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卻沒有直接迴答她,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一直將七夕看得臉燒紅起來,才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竟一點兒風沒給我露”


    兩個人到底是自小長大的情分,不好意思自然免不了,但也不至於到羞於啟齒的地步。


    因而在最初的情緒過後,七夕便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了,“就是在竹林那邊的院子裏,在外院分糧的時候,遇到點兒事,他衝出來護著我,後來你和老太太被公主帶走了,我急著衝出去,被攔下來,說話沒留心,差點兒鬧出事兒,也是他來給那些人陪小心,才沒出事兒。”


    喬玉言一邊聽她說,一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也慢慢地放下心來,看來不是沒譜的事兒。


    “你少糊弄我,從前若是不認識,他怎麽就願意替你出頭”


    七夕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認識自然是認識的,鍾媽媽管府裏的花草,但是他是管外頭采買苗木的,所以之前也見過兩次。”


    這麽一說還差不多,不是衝動之下而產生的想法,就靠譜了不少。


    “在太太跟前還扭捏做什麽,鍾家那小子長相好,做事又麻利,也沒有什麽不良嗜好,府裏看上他的可不少,既然眼下說動了頭,還不趕緊求太太給個恩典”


    品蘭說笑間走了進來,明顯是在門口聽了一耳朵,便進來替七夕說項。


    七夕也就是在喬玉言跟前落落大方,品蘭進來了便立刻不自在起來,找了個借口就出去了。


    喬玉言和品蘭便相視而笑。


    不知不覺,她屋子裏的這些人,也該慢慢地安排下去了。


    拾葉不用說了,平日裏和程風最不對付。


    可問題是,除了程風,也沒見她願意搭理過其他的什麽人,這一點喬玉言還是能把握得準的。


    七夕若是能與那鍾家的小子在一起,日後不怕沒有機會給他們小兩口。


    這兩個人前世跟著自己遭了罪,如今能有個好歸宿,對喬玉言來說,才是最大的安慰。


    不過這件事情暫時還不急,不管怎麽樣,也得要到溫停淵的事情落定才能算。


    轉眼間便到了會試的日子,溫停淵還是同以往一般,臉上沒有半分緊張,就連晚上睡覺也同平日裏的作息一般。


    喬玉言對他的實力自然有信心,可是有信心也還是難免有些緊張,畢竟這可是會試。


    “你也別聽人家說得什麽連中三元,咱們大啟開國這麽多年,也就是出了一個,你隻管照著你自己的想法來就是。”


    喬玉言正在將他明日去貢院要用的東西一一整理好,正清點著,就見他從靜室裏出來,便認真看著他道。


    溫停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不由笑了,“你是希望我中還是不希望我中”


    喬玉言白了他一眼,將最後一件東西放進考籃才道:“我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說完又補了一句,“這三年。”


    若是沒有丹虞公主當時的要求,溫停淵大約會放棄走入仕途,或許這個時候已經無拘無束地離開京城了。


    可明日邁出這一步,未來又不知道會充滿什麽樣的變數。


    溫停淵走了過來,將她的手牽起來,“好。”


    喬玉言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胸口有些發熱。


    這段時間以來,他白日裏都在書房溫習功課,夜裏兩個人還是同塌而眠。


    不但他不見半點異樣,就是喬玉言自己都已經快要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了。


    可越是習慣,她藏在心底裏的那個念想卻越發強烈。


    有好幾次都差一點兒問出口,可眼看著春闈在即,到底又咽了迴去。


    罷了!


    喬玉言在心裏幽幽地歎了口氣,且等這件大事過去吧!


    等事情了了,她也該問問清楚。


    不管是不是真如她癡心所想,也該有個結果。


    不上不下地吊著,終究不是長久之道。


    “怎麽了”


    鼻子忽然被他捏了一下,喬玉言抬眼便看到他探尋的目光。


    “沒什麽,這不是頭一迴要送夫君上考場麽”


    她故意調侃了一句,果然叫溫停淵也忍不住笑,“你這是打算送幾迴”


    “那還不是你考幾迴就得送幾迴”


    “怎麽都不會說兩句吉利的”


    兩個人互相調侃著,也一夜也就如常過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後門上就套好了馬車,喬玉言一路送著溫停淵出門。


    然後便遇到了在巷子裏的溫瓊與夫婦以及溫良。


    他們到的時候,溫瓊與還在板著臉訓話,溫大太太則是滿臉希冀與擔憂。


    見到他們過來,溫瓊與才停下訓話的聲音,轉臉對溫停淵說了兩句勉勵的話。


    以溫瓊與的性格,自然不可能送溫良去考場,溫大太太如今的身子也不大方便,平日裏多走了兩步路都要咳嗽的。


    因而隻有溫如婷陪著溫良一道上了馬車,喬玉言則和溫停淵一道上了前麵的這一輛。


    好在如今已經是四月半了,今年的春闈考生可比以往每一次的考生都要幸福得多,往年每每都有傳出貢院凍死人的事兒。


    一路看著他進了考場,喬玉言便讓人吩咐溫如婷先迴去,她要去喬府一趟。


    徐氏親自到了二門口接她,“原本你父親昨日要去你們府上與姑爺說話的,誰知道又被抓到宮裏去了,到現在還沒見迴來。”


    禮部尚書焦大人已經第三次上疏奏請告老還鄉了,可奏章卻一直留中,誰也不知道聖上到底是什麽意思。


    “上次不是說會試沒有交由父親總攬主持麽怎麽父親還這麽忙”


    喬玉言原本以為春闈在即,聖上才不準許焦大人的請辭,可這一次會試不但沒有讓焦大人經手,也沒有叫喬謂升,而是交給了禮部右侍郎。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喬玉言才這一大早就趕過來。


    徐氏聞言便將跟著的仆從都揮退了,喬玉言見狀便也讓跟著的人退開了些,表情不由也嚴肅起來,“發生什麽事兒了”


    徐氏便歎了口氣,“唉,這也是被會試的事情耽擱了,眼下沒吵起來,這前頭那位的諡號還沒定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嫡女貴不可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清曉深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清曉深寒並收藏嫡女貴不可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