯吃到撐死,根本不用擔心什麽別的。


    苗木在唿唿大睡,總有人睡不著了。


    就比如戈登,他是真的睡不著了,而且哥譚警局裏的警察也都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一個接一個的報警電話,全都是發現了屍體,上百個報警電話啊。


    哥譚警局的停屍房都塞滿了,停屍床上一個摞一個,收屍袋都不夠用了。


    有的情況一旦發生,就不是誰能停下來的問題了,苗木把齒輪轉動。


    一個個齒輪扣在一起,就像啟動起來的機器一樣,誰都不知道這機器會怎麽運轉。


    現在就戈登調查出來的情況,這些被殺的人,全是哥譚豪門,而且賣兇殺人的。


    居然是他們自己?


    因為所有的懸賞,都是那些受害人的個人資產,被當做了懸賞金額,殺人後拍照確認。


    屍體隻要被警察接收到了,就能結賬,走的是地下錢莊的路子,根本查不到蹤跡。


    而且,每有一具屍體被警方接收,就會有一部分資金,進入了哥譚的慈善基金會。


    甚至都成了一種特殊的循環,哥譚所有人都能通過一些或多或少的渠道,都能分到一些錢。


    一些巧立名目的保障金,都變成了現實,各種保險製度,也隨著金額的充足,變成了真實。


    就像一個幹癟的充氣城堡,被源源不斷的注入新的氣流,又重新膨脹了起來。


    主要是洗錢的路子,太過廣闊了。


    現在哥譚銀行裏的錢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了,反正打開電視,那股票的波動。


    已經讓自殺這個話題,變成了熱潮。


    有人死,就有人生。


    至少很多工廠倒閉後的下崗工人,失業人員,都拿到了一筆屬於他們的錢。


    雖然隻是九牛一毛的毛尖尖,但那也是他們生活的希望,不至於為了生活而選擇砍人了。


    世界充滿美好,隻有豪門被血洗。


    停不下來的,即便是苗木想停也停不下來了,因為比起要做什麽交易,做什麽買賣。


    直接吃絕戶,那比什麽都快。


    解決問題?


    不,直接解決出問題的人!


    貓頭鷹法庭的聯合,不僅僅是在哥譚的百年積累,還有幾乎遍及全美的產業。


    那些才是大頭,也是讓哥譚的資本家們,不得不含淚痛哭的邀請外地人一起吃上兩口。


    痛,太痛了,那比割他們的肉都痛。


    戈登更沒有辦法了。


    他甚至連兇手是誰都找不出來。


    如果說誰獲利最大,誰就是兇手,現在哥譚隻要是還在用鈔票的人,都有一份責任。


    當然,那幫為了吃絕戶而趕盡殺絕,買兇殺人的資本家,應該手握聖經坐上電椅了。


    可惜,戈登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甚至接下來哥譚要是再有慈善晚會之類的。


    將會出現一批偉大光輝的慈善家。


    而且是那種百分百願意掏錢,甚至是將那些市政廳積攢多年的爛攤子,接過去收拾出來。


    他們都願意,簡直就是聖母瑪利亞在世,哥譚的錢終將迴到哥譚,隻不過是用別的方式。


    遠在郊區的韋恩莊園裏。


    布魯斯看著電腦屏幕,頭發都薅下來了一把,以他的推理以及思路。


    已經把哥譚現在的情況,考慮的清清楚楚了,殺豬過年,人人都有肉吃。


    很多事情都是更改不了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別說阻止了,誰都改變不了。


    幾乎所有人都在默許這樣的行為。


    蝙蝠俠沒有默許,隻是遇到了其他事情,沒有辦法去拯救那些貓頭鷹法庭的成員。


    雖然布魯斯很清楚,即便是他去救人。


    最終那些人都會被送到監獄裏麵,甚至是阿卡姆瘋人院,誰都保不了他們的小命。


    與其考慮這些糟糕的事情。


    不如想點別的,比如……自己的屍體……


    布魯斯的臉色更加怪異了,他又撿到了一具屬於自己的屍體,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他。


    死了,高空墜落,摔死的。


    可是他家院子裏,是沒有高處的……


    唯一比較幸運的是,這位“布魯斯”不是蝙蝠俠,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磨煉”的痕跡。


    如果不是那具屍體太過年輕了,他們長得可真是一模一樣的,這感覺很怪異。


    “少爺,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電腦上響起,他正在蝙蝠洞裏進行屍體檢查,這是一個糟糕的任務。


    “什麽好消息?”


    “死的不是你,至少不是另一個世界的你,而是你的兒子,或者說是布魯斯二世。”


    “……我希望你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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