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將盒子打開,裏頭是三百兩的銀票,“你那個小叔子也到了娶親的年級,聽說他有個青梅竹馬的姑娘,原本說好了要去提親的。


    可奈何咱們府裏要聘七夕姑娘的聘禮太高了,鍾家原本準備給他的聘金挪了一部分給了咱們這邊,那頭可能就要苦命鴛鴦各奔東西了。”


    七夕還是頭一迴聽到這樣的事情,不由得呆住了,“怎麽……”


    “鍾家盼著能把你娶過門,自然會一起將這樣的事情瞞下來,你那個小叔子為了能幫哥哥順順利利地將你娶迴去,自己跑去找那姑娘毀約。


    你將來是要嫁過去過日子的,若是這一開始就留下這麽一個心結,將來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麽樣的問題,你把這個拿過去,以你自己的名義送給你那小叔子,將來他們夫妻兩個都會感激你,家裏給父母盡孝的事情,你也就不用擔心難做了。”


    七夕仍舊沒有迴過神,好一會兒才含著眼淚給喬玉言行禮,“太太這事事都替我考慮到了,我……奴婢真不知道怎麽報答太太才好。”


    她這麽一說,喬玉言便又想起前世的事情來。


    前世她根本沒有來得及好好替七夕打算什麽,結果就讓七夕那般淒慘地被賣出了府。


    她那樣的大丫鬟被賣出去,哪裏還會有什麽好前程,如今這點考慮算得了什麽。


    若按喬玉言私心裏講,便是將七夕嫁給一個小官當個官太太,都說可以的。


    隻不過在現實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罷了。


    “好了好了,這樣的話也不要再說了,你我不比旁人,實在不必如此。”


    喬玉言又將盒子最裏麵的東西拿出來,“這是你的身契,早前要還給你,你非不要,現在你拿迴去,鍾文的程風已經往官府那邊報了,隻等官府那邊的批文下來,我這頭就再給你。”


    “太太,這……奴婢……”


    “我知道,你心裏覺得有沒有這層賣身契,你都是我的人,放心,把這個還給你,你也還是我的人,”


    她拿手帕給七夕把眼淚擦了,“但是你如今總要替自己考慮,若你和鍾文都還是奴籍,日後你們生下的孩子也還是得入奴籍。


    你自小跟著我一塊兒念書識字,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見識都要多,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孩子將來能出人頭地”


    聽到喬玉言這麽說,七夕才紅著眼圈兒將那小匣子收了,“那我嫁過去了之後,還仍舊要迴來伺候的。”


    “那是自然!”品蘭也有些感動,這會兒連忙活躍氣氛,“你還想跑了不成太太跟前沒有你怎麽行我最多再過兩年也是要出去的,我和你不一樣,我表哥是讀書人,已經有了功名在身上,我不可能再來太太跟前伺候,若你還不來,太太可就沒有可用的人了。”


    喬玉言聞言便彈了一下她的腦袋,“胡說什麽,拾葉元寶元宵不都是人我巴不得看著你們一個個的都飛上枝頭呢!到時候你們還得捧著我,那我才威風呢!”


    這麽一說,兩個丫鬟都笑了起來。


    喬玉言便又想起拾葉的事兒,這丫頭跟程風之間大概是沒跑了,偏偏兩個人都嘴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來跟自己說這個事兒。


    等將她和程風的事情定了,自己跟前這幾個重要的丫鬟,也就都安排好了,好似前世的許多遺憾就這樣被填平了。


    喬玉言的心情不由好了許多。


    與她的心情截然相反的是喬玉寧。


    她最近是真的有些不舒服,當然跟肚子沒有關係。


    因著來的月事,她也不敢讓溫停淵進房,連其他人都要瞞著。


    她來葵水的時候,本來就比較難熬,偏偏還要避著人,而溫良也像是十分尊重她,聽說她最近睡眠不好,立刻便爽快地接受了她的提議,去了袁雪晴的屋子。


    倒是將正房的丫鬟婆子們給樂得一個個笑逐顏開。


    分明是她不想伺候了溫良才過去的,竟整得好似袁雪晴的魅力很大,讓溫良惦記著似的。


    而袁雪晴如今也是開了竅了,在眾人麵前裝得那叫一個賢良淑德。


    見著她就是寧兒長寧兒短的,遇到什麽東西都要往她這裏送一份。


    隻除了入口的吃食。


    原本喬玉寧以為袁雪晴必然看不慣她這一胎,怎麽樣都會想辦法將它弄掉的。


    所以她就在等著袁雪晴送點兒什麽過來,好讓她有機會下手。


    卻沒想到她竟然這樣謹慎,甚至看到明月燃香義正嚴詞地批評了她一番,說是孕婦的屋子裏怎麽能燃香,當即就要懲罰明月。


    要不是她護著,明月還真要被拉出去罰跪。


    想到這裏喬玉寧心裏就油煎似的。


    眼看著就要到三個月了,有的顯懷早的婦人,三個月就差不多會有肚子了,可偏偏她這肚子還如此平平。


    且她近日胃口也不大好,想吃胖一點兒都做不到。


    正煩悶著,溫良就進來了。


    “寧兒最近怎麽瞧著似乎還清減了些”


    他眼裏的擔憂和關心看上去如此真誠,喬玉寧幾乎要認為他對自己一往情深了!


    可她早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喬玉寧,眼前這個男人是個什麽樣的貨色,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聽著他和袁雪晴在正屋裏鬧出來的那些動靜,她深夜裏頭一迴開始懷疑娘親教給自己的這些東西。


    靠這些心機和手段得到的男人的心,是真的心嗎


    既然她能用這樣的手段獲得他的感情,那別人為何不可以


    若是大家都能做到,那麽這顆心,得到與得不到,又有什麽分別


    這麽一顆心,似乎也沒有那麽值得。


    “寧兒”


    喬玉寧在他的唿喚中迴過神,隻好扯著最近慘然地笑了笑,“前三個月清減是正常的,好些飯菜聞著就沒有胃口,甚至還想吐,這可不就瘦了麽”


    溫良有些緊張起來,“這怎麽能行肚子裏的孩子還要營養呢!你想想你有什麽想吃的,直接讓丫鬟去大廚房裏說,母親都打過招唿了,沒有人敢不聽。”


    他這麽一說,喬玉寧猛然間反應過來,她極力壓下心裏的緊張,隻做出一臉乖巧的樣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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