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不知道,自認為很安全的地方,卻也能要了他們的命,他們完全低估了神仙打架的威力,他們看不到的東西,正在四處飛散,一道無形劍氣落下,直接將一處地方給切割得倒塌下去。


    有人很倒黴,正把那處土坎當做保護牆,躲在後麵觀看戰況,沒想到不知不覺間,自己就成為了被殃及的池魚,好在他命不該絕,劍氣沒有劃過他的身體,隻是將土坎給一分為二,順帶著切下了他搭在土坎上的一條手臂。


    一開始他還沒什麽反應,隻覺得手臂木木的,甚至還有一些冰涼, 隻是瞬間鮮血瘋狂飆 射而出,他看到之後,才驚恐的縮迴手臂,十分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離開身體的手臂,巨大的痛楚這時候才傳遍他的全身,他大叫一聲,失魂落魄往迴跑,一路上都流下了鮮血,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死亡線。


    不少看戲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隻感覺到頭皮發麻,那些膽子大的人也不敢再大意,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誰又嫌命長呢?


    於是他們都慌慌張張往後退,一直退到最安全的地方,才心有餘悸的吐出一口大氣,轉頭看到還在空中大戰的兩人,心裏是又驚又怕,沒想到高手對決,是這樣的恐怖,簡直不是他們凡人該接近的,隻能遠觀了。


    陳黎有意磨礪自己的劍法,於是順理成章的把這個黑衣男子當成了砥礪劍道的磨刀石,這樣


    的高手十分少見,他的劍法又趨於圓滿,若是強度不夠,那是沒有任何作用,要更進一步,就必須遇上最為強大的對手,逼出自己的渾身解數,才能夠有所突破。


    眼前這個黑衣人雖然沒有強到那個地步,但是絕對不弱,是有資格讓他全力以赴使出五合劍法的,而且也能夠擊敗對方,但是眼線他隻想逼迫對方使出所有招數,也好讓他發現自己劍法的薄弱之處,自後加以強化和改進,所以他下手也很重,毫不留情的壓迫黑衣人,就是要讓他拿出拚命的本事,不然一切就失去了意義。


    黑衣男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層出不窮的招式,陰險毒辣,而且好變幻莫測,真氣也十分充沛,在使出一道道絕招之後,竟然沒有任何精力不濟的情況,反而是越戰越勇,這倒是讓陳黎沒有想到。


    黑衣男子也知道對方是拿他砥礪修為,心裏頓時有些不忿,自然就有了火氣,既然要讓自己拚命,那對方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不然他以後也沒法在江湖上混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招式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比的更多的是心態和境界,一個人的強大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而不是靠著精妙絕倫的招式,也不是靠著殺人積威,比拚的更多就是在絕境之中而臨危不懼,心裏不慌張,而是能激發出自己的潛力,得到更高的感悟,這才是破鏡的關鍵。


    黑衣男子自然是


    明白這個道理的,但是現在形式對他很不友好,自己這邊的大人物被人家抓在手裏,而對方並沒有任何輕視自己意思,而是在全力以赴,而且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拿他這個同樣是一品高手的人練手,這多少讓他無法平靜,畢竟現在不是純粹的武道比拚,他也不是純粹的修行之人,而是要為俗世所牽絆的存在,因此他達不到陳黎那種境界,自然也就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砥礪自己的修為。


    所以他盡管用盡了全力,把所有的絕招和殺招都用了出來,也沒能擊敗陳黎,一道道兇猛無匹的劍氣都被陳黎化解,而陳黎的劍氣他則不能很好處理,以至於讓其落入地麵,將身下的地麵給打了個千瘡百孔,還很是不巧的殃及了池魚,這就很明顯的看出,他已經落入了下風。


    見遠程的比拚占不到便宜,他也就放棄了繼續下去的態勢,人也終於落迴了地麵,調整了一下唿吸之後,他坦然道:“比一下劍法如何?”


    陳黎道:“你既然說了,我自然是奉陪到底。”


    陳黎說完,也落迴地麵,雲淡風輕的抬手,見手中劍斜指,麵朝黑衣人,十分自然。觀看的人見到這一幕,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劍氣不再亂飛了,他們也就暫時安全了,哪怕是靠得近一些,也沒了多少危險,兩位高手要比拚劍法,那就是換成了近戰,也就是收了真氣和內力,縮小了殺


    傷範圍,那自然是讓他們安心的。神仙打架太恐怖了,還是來一場普通的巔峰對決比較好,不僅好看,還對他們沒什麽危險。


    “加油,擊敗對方,成為勝者!”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者喊了這麽一句,隨即就有人跟著喊,這並非是支持那一邊,而是在煽風點火,就是希望兩大高手一直打下去,好讓他們看過癮。


    隻是場上的兩個人,顯然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對於這些起哄的吃瓜群眾,那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此刻兩人都一心在自己的劍法之上,既然是比劍法,那就是看誰的招式更加的神鬼莫測,更加的實用有效,這關乎到他們以後對劍道的傳承,畢竟不是每一個後人都能有很高深的造詣的,要在境界上比肩他們,是很難的事情,但是能學到劍法的精髓,也足夠他們在普通武者之間立足,行走江湖隻要不是遇到那些頂尖的高手,也不會有多大的危險。


    黑衣男子雖然不會開宗立派,但是收徒是難免的,而陳黎,他自己或許不收徒,也不會迴宗門,但是他將劍法給求證圓滿之後,還是會傳授給五合劍派的人,所以他一點也不會馬虎,必須是用實踐來證明,否則就是紙上談兵。


    說定之後,兩人也不再廢話,直奔對方,都使出了自己最為得力的劍招,一時間,劍影翻飛,精彩絕倫,現場觀看的人,也忍不住歡唿起來,這才好看嘛,


    這才是符合他們的品味的,之前的戰鬥雖然驚世駭俗,但是並不精彩,看起來不過癮,還是現在好得多。


    陳黎這邊,跟黑衣男子砥礪劍道,鄭天博卻是凱旋而歸,帶著自家的幾分鹽井契書,還有董家的契書,正心滿意足的往迴趕,他此刻是自豪的,也揚眉吐氣,大仇得報,還能重振家聲,自然是達到了董鳳超夢寐以求的狀態,也就是在家譜上單獨列傳記述的成就,這不得不讓人自豪。


    鄭天博的輝煌來得突然而猛烈,但是算計頗多的董鳳超,卻黯然收場,沒有守住家業,還讓族中精英盡失,可謂是損失慘重,但是好在他的表現,成功的迷惑住了族人,他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英雄,那個保住族人不被外敵屠戮,不被洗劫一空的英雄,家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他還是當上了新一代家主,隻是東家的聲威,已經土崩瓦解,更讓他憤怒的是,自己這邊失敗的消息傳過去,董家所有的產業都遭到了同行的大力打壓,損失慘重。


    而他們因為核心人物悉數被殺,人心渙散,根本沒有強力的約束和戰鬥力,很快就丟失了生意場上的陣地,全麵縮水。


    董鳳超不善打理生意,也更不知道怎麽扭轉局麵,於是隻得被動放棄,能保住店麵就行,至於其他的,以後慢慢打理就好,當務之急,是拿迴鹽井的權屬,掌握真正的經濟命脈。


    西邊大獲全勝的同


    時,進攻東邊的戴冠也順利得手,那個螳螂川實力第二大的劉子勳,也是導致鄭家衰敗的罪魁禍首之一,影響胡氏鹽行原鹽供應的人,戴冠此次前來,就是要打垮劉家,讓其對螳螂川失去控製力,不再能影響此處原鹽供應,不能成為其中一個變數。


    劉子勳兄弟五個,個個都本事出眾,威望極高,於是也分別掌管著一方業務,他自己則坐鎮中央,運籌帷幄,把劉家也帶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因此人稱劉氏五虎,可謂是評價很高,也算是對其給與了極大的尊重。


    戴冠沒有貿然出手先殺誰,而是改變了策略,要來一個聚而殲之,於是他放棄了原來的打算,不在大部隊進攻之前搞刺殺,而是裝成一個頭目,帶著胡錦帶來的鹽行夥計,直接大張旗鼓的來到劉家莊叫陣,並表明了自己是鄭家的人,就是前來報仇的。


    劉子勳還是比較謹慎的,早有所防備,因此莊前準備充足,不僅圍牆被加固了,就是一些違製的武器,也都拿了出來,人手也增派了許多,就是放著鄭家報複,所以戴冠這樣大搖大擺的來,正中他下懷。


    把守莊子的人是他的得力幹將,見戴冠帶來的人馬不過是五十人,頓時一陣輕視,覺得他們是來找死,於是二話不說,直接讓人張弓搭箭,對著戴冠這邊就覆蓋拋射,勢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給格殺當場,讓他們知道,劉


    家不好惹,劉家莊更不好打,而且還是五十人,不是來白送嗎?


    鄭家的人不僅愚蠢,還很有犧牲精神啊,竟然這樣前來複仇,是來鬧笑話吧?


    戴冠見到箭雨的第一時間,就發動意念,催動真氣,在隊伍前麵形成一道氣罩,直接攔截了箭雨,但是他吩咐所有人一起演戲,假裝中箭,倒地參加,然後一部分裝死,一部分人則裝作受傷,繼續慘叫。


    果然,莊上的那個領頭的見到了這一幕,十分滿意的哈哈大笑道:“蠢貨,這是趕著給我送功勞啊,兄弟們,大局已定,隨我前去清點人頭,這勝利也來的太容易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得到他的吩咐,所有人都歡唿雀躍起來,他們被派來把守莊子,等了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辛苦得很,卻一點功勞撈不著,正愁沒有油水呢,這就有人送上門了,這簡直就是在做慈善啊,鄭家小兒也太厚道了一些,於是此人帶著一半人馬,打開莊門,出來清點戰利品來了。


    戴冠見到這一幕,頓時笑道:“也不知是誰沒腦子,這麽低看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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