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看著宋雨薇,眼睛有些濕潤,卻又故意笑著道:“你就不怕我隻說一句路上丟了,然後拿出去高價賣了”


    “那可怕了!”宋雨薇十分認真地點頭,“所以我今兒也不是來白送給你的,來來來,找一件你價值連城的首飾給我,就當是交換好了。”


    原本堵在胸口的煽情的話被她這一鬧,立刻煙消雲散,兩個人又嘻嘻哈哈起來。


    喬玉言便鄭重地將那個小盒子收了起來,“等我迴來,我仍舊把它還給你。”


    “若是碰壞了一點兒,可仔細你的皮。”


    “喲喲喲!”喬玉言故意嘲笑她,“你這婆母一開始栽培你,你這就立刻有了當家奶奶的氣候了,這個樣子,平時在府裏頭可沒少訓人吧!”


    宋雨薇也不由笑了,俏生生地嗔了她一眼,“就你會磨牙。”


    侯府就兩個嫡子,嫡長子便是長興侯世子,隻是世子妃如今有孕在身,侯夫人便將宋雨薇扶持起來,讓她幫忙管理中饋。


    為的是防那幾個庶出的,這裏頭的彎彎道道喬玉言也都清楚,還是不由囑咐了一句道:“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你嫁的是侯府,那一府中饋手裏的銀子是以萬計的。


    縱然你大嫂知道你婆母的安排,可孕中多思,又是這樣的權利事宜,你還是要留個心眼兒,可別巴巴地往自己身上招了怨。”


    宋雨薇聞言便歎了口氣道:“也就隻有你了解我了,連我娘前兒都還在跟我說,叫我趁著這個機會往府裏插些自己的人手呢!


    可也不想想,我便是再如何能幹,六郎到底還是個嫡次子,長房都已經有兩個兒子了,大的那個十歲不止,這爵位怎麽也落不到六郎的頭上。


    就這,我爭那麽多做什麽做多錯多,迴頭若是鬧得他們兄弟不合,豈不是因小失大,而且反倒影響我和六郎的感情


    你也放心,我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侯夫人是我正經婆婆,難道她還能虧待了我們六房隻要我現在替大嫂好好地管著府裏的事情,將來等她出了月子,再穩穩當當地將權利交過去。


    不管是我婆母也好,大嫂也好,必然會念我的情,便是我吃了些虧,也無傷大雅,六郎還能感念我的大度。”


    喬玉言便站了起來,故意裝作要拜師的樣子,“我錯了我錯了,什麽叫做班門弄斧,求求六奶奶收我為徒,讓我也有這麽大的本事,將來後宅必定能料理得妥妥帖帖。”


    宋雨薇忍俊不禁,“你這個人可真是越活越猴兒了,可見你家那個對你慣得厲害!”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倒是各自婚後少有的輕鬆愜意。


    喬玉言都不由感慨,畢竟還是分了家的好,就是和朋友聊天,也都沒有任何顧忌了。


    忙碌中的光陰總是過得快,眼看著收拾好的箱籠已經送上了船,他們在京城住過最後一天也就要出發了。


    溫停淵便和喬玉言兩個人又去了趟伯府。


    喬謂升自然有一堆的話要囑托,除了夫妻之間的事兒,還有朝堂上的事情。


    不得不說如今喬謂升入了閣,對溫停淵的幫助十分巨大,很多事情郎婿兩個一商議,便都有了底。


    徐氏倒是不怎麽擔心,對於徐家的事情她還一無所知,隻是囑咐她路上小心,又要她跟徐家的眾人問好。


    安哥兒如今已經會說一些詞兒了,每迴來都抱著喬玉言不肯鬆手,天生的血脈親情。


    這會兒已經會叫著“姐姐姐姐”了,叫得喬玉言心裏發軟。


    喬玉容聽說她這一去不知道多久迴來,臉上也現出愁容,拉著她的手在屋子裏說了好多會兒的悄悄話。


    當然內容自然離不開趙靖海。


    喬玉言一見她屋子裏各式各樣的掛件兒,便知道事情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因為這些掛飾的風格早就已經變了,根本不是喬玉容從前喜歡的那一類型。


    有情人終成眷屬自然是好事兒,喬玉言真心祝福她。


    直言希望能趕迴來吃上這口喜酒。


    喬老太太大約是如今心裏沒事兒,身體竟越發好了,抱起安哥兒來都不帶喘氣兒的,又叮囑了一筐話,才放夫妻兩個迴來。


    到晚飯前,兩個人又去了趟溫家,喬玉言直接去見了溫老太太和喬氏,溫停淵則去了溫瓊與那裏。


    等從文氏她們的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溫停淵還沒有說完話,喬玉言便在馬車上等他。


    拾葉就在這個時候鑽了進來,臉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喬玉言心知有事兒,讓品蘭在外頭看著,提防有人過來。


    “怎麽了溫家的事兒”


    拾葉輕輕搖頭,“是蘇姑娘那裏的事兒。”


    喬玉言一時有些緊張起來,這些天忙著要收拾離開的東西,且想著短時間不會迴來,便將蘇錦顏的事兒都托付給了龍師兄。


    原本想著在自己走之前,這邊都不用管了,橫豎溫良怎麽樣也影響不到自己。


    卻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動靜。


    “她那邊傳了什麽消息過來。”


    拾葉其實心裏有些奇怪,對於喬玉言吩咐的這件事情,更是為了蘇錦顏那邊傳來的消息。


    但是她知道自己是誰的人,更是很早之前就已經確定,在這個世上,她如今隻聽喬玉言一個人的話。


    因而她伸手握住了喬玉言的手,“溫良這幾日似乎與大老爺鬧得十分不愉快,而後幹脆都沒有迴他自己的那院子,便去了蘇姑娘那裏。


    頭一夜,隻是聽了蘇姑娘彈了半宿的琴,在外室睡了,第二個晚上,蘇姑娘便用了那香,這事兒便也成了,溫良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也沒有多懊惱,隻說說往後會對蘇姑娘負責。


    蘇姑娘對此事並不看重,隻一味體貼,果然,那溫良便又接著來了,大約是覺得在此處才沒有壓力,蘇姑娘便在裏頭加了我們給的那個藥。”


    拾葉說到這裏便頓了頓,“這話是昨晚上才說出來的,偏偏他昨晚上又喝得多,直到今兒下午才走,所以消息也就到這個時候才送到。”


    她說著話,抓著喬玉言的手又加了兩分力氣,“隻是這話,對太太您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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