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潭帶著好消息迴來了。


    雖然這個好消息在洛清潭看來來的莫名其妙, 更像是個順便得到的承諾。


    元葛舟當時安安靜靜地聽完了她們的大概計劃, 便點頭道:“好吧。”


    洛清潭:“……”好吧?


    我們說的可是逼宮欸,這算是什麽迴答?


    洛清潭曾經也經曆過這樣的宮廷事變, 當然當時她隻是個旁觀者, 甚至更多的時候是個聽經曆者敘述前事的一個存在, 但是管中窺豹, 也可知無一不是火中取栗破釜沉舟, 這幾乎可算是賭上一切的一件事了。


    她連忙嚴肅道:“元帥,事關重大,您可以再考慮一下。”


    元葛舟看著洛清潭,目光略顯寂寥:“從前我不是就對你說過我的想法麽, 太後掌權才是名不正言不順, 陛下若能獨當一麵,我當然希望陛下能夠掌權。”


    這麽一來, 這事便是說定了。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洛清潭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便推脫有事先行離開。


    元葛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用一種憂傷的目光目送洛清潭離開。


    洛清潭一身雞皮疙瘩地迴到了元君遙的房間,對她說起已經和元葛舟達成共識的事情,元君遙卻興致缺缺,隻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


    洛清潭自然馬上覺察到了元君遙的不對勁,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你好像不開心。”


    元君遙撅起嘴:“沒有不開心啊。”


    洛清潭深覺困惑, 用明顯不開心的表情說自己沒有不開心,這算什麽套路?


    她想了想,問:“是太後聯係你了麽?她又說了什麽麽?”


    元君遙道:“母後很久沒有聯係我了,她大概希望我就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洛清潭便又提起逼宮的細節:“因為時間倉促,必須得一次成功,太後退居秋暑宮,我們或許還需要內宮之人的幫助。”


    元君遙不說話了。


    洛清潭本來靠在門邊,元君遙則坐在床沿,見元君遙狀態奇怪,洛清潭想了想,便坐到了她的邊上。


    成長中的少女簡直一天一個模樣,洗完澡後,原本用發膠固定的碎發如雜草般支棱著,卻更顯的有種年輕的生命力,皮膚比起先前來白皙了許多,因為不知道為什麽鬧著別扭,噘著嘴露出執拗的神情。


    洛清潭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平她頭上的碎發,同時輕聲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呢?”


    她發現自己情不自禁的變得不像自己,她有時候想想自己變得像誰,發現自己就好像是當初哄著自己的師父。


    元君遙感受到頭頂輕柔地撫摸,整個人便像是被放進水裏的棉花糖一般在頃刻之間便融化了,她想要立刻癱倒在洛清潭的懷裏,去聞她懷裏的香味。


    但是她沒有這麽做,她想到先前發生過的事,想到自己發情之時,她與洛清潭之間曾經有過的親密的接觸,便情不自禁地覺得委屈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委屈,明明在最開始大放厥詞地說著自己要負責,但是眼下的心態,更像是希望洛清潭負責一般,她認為這樣的自己相當可恥,但是同時又無法抑製地希望洛清潭給出更多的安慰。


    就在這個時候,洛清潭的手臂輕輕摟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仔細想想,洛清潭的本意應該是希望元君遙靠著她的肩膀吧,但是就好像是突然打開了什麽開關,元君遙沒有如洛清潭所願,而是稍稍前傾了一下身體,於是這下她直接倒在了洛清潭的膝蓋上,仰著頭望著洛清潭的臉龐。


    少女的身體就好像蜜糖一般散發著甜蜜的幽香,洛清潭懷疑自己最近alpha信息素噴多了,以至於能聞到這種自己原本聞不到的味道。


    因為這味道居然令她感到微醺,迷瞪瞪開始鬆懈下來。


    元君遙仰著頭,話語想必並沒有經過大腦:“你已經不想吻我了麽?”


    洛清潭唿吸一窒。


    這句話好像帶出了元君遙的所有委屈,她又繼續問:“你已經對我不感興趣了麽?”


    這麽說著,眼球濕潤起來,眼眶裏慢慢盈滿了眼淚。


    洛清潭從來不知道眼淚原來有那麽大的力量,隻是看見這透明的液體,她居然就慌張起來。


    可是她又突然之間變成了口笨舌拙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腦海中閃過許多安慰的話語,卻一句都覺得不合適,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這個時候……


    撲閃著落下眼淚的眼睛,就好像有魔力般展現出奇妙的吸引力,洛清潭傾下身,用嘴唇接住那淚水。


    “不要哭了……”這種時候,想必用實際行動就好了吧?


    嘴唇下移,劃過鼻梁,臉頰,然後到達唇瓣。


    “怎麽會不想吻你呢……一直……一直都在想啊……”


    力量加重,欲/望加深,洛清潭用雙手將元君遙抱起來,將她平放在床上。


    仿佛覺察到什麽,元君遙用手抓住洛清潭的肩膀,洛清潭便用手輕輕握住元君遙的手,等待著她放鬆下來,然後食指緊扣。


    細密的輕柔的吻像是和煦的暖風拂過身體,洛清潭難以克製地幾乎要把元君遙剝光的時候,元君遙突然說:“我們都沒有約會過。”


    “啊?”


    洛清潭有些懵。


    元君遙抱著洛清潭的腦袋:“你今天和元帥都約會了,但是……我們都沒有約會過!”


    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般又加重了語氣。


    洛清潭看著元君遙,看著對方緊張又害怕的小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翻身躺倒在一邊,道:“雖然我覺得我們一起在農場拔蘿卜和給羊接生的時候已經算是約會了,不過你要是想要更多的約會,也是可以的。”


    她確實沒有想到,原來今天元君遙那麽別扭,是因為這件事情。


    元君遙有點茫然:“那些也算約會麽?雖然也很開心。”


    洛清潭沒說話,隻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頰。


    元君遙開心起來,內心深處卻有些悵然若失——總感覺還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做。


    ——到底是什麽事情呢?


    元君遙沒時間想事什麽事情了,送元葛舟迴去的同時,她也偷偷上了飛船,瞞著太後迴到了權力的中心。


    因為要快。


    她們定下的計劃,便是要快。


    ……


    為了快,元葛舟找到了遼安。


    遼安的拉麵店在這個深夜又開始營業,元葛舟到達了時候,有兩個客人,似乎是情侶,正在膩膩歪歪地互相喂麵。


    她走到那對情侶麵前,微笑道:“你們可以先離開麽,我和店主有話說。”


    情侶本來麵露不快,一看來人,不快頓時變成了驚慌和尊敬,其中一個甚至行了個軍禮,兩人連帳都沒結,就跑了出去。


    遼安從廚房探出頭來:“很過分啊,嚇走我的客人。”


    元葛舟道:“他們的麵錢我來付。”


    遼安笑眯眯地洗幹淨手出來:“那你要照顧我生意麽?”


    元葛舟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從小到大的好友,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還能很清楚地想起來,初次見麵是在中學二年級,某天放學歸來,父親將她介紹給自己,說是剛搬到隔壁的議員家的女兒。


    那個時候,年歲尚小的女孩子的眼裏卻並沒有什麽驚懼不安,反而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有種野生動物一般的生動的活力。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還是孩子的遼安,大概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隨著年歲漸長,對方越來越雲淡風輕,光風霽月,明明有實力取得好成績,卻隻維持中遊,說起未來的規劃,也完全沒有從政的打算,反而認認真真開了家小店,似乎要把無欲無求進行到底。


    元葛舟曾經羨慕過遼安的生活和心態,可是原來這些都是假的。


    有心調查之後,終於發現一些端倪,遼安並不是那位議員的親身女兒,她手上有著更龐大的力量,而這股力量和太後的力量盤根錯節,似乎獨立在外,又仿佛是太後的倚靠。


    遼安一定和太後有什麽關係,隻不過對於這件事並沒有什麽直接證據,隻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猜測。


    元葛舟深深看著遼安,似乎想要透過這個皮囊,去看裏麵真正的模樣,她意有所指:“那就要看是什麽生意了。”


    遼安抿起嘴來,眯著眼睛笑了——這種笑法像是小孩子偷笑,看起來可愛又治愈,這笑容是如此真實,讓人完全想不到這原來隻是個假象。


    遼安解下圍裙,從櫃台下麵抽出一把高腳凳坐下,手指插進發絲,把隻鬆鬆垮垮綁住頭發的發繩捋了下來。


    “她從我那偷走了一管藥劑。”遼安開口道。


    “什麽?”元葛舟猝不及防。


    遼安抬起眼,已經變了副神情,看來漫不經心,實則凜冽壓迫:“你帶來的人,從我那偷走了一管試劑。”


    元葛舟因為遼安的不按理出牌有些狼狽,不過很快調整好了狀態:“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遼安道:“是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是想要提醒她某件事——某件可能會讓她喪失了性命的事情。”


    元葛舟頓時緊張起來:“什麽?”


    遼安微笑:“帶我去見她,我會親自告訴她。”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在一萬字內結束這個世界,下個世界的大綱是完整的,沒問題的,不會再這麽卡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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