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不打了,喝飽了,嘔!”


    傑森趴在水池旁邊,張口就吐了出來,迪克泡在水裏好一陣才飄起來,嗆著了。


    布魯斯活動著手腕,接著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掉,抬手比劃了一下,“來,繼續啊!”


    “嗚嗚嗚……”


    在後麵被繩索捆起來的鱷魚人,在地上跟個滾地葫蘆一樣到處翻滾,也解不開身上的繩索。


    關鍵是繩索捆綁的地方,讓他使不出力氣。


    “現在,我要去找苗木,順便,帶上你當個見麵禮,你最好現在吐幹淨,然後就不用再吐了。”


    布魯斯就像拎小雞崽子一樣,拽著傑森的衣領把他從水池裏麵拖了出來。


    “啊!”


    在水裏裝死的迪克,看到這個機會,直接一個起跳,再次飛踢了過去。


    “動作太大,而且,跳的太低,三分。”


    布魯斯轉身讓開,迪克一腳飛踢踹了個空。


    撲通一聲砸在地上。


    也虧了迪克是在馬戲團出身,跌打扭傷都成了習慣,要不然爬都爬不起來。


    布魯斯走過去,單手抓著迪克的後脖頸,手上用了一點力氣,搖晃了一下。


    讓想掙紮的迪克渾身沒了力氣。


    布魯斯一手一個朝外麵走去,就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剛才的馬戲團伴奏的鼓點聲剛停止,這一聲尖叫就顯得格外刺耳,是個女人的尖叫。


    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一樣。


    布魯斯轉頭朝那邊走去,在厚重的帷幕後麵,就是馬戲團表演的舞台。


    壓軸表演是飛天格雷森一家的高空飛行秀,包括走鋼絲,無防護高空迴旋抓杆。


    在距離地麵十多米的地方,憑借著幾根繩索橫杆,就能身輕如燕般靈活的高空飛躍。


    空中翻滾,雙人接力翻滾,迴旋。


    確實是十分精彩刺激的表演。


    但是布魯斯沒有什麽看熱鬧的心思,他掀開帷幕,往外麵一看,瞳孔瞬間放大,臉上的表情也僵在了那裏。


    前麵表演的舞台上,空中的鋼絲繩索崩斷,落在了地上,還有兩灘殷紅的鮮血在地上蔓延。


    前麵那一圈的觀眾席位上。


    全都是滿臉震驚之色的觀眾,失聲尖叫的就是坐在右側的一個女人。


    布魯斯有些遲鈍的低頭看去,忽然感覺不妙,被他拎在手裏的迪克抬手掀開了帷幕。


    “別看!”


    布魯斯一把將迪克拽了迴來,他已經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他那強大推理能力的大腦,甚至已經將事情發生的過程都描繪出來了。


    但是,這不是什麽好事情。


    那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一父一母,還有一個孩子,格雷森一家的表演秀。


    布魯斯神色有些失常,他將迪克放下,傑森早就掙脫了下去,站在一邊。


    布魯斯連忙蹲下,想勸告幾句。


    但……當他看到迪克流淚的樣子,就知道,什麽都晚了,這孩子的樣子。


    讓布魯斯想起了那個在小巷裏失去父母的自己,那一天晚上,他的天就已經塌了。


    “沒有事……”


    布魯斯安慰了一句,將呆若木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迪克,放在了帷幕下麵。


    他自己轉身從帷幕裏跑出去,他在腦海裏推算,剛才的崩塌……或許,不會,有人死去。


    幾率有百分之三,很高!


    布魯斯兩步就跑了過去,掃視了一眼,那是格雷森夫人,頭部著地,已經沒了唿吸。


    旁邊地上的是格雷森先生,他在崩斷鋼絲的另一頭,想要去救格雷森夫人的時候,一起墜落了下來,但是他沒有摔倒頭。


    布魯斯連忙檢查了一下,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急救,用點穴的辦法刺激了一下格雷森先生。


    隨著一口濃稠的鮮血吐出,格雷森先生抬起了眼皮,聲音微弱的喊道:“迪克……”


    “迪克在那邊,聽我說,先生,你得堅持活下去,你不能讓一個孩子沒有了父親。”


    布魯斯從身上翻找出來了一瓶,緊急救護的藥劑,上麵帶著一節鋒利的尖針。


    直接被布魯斯,紮在了格雷森先生的胸口,隨著裏麵的藥劑注入。


    就像迴光返照一樣。


    格雷森先生的眼皮全睜開了,他看著眼前的人,感激的點了點頭,又吐出了一口血。


    “我要死了嗎?”


    “不……不會。”


    布魯斯說謊了,他看到了,格雷森先生的內髒已經碎裂,剛才的藥劑隻夠維持他說幾話的。


    “堅持住!我讓迪克過來。”


    布魯斯起身就要朝帷幕那邊走去,結果剛一抬頭就看到神色呆滯的迪克走了出來。


    看著倒在血泊裏的母親,還有奄奄一息的父親,迪克臉上的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


    “爸爸!”


    迪克一下子撲倒在格雷森先生的懷裏,格雷森先生用盡全力,露出了一個笑容。


    “迪克,我帥氣的兒子,不要流淚……”


    隨著聲音的低落,格雷森先生無力的垂下了頭,生命轉瞬即逝,沒半刻可以停留的所在。


    但是,悲傷,卻是掩蓋不了的存在。


    今晚哭出來的有很多人,流血的也有很多。


    不過能悲傷到憤怒的,大概隻有一部分人了,牆上的時鍾轉動,時針指向七點三十分。


    “我都說了,這是一場很正常的行動,目的是為了根除為禍已久的罪惡勢力,你到底要我解釋幾遍啊?”


    苗木拿著一個麵包從外麵走進來,後麵的緊跟不舍的是眼睛通紅,就像兔子一樣的戈登。


    “那叫正常的行動?我戴著眼鏡,不代表我瞎啊!昨天晚上哥譚警局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冷靜,冷靜,這不是也搞定了嗎?黑麵具的工廠都被我抄了,整整一貨輪的非法藥品,你跟我講這個,咱們不如聊聊其他的。”


    “而且,你也不是瞎子,你能不知道那些混蛋都幹了些什麽?指望法律去抓捕他們?”


    苗木咬了一口麵包,走進阿卡姆警局的辦公室,從自己的辦公桌下麵,拿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蝙蝠俠都找不到他們的老窩,你指望什麽去抓?人家工廠的手續都是正經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你想拯救哥譚,而我也想讓哥譚的環境更好一些,兩者一拍即合,而且昨晚行動的是蝙蝠俠,和我們哥譚警局有什麽關係?”


    苗木打開電腦,將尼格瑪給他的u盤插進電腦裏麵,“看看,這就是證據。”


    戈登有些無語的看向電腦屏幕,上麵是一連串關於蝙蝠俠的報警電話。


    以及蝙蝠俠出沒現場所留下的影像。


    “等等,蝙蝠俠不是女的吧?”戈登皺著眉頭,接過鼠標,把視頻固定住,放大截屏。


    在火光下的照耀下,那身影確實不像男人,畢竟防護服包裹著的胸大肌有些浮誇。


    “你就說她是不是蝙蝠俠吧。”


    苗木把麵包吃進肚子裏,雙手抱懷,“而且,你怎麽就敢確定蝙蝠俠不是一個女人?”


    “……我親眼見過他啊!”


    戈登咬牙喊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不管你怎麽弄的,但是這個黑鍋蝙蝠俠背不下!”


    “我當然想到了,你看這個,如果我把這個公布出去,我想絕對是地震。”


    苗木挑了挑眉毛,把一份抓捕名單拿出來,遞給了戈登,上麵簡直就是市政府的人員名單。


    隻是看了一頁,戈登就愣住了,猛的抬頭看向苗木,“你這是想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淨化了,我們不僅要淨化那些黑警,腐敗的警局,還有市政廳,還有法院。”


    “對了,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們,就在下麵的拘留室裏,我想今天有不少人都上班遲到了。”


    戈登翻看著手裏的名單,額頭的青筋都起來了,深吸一口,“可你幹了這種事情……”


    “拜托,他們能怎麽樣我?報複?還是怎麽樣,大家都是要臉的,他們要是不要臉,我就學卡卡,直接替他們仔細體麵一下。”


    苗木坐在椅子上來迴搖晃。


    當地警察分局……警長,把市政廳的官員,法院裏的大法官,各種頂流人士抓起來。


    這確實有點造反的味道,法律都成了一張廢紙,等於撕破了臉皮,叛亂嗎?


    “我想辦法處理,你……想做到哪一步?”


    戈登放下手裏的文件,抬頭問道,他能感覺到,苗木幾乎可以顛覆哥譚現在的局麵。


    勢頭甚至比之前的法爾科內更勝一籌。


    法爾科內是依附在哥譚上生長的藤蔓,扼殺那些違抗他的人,但他依舊需要哥譚這個主體。


    苗木則是拿著錘子的破壞者,毫無顧忌,也不需要規矩辦事,更沒有法律的守序。


    “這不是你應該幹的事情嗎?我把刀都架那些混蛋的脖子上了,你別告訴我你硬不起來了,不行我給你買藥去,強,你也得給我強上去。”


    苗木開了一個葷段子的玩笑,把那些緊張的情緒一掃而光,戈登也笑了起來。


    “中情局的人在查你,小心點。”


    戈登拿著文件,擺了擺手,朝外麵走去。


    苗木抬腳放在桌子上,雙手抱在腦後,“中情局?能安排個美人計嗎?我嘴很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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