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喬玉寧停止了哭泣,她詫異地看向溫良,“四郎,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良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狠厲,“你剛剛不是說新帝會認為我們是在保護她麽那如果她死了呢”


    喬玉寧將眼底的興奮掩下,連忙驚惶地跑過去捂住他的嘴,“四郎,這話可不能亂說!”


    溫良將她的手拉下來,緊握在自己的手中,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怕了”


    喬玉寧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我不怕,但是我怕你會傷及自身,不管怎麽說,她都是公主啊!若是事情不成,她轉頭來對付你……你知道的,五皇子手底下還有許多人,這段時間七皇子就是在忙著這件事。


    如今五皇子不在了,這些人難說不會聽嘉禾公主的命令,她若是再掉轉頭來對付你,咱們怎麽吃得消


    再說,僅憑你我,事情絕難辦成,而老爺和太太更是不可能會同意並且幫助我們。”


    溫良眼中的熱切被喬玉寧的話一點點按滅,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似乎對這件事情帶上了兩分迷茫。


    這讓喬玉寧心裏再一次生出厭惡之情,也再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眼光。


    不,不是她的眼光有問題。


    是喬玉言設計害得她一頭往這裏麵撞了,都是喬玉言故意讓她陷進來的。


    喬玉寧咬了咬唇,眼神更是纏綿與擔憂,“四郎,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怕受委屈受苦,我隻擔心你有事兒。


    公主的所作所為,我心裏自然也生氣,可讓你親手去做這樣的事情,我不同意,我不願意冒著這樣的風險!”


    “親手”溫良抓住了喬玉寧話裏的重點,輕輕放開了她,呢喃著這兩個字在屋子裏來迴踱步。


    好一會兒他忽然冷笑了一聲,“寧兒,你錯了,我們為何要自己親自動手不是有現成的人嗎”


    “誰”喬玉寧佯作不知,詫異地看向他,“誰能幫我們”


    “你那個好姐姐啊!”溫良忽然心情大好,一把拉過喬玉寧再一次坐下來,神色也全然放鬆了,“要說恨嘉禾公主,難道她就不該恨嗎


    如你所說,當日的事情,這個賤婦要算計的怕不是我,而是我那個便宜六叔。


    且你都撞見了嘉禾對溫停淵表白心意,難道喬玉言能不知道她難道能安心坐著


    同一個屋簷下,那個可是位公主,要是叫她知道,嘉禾早就跟溫停淵有了首尾,難道她還能坐得住隻要她坐不住,難道咱們還能沒有機會”


    喬玉寧聽得有些害怕的樣子,“這……能行嗎”


    “你忘了這是在哪兒了”溫良信心慢慢,“喬玉言到我們家來這才多久,這府裏上上下下的人我都清楚,你放心,這一次,咱們就來個一箭雙雕。


    喬玉言要是背上了殺害公主的罪名,那溫停淵還能撈得著什麽好七皇子就是再討厭嘉禾,明麵兒上也得為了自己這個皇妹討公道。”


    終於上道了,喬玉寧在心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溫良說的沒錯,隻要是喬玉言動的手,那與他們就沒關係了。


    萬一真的被查出來,那也是溫良的過錯,她一個小妾,能做得了什麽


    因此,她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柔美嬌豔了,“還是四郎有辦法,是我見識太淺,什麽都想不到。”


    她這樣溫順柔弱的樣子,讓溫良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再加上心裏已經有了想法,讓他惱怒的事情頓時消散了不少,因此這會兒他心情不錯,再看喬玉寧,就有了新的想法。


    喬玉寧雖然沒有什麽經驗,可從小裴姨娘教給她不少東西,再加上和溫良的實踐。


    隻他這麽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果然,溫良摟著她的手就開始有些不老實起來。


    又是在這個地方,又是這樣青天白日裏!


    這個男人若是真的在意自己,若是真的為她考慮,如何一次又一次不顧及她的臉麵


    喬玉寧心裏恨極氣極,臉上卻滿是迎合。


    不管怎麽說,要報仇,還是要靠這個男人,但是……


    她眼睛裏閃過一絲狠辣,所有不將她放在眼裏的人,等她有機會,一定會叫那人後悔!


    溫良,你最好記住現在給我的羞辱!


    溫良哪裏能知道懷裏美人的想法,隻覺得溫香軟玉在懷,煩心事兒已經有了解決之道,隻剩心滿意足。


    喬玉言在聽到喬玉寧終於去了嘉禾公主的院子時,隻是淺淺地笑了一聲,“她自然是忍不住的,端看她要做些什麽了。”


    七夕正拿著個昭君套在喬玉言額頭上比劃,王嬤嬤走進來撞見,頓時搖頭反對,“太太才多大年紀,如何用得上這個沒得叫人瞧著老氣。”


    喬玉言無奈地笑,“我正是覺得我瞧著麵嫩,壓不住人,才特意叫七夕替我做了這個呢!嬤嬤倒覺得不好看。”


    “很用不著,”王嬤嬤擺手,然後把那東西放迴笸籮裏,“以後能帶的時日長著呢!眼下年輕就該有年輕的樣子。”


    說著又說起奈兒。


    要說這個院子裏誰最看不慣奈兒,那非王嬤嬤莫屬了。


    別說平日裏的相處,便是打從她眼前經過,王嬤嬤都要皺眉的。


    “太不像樣了,一雙眼睛就長在跨院兒裏,平日裏縮頭縮腦的,經過跨院兒門口的時候,脖子就跟那長脖子鳥似的。”


    王嬤嬤一邊說一邊撇嘴,然後又打了正抿嘴笑的喬玉言一下,“太太別覺得好笑,如今你和老爺感情這般好,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自然不覺得如何。


    可若是時間長了,誰能說得準男人家都是圖新鮮的,老爺便是再好的性子,也不興吊塊肉在他跟前呐!”


    “嬤嬤說得他跟隻狗似的,什麽吊塊肉在眼前!”


    喬玉言聽到王嬤嬤這個形容頓時忍不住笑了,於是又遭了個白眼兒。


    “好好好,品蘭,你去。”


    品蘭遲疑了一下,便立刻明白過來,“是。”


    王嬤嬤疑惑地看喬玉言,“這是叫她去做什麽”


    “嬤嬤不是看不慣麽看不慣就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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