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言醒來的時候,夏榕半張小臉埋在他胸口睡的正香。探手摸了摸夏榕肉肉的耳垂,沈相言忍不住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那裏還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跡。


    摟著夏榕軟軟的小身子,沈相言貪戀的享受著晨起的溫馨。一刻鍾後,沈相言也不打算叫醒夏榕,熟練的拿過自己的枕頭代替他自己塞進夏榕的懷裏,那動作熟練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這麽幹。可能是枕頭上還留有他自己的氣息,夏榕隻是蹭了蹭那枕頭便又熟睡過去。


    這裏要說一下,他們家的枕頭是他上輩子就枕慣了的,裏麵塞的是綠豆、野菊花還有決明子,又用上等的棉錦做枕套,枕起來軟硬剛好,很是舒服。而且這種藥枕還有清新、解毒、明目的作用,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因為枕頭的原因,好幾晚都睡不好。也因此夏榕嫁過來前,他就忍不住早早將家裏的枕頭都換成了他習慣的這種。


    沈相言怕吵醒熟睡的夏榕,也不叫人來伺候,自己穿戴好,準備去廚房看看。昨晚雖說他顧念著夏榕的身體,隻吃了個半飽,但也著實是把人欺負狠了。非但用腰帶蒙了榕兒的眼睛,還哄騙他自己坐上來,咳咳,一大早想這個,越想越覺得身體燥的慌。他這身體還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沈相言摸了摸鼻子,拋開腦子裏少兒不宜的畫麵,可不能繼續再想了。還是老實去廚房轉一圈看看有什麽拿迴來討好下才行,要不然等夏榕反應過來昨晚的事,還不得跟他急。


    等沈相言端著東西,再迴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夏榕睡的跟個小奶貓一樣。原本蓋的好好的被子,現在隻剩一角虛搭在腰腹上,兩條纖長的*亂蹬著,一手抱著他早上起來塞給他的枕頭還不老實,另一隻手往外伸的老遠就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樣。不光如此,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也藏進枕頭下麵去了,讓沈相言欣慰的是,可能是本能的原因,夏榕好歹還知道護著肚子,沒讓肚子被壓到。


    沈相言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失笑,上手將埋在枕頭下的小腦袋拯救出來,吻了吻夏榕睡的紅撲撲的小臉蛋。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睡的,他走之前明明還挺正常的。突然有點遺憾這地方沒個照相機,不能給他照下來,要不然等夏榕醒來給他看看,肯定很有意思。


    夏榕正做夢夢到和沈相言在郊外的莊子裏,相公帶著他釣了好幾條大魚。然後還親手給他烤魚吃,本來好好的,眼看著魚就要好了,那香味直往鼻子裏鑽,夏榕被那烤魚的味道勾的饞蟲都要上來了,相公卻不把烤好的魚給他。


    見夏榕想要,還用那魚逗了他好幾次,每當他要伸手接烤魚的時候,就把魚先一步拿走。氣的夏榕幹瞪眼,最後一次好不容易眼看就要從相公手裏搶過來了,卻感覺臉上癢癢的,然後他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和睡夢裏欺負他的那個相公笑的一模一樣的臉。


    夏榕還沒完全從夢裏清醒過來,看到相公笑的這麽''邪惡''就想起夢裏怎麽也不肯給他吃魚的那個相公,雖然迷糊中也知道那個是夢,做不得真。但還是越想越委屈,忍不住伸出雙手想讓沈相言抱。


    小夫郎一醒來就求抱抱,沈相言哪有不同意的。隻不過這幅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還是有點嚇到他,難道是做惡夢了?想到這,沈相言忙俯下身,讓夏榕環住他的脖子,一手托住他的屁股,一手護著他的腰背,就這麽像孩子似的把人抱了起來。


    “怎麽了,好榕兒,做惡夢了嘛?不怕啊不怕,有相公在呢。”沈相言看夏榕就那麽把下巴墊在自己肩上半天也不說話,以為真是夢到什麽不好的,忙按著哄孩子的方法一邊拍著背,一邊哄了起來。


    夏榕哪是那麽迴事啊,夢裏對他不好的就是沈相言他自己,所以這麽一哄上還大發了。夏榕用小拳頭捶著沈相言的後背控告到,“相公壞,相公壞死了。”


    夏榕的手勁能有多大,打在他身上的拳頭跟撓癢癢也沒什麽區別。但夏榕嘴裏的話卻是弄的沈相言一頭霧水的,不過他心裏夏榕說什麽都是對的,更何況現在懷著孕的夏榕更是說什麽是什麽了。不就是說他壞嗎,沈相言也不推脫,忙點頭應了,“對,對,相公我最壞了,那榕兒和相公說說,相公到底怎麽壞了。”


    “相公都不給我吃烤魚,明明是給榕兒烤的。”夏榕見相公問,忙把夢裏受的委屈都跟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遍,“榕兒每次要伸手接,你都不肯給,相公就知道欺負榕兒。”


    整了半天,原來是夢裏的他欺負人,沈相言哭笑不得的抱著夏榕走到桌子旁坐下,小心翼翼的賠罪道,“相公壞,恩恩,那相公和你賠罪好不好。咱們先將就著吃點魚片粥,至於烤魚,相公晚上烤給你好不好。”也幸好容氏早上給夏榕準備的就是魚片粥,要不然這早上他還不知道怎麽應付呢。


    夏榕也知道是自己無理取鬧,便也沒繼續為難。但讓他現在就承認是他自己胡鬧,卻也說不出口。於是就故意板著臉,裝作勉勉強強的道,“那好吧,魚片粥也行,不過我要相公喂。”


    “好,好,我的小祖宗,都要快當別人爹了,還要相公喂。”沈相言嘴上雖這麽說著,手上還是將懷裏的人轉了個方向,讓他背靠著自己坐在自己懷裏,拿起桌上的碗一勺勺吹涼喂了起來。


    夏榕嘟著嘴極為認真道,“那還不是怪相公你太寵我,在這麽下去會寵壞我的。”他平日裏也不是這樣的,也不知怎麽懷孕後就是控製不住脾氣,明明是個夢當不得真,還是委屈的不行。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被寵壞了,這種恃寵而驕放在兩年前,他想都不敢想。


    “那也是我樂意,我自己的夫郎我不寵,誰寵?寵的無法無天了才好,寵到隻有相公我才受得了你才好。”沈相言嘴上說著,手上也沒停,又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遞到夏榕嘴邊。見夏榕因為他這兩句話,眼圈都紅了,忙調笑道,“榕兒可別掉金豆子,小心一會金豆子可要掉進粥碗裏,肚子裏的寶寶該笑話你了。”


    李大夫之前早就和他說過,懷孕的人難免情緒波動會大些,所以夏榕耍些小脾氣他沒覺得不好,而且這話他也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就想寵著夏榕,不想夏榕受一點委屈,就是他給的也不行。


    剛才的感動馬上煙消雲散了,夏榕咽下嘴裏的粥,不服道,“誰掉金豆子了,我才沒有呢。”


    沈相言抱著懷裏的大寶貝樂了,“恩恩,榕兒沒有。”夏榕厚著臉皮跟著點頭附和,他本來就沒有。


    ————————


    沈相言哄著夏榕吃完早飯,就去了香自來找沈安。打探的事可以交給陳財和馮勤,但自己鋪子裏的事還是得跟沈安通通氣。要想找他香子來的麻煩,無外乎那幾種法子,但每一種法子應對起來都得首先保證自家鋪子裏固若金湯,不出問題才行。


    好在他早就有先見之明,不管芙蓉鎮上的總鋪也好,還是各個地方的分鋪也罷。隻要是重要位置上的人都是他買下來的人,死契可都握在他手上,這群人的忠心自是不必說。至於像雇來的那群負責打雜和招待的小廝之類,隻要多注意些,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沈相言和沈安關起門來商談了足足一上午,才把各處需要注意的都定奪下來。至於珠玥軒那裏,想來李家也不是吃素的,有他提醒,李東升想吃虧也難。現在他不怕對方不出手,可就等著對方下手反抓一個把柄在手才好。


    沈相言從香子來出來的時候,還聽說一個大消息,據說當朝榮親王已奉旨去各地巡查,這榮親王就是新登基的這位皇帝的胞弟,據說新皇沒登基前,就與這位榮親王感情極好,且這次新皇能順利登基,這位也是有從龍之功的。


    而作為北麵各路商道交匯處的芙蓉鎮曆來都是每任巡查官員必到的地方之一,想來這次不出意外,榮親王也會駕臨芙蓉鎮。就是不知具體王爺到的時間,還有榮親王倒時是微服私訪還是擺明身份來也是大夥想知道的。


    老百姓對這種涉及皇家的八卦都感興趣的很,一路上就算沈相言不打聽,也聽了個七七八八。沈相言也就是跟著聽個熱鬧,想著迴去能跟夏榕學學,根本沒認為榮親王這種人能和自己沾上邊。所以進了主屋,見夏榕居然在給他繡荷包的時候,沈相言一下就把路上聽的這些消息忘到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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