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臨墨難得休一次假,兩個人一上午就在公寓裏度過了。


    臨近農曆新年,這是周意這麽多年最期待的一次新年,紀母前兩天剛打過電話,她知道要迴老宅過年,不用她擔心什麽,但還是花了很多時間去裝扮這個小家。


    她看著網頁上的兩家店鋪,左右為難都選擇不了,最後捧著平板跑到紀臨墨身邊。


    “哪個好看?”


    紀臨墨放下鼠標,接過平板,隨意翻了翻。


    “下午去年貨市場看看?”


    他沒看出來周意這麽在意,往年過年他都是迴老宅吃個年夜飯,一般晚了就在那邊休息,過幾天又得上班,因此過年對他來說也沒什麽特殊。


    不過既然周意感興趣,他也不介意陪她去看看。


    “年貨市場!?”


    周意一聽眼睛就亮了,她從來隻聽過這個地方,從未去過,若是他願意陪自己一起去,那她也不用在網上買了。


    “嗯,吃過飯就去?”她將平板關了,一隻手扯著他的袖子,眼神裏滿滿地都是期待。


    看到紀臨墨點點頭,她一下子跳起來,將平板扔到他懷裏,丟下一句“我去做飯”就跑出了書房。


    紀臨墨看著她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怎麽感覺他家小妻子自從和他徹底坦白以後就慢慢解開封印了呢。


    因為周意的堅持,兩個人十一點就吃過了午飯,略微休息了一會兒就準備出門。


    周意看著紀臨墨手中的圍巾和帽子手套,眉頭皺著,一臉不開心。


    看著紀臨墨把這些東西要往她身上招唿,她撒嬌著躲過去,一邊小聲反抗著:“我這件羽絨服可厚了,不用穿那麽多,熱!”


    見她左躲右躲就是不肯穿,紀臨墨也不說什麽,往椅子上一坐,麵無表情。


    他這樣子周意反而有點慌了,糾結了一會兒才慢慢挪到他麵前,不情願地伸出手。


    “那你幫我戴上。”


    他們小區附近就有一個年貨市場,兩個人便決定步行過去。


    直到走出了小區外,周意還不停扯著自己的圍巾,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看看穿著一身黑色長款羽絨服幹淨利落的紀臨墨,再看看包得像隻球,渾身上下隻看得見眼睛的自己,狠狠哼了一聲。


    “乖,別鬧。”紀臨墨伸出手將她的圍巾重新圍好,輕聲說道。


    周意頓時泄.了氣,慢吞吞地跟在他後麵,看著他手插在上衣口袋裏大步前行,一記上心頭。


    猛然,一隻溫熱的手擠進了他的手心裏。


    周意一隻手仍舊戴著手套,手裏還拿著一隻手套,另一手此時已經伸進了紀臨墨的衣兜裏。


    察覺到他看過來,她眉頭一揚,理直氣壯地說道:“你不是怕我冷嘛,我覺得這樣比較暖和。”


    他怔愣片刻,無奈輕笑出聲,低沉的聲音迴蕩在耳邊,熏紅了周意的耳.垂。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偷偷把手抽迴。


    “這樣更暖和。”


    紀臨墨五指插.進周意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揣在自己的兜裏,往前走著。


    周意瞥了一眼,又瞥一眼,摸了摸自己圍巾下滾燙的臉頰,慢慢地跟上他。


    雖說現在是中午,但因為臨近年末,年貨市場的人並不是很擠但也不少,紀臨墨緊緊牽著周意,路過一個又一個攤子。


    叫是叫做年貨市場,但其實並不隻是賣年貨,道路兩邊也不乏一些糖葫蘆、關東煮、烤地瓜之類的美食攤子。


    周意逛了沒一會兒就被這些香味引誘地走不動道了。


    她中午本就吃得少,又是個饞嘴的性子,麵對這些美食哪能不動心呢。


    她看著烤地瓜的大.爺將一個烤得噴香的地瓜遞給別人,外麵的皮揭開,裏麵的地瓜瓤金燦燦的,還冒著熱氣。


    周意並沒有吃,光是看著就感覺一口咬下去必是滿口留香。


    她剛想看紀臨墨,他就先一步說話了。


    “麻煩拿一個小一點的。”


    她討好地撓了撓紀臨墨掌心,然後又可憐兮兮地看著大.爺,嘴裏念叨著:“大一點兒的,大一點...”


    大.爺看著兩個年輕人,笑得樂嗬嗬地,最後還是給她挑了一個半大的,裝在袋子裏遞給周意,還不忘囑咐一句:“小夥子說得對,地瓜吃多了容易脹食。”


    周意拿到了心儀的食物也不計較大小了,滿足地朝大.爺點點頭,等著紀臨墨付完錢一起離開。


    她小心地揭下一大塊皮,趁熱咬了一大口,果然不負期待,軟糯的甜香仿佛要在口腔中爆炸。


    地瓜太燙,她幾乎是哈著氣咽下了嘴裏的東西,然後獻寶似的遞到了紀臨墨麵前。


    紀臨墨對這種東西著實不感興趣,隻是周意一直高舉著放在他麵前。


    他無奈,隻好低頭輕.咬了一小口。


    “好吃吧~”


    看著她仿佛尾巴都要翹到了天上,他努力咽下忽略那股甜的膩人的味道,笑著點點頭。


    年貨市場太大,兩個人逛了兩個小時,周意就累得不行。


    看著紀臨墨手中拎著的年畫、剪紙和數根梅枝等,她挽著他的胳膊提議。


    “我們迴去吧。”


    紀臨墨這趟本就是為了讓她盡心才出來的,她既然不想逛了,他也沒有意見,兩個人拎著東西原路返迴。


    迴到家中,年畫和剪紙倒是不著急貼,周意洗了幾個幹淨的花瓶出來,將買迴來的梅花枝條分開裝在了花瓶裏,玄關、餐桌、客廳各處都放了一個。


    她自己一個人玩得開心,也不讓紀臨墨幫忙,仿佛這些小事中有無窮的樂趣。


    紀臨墨見插不上手,隻好坐在了一旁,看見茶幾上有一本雜誌隨手拿了起來。


    他原本隻想著隨便翻看的,不料中間有幾頁被折疊過,他直接就翻到了那一頁。


    他默不作聲地掃過那些圖片,又多看了幾眼背對著他擺.弄梅花的小姑娘,暗自笑了笑。


    而後在她轉身之前若無其事地合上雜誌將它放迴原位。


    “好看嗎?”


    周意捧著一個花瓶問他,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怪異之處。


    “好看。”


    得到了滿意答複,她將一隻花瓶放到了茶幾上,瞥到那本剛剛紀臨墨翻過的雜誌又隨手將它放進了抽屜裏,根本不記得自己之前看過的內容。


    晚上,臨睡前,兩個人躺在被窩裏,周意將一幅畫po到了微博上,並沒有讓紀臨墨看到。


    那是她剛建的微博小號,她最近一直在畫兩個人的日常,想著給他一個驚喜,隻是又沒有地方放,想著在網上誰也不知道,便時不時悄悄地上傳幾張。


    這個小號隻有幾個微博贈送的僵屍粉,關注數也是零,不過她悄悄關注了紀臨墨。


    等照片傳完,她才點開紀臨墨的微博,他已經很久沒有更新原創微博了,基本都是轉發粉絲的問題迴複,不過即使是這樣也完全沒有打消粉絲的熱情,評論裏一水兒叫老公的。


    她輕哼一聲,翻了幾頁,最後越看越堵挺,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關了手機。


    她鑽進被窩,自發自地躺進紀臨墨懷裏,即使屋裏暖氣很充足,她仍然每次都用冷這個借口光明正大地靠他取暖。


    看她有了睡意,他也接著躺下。


    黑暗中,紀臨墨突然出聲道。


    “想要什麽樣的婚禮?”


    周意愣了一下,沒有做聲,便聽得紀臨墨又開口。


    “原本想著給你一個驚喜地,隻是今天看雜誌才發現我不說好像更容易讓你胡思亂想。”


    他今天翻開那本雜誌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在想什麽,那是一本娛樂雜誌,裏麵盤點了近期娛樂圈的大事,當然也少不了各種明星婚禮。


    而被周意折起來的那幾頁正是雜誌盤點的今年最美新娘服。


    周意原本沒聽懂他的意思,聽到雜誌再稍微聯想一下便懂了。


    其實她折那幾頁本來沒想太多,隻是覺得那幾件中式禮服很好看,可是後來再想想,也覺得有些遺憾。


    都說人生中最美的片刻之一就是穿上禮服嫁給心愛的人,可是她好像體驗不到了。


    之前是不在意的,可是當看的多了,其實也有一點點難過的。


    “更喜歡中式禮服?”


    紀臨墨問道,因為他折的那幾個都是中式的。


    周意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雖說白婚紗很有儀式感,可是她私心裏覺得龍鳳褂更好看。


    “怎麽辦,那我之前準備的都白費了...”


    紀臨墨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若真若假地抱怨道。


    周意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被他咬過的地方,然後看向他:“什麽準備?”


    “我以為你會喜歡婚紗,已經請人設計了幾套。”


    他將她的手拿開,一邊在耳邊廝.磨,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


    他的觸碰讓周意心.癢難耐,他的話卻更是驚起了一片波瀾,她抬眸,眼神裏有些慌張。


    “真以為沒有婚禮了?”紀臨墨調笑著說道,慢慢和她解釋:“我隻是覺得冬天辦婚禮不好,穿著禮服來迴接親你也冷,再者這麽短的時間準備的也倉促。”


    “所以我就把婚禮定到了七月份,不過還好,提前和你說了,不然都不知道你喜歡中式的。”


    “唔,現在還有半年的時間,準備一套中式禮服應該來得及,實在不行就把婚禮再推遲一點點。什麽時候去看看想要什麽樣式的?”


    他說完,良久周意都沒再出聲,她已經被他的一番話弄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在她以為不會有婚禮的時候,這個人告訴他自己已經偷偷在準備了,甚至定了幾套婚紗讓她選。


    現在,又因為她喜歡中式禮服,幫她重新做。


    她整理好情緒,但話音中仍有些哽咽。


    “不用了,就婚紗吧,再做多浪費啊。”


    她知道紀臨墨家境好,但他隻是個醫生,工資再高能高到哪去。


    做婚紗已經很貴了,現在再去換,隻怕又是一大筆錢。


    紀臨墨仿佛知道她在擔心什麽,笑出聲,聲音低低的,在這個夜裏,有幾分撩人心思。


    “你不會以為你老公沒錢吧。”


    “梅方鴻的店我都有投資,光是那些分紅,就足夠你想花就花了。”


    周意想了很久才想起來梅方鴻是何許人,一時訝然,輕叫出聲,然後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家飯店有你的股份,你竟然還讓我去請你吃飯,故意掙我的錢!奸商!”


    她嘟著嘴,指尖抵著他的胸膛,埋怨道。


    紀臨墨也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想到那個地方去,啞然失笑,然後才抓.住她的手指,告訴她:“那個時候你又不是我老婆,不掙你的錢掙誰的錢?”


    他的手仿佛帶著高溫,燙得周意猛地抽迴了自己的手,一雙眼睛遊離不定,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紀臨墨瞧著她那副含羞帶怯的模樣,眼神漸漸深沉,一張臉離她越來越近。


    她也仿佛是被定格了一般,停在原地不動,直到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


    和以往的任何一個吻都不一樣,這一次的紀臨墨似乎是不受控製一般,在她的口腔中橫衝直撞,狠狠地舔.舐廝.磨著,抱著她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


    周意頭不自覺地往後仰,去配合著。


    周意能感覺到他的手越來越往下,拂過腰.際,帶來一陣酥.麻,而後從睡衣下擺鑽了進去,略帶薄繭的手緩緩劃過肌膚。


    身下緊緊抵著一片熾.熱。


    她已經無力去抵抗,或者說不想去抵抗,她可以預感到會發生什麽。


    最後的最後,紀臨墨的手指撫上那一片山丘,周意猛然一顫,輕吟出聲,他的手一頓,幾秒鍾後鬆開了手,緊緊抱著她喘著粗氣。


    等到他些許平複,他說道:“暖暖,你要拒絕。”


    聲音裏有著濃濃的沙啞和情.欲。


    周意被他抱地很緊,身上勒地也有些不舒服,她卻沒有動,隻是有些羞澀卻堅定地迴答道:“可以的。”


    這幾個字無疑是雪上加霜,她明顯感覺到他身體變得更僵,氣息不穩,唿出的熱氣狠狠噴在她耳邊。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下一步動作,隻是抱著她,一聲一聲叫著她的名字,直到那股衝動漸漸平緩。


    “睡覺吧,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放開她,要起身。


    周意卻從背後抱住他,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委屈。


    “為什麽?你不喜歡?”


    即使她沒有經曆過也知道男人這種時刻怎麽忍得下來,除非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這樣,不喜歡到可以無視人性本能。


    紀臨墨聽了,無奈地轉過身,不出意料看到她紅著眼眶,顯然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不過也是,小姑娘踏出了那一步,選擇交付自己,他卻拒絕了,難免多想。


    他抓著她的一隻手,慢慢下移碰到那一處炙熱,聲音嘶啞:“暖暖,我不是柳下惠,我也有*。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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