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言隻是淺淺地皺了皺眉,並沒有出現任何嘉禾原本在心中預料的恐懼和害怕。


    這讓嘉禾覺得有點兒沒意思,“六嬸膽子真大,一般女子聽到這種東西都會害怕。”


    喬玉言淡淡道:“公主非但不害怕,還能在佛門重地開這樣的玩笑,膽子更大。”


    莫名的,嘉禾聽到她這話,心裏反而有些突突的,剛好轉臉看到一尊彌勒佛像就在不遠處,那一雙眼睛似乎正好在的盯著她。


    她輕咳了兩聲,將自己心裏的這種不適壓下去,轉而認真地問道:“對了,七皇兄是看上了六嬸你什麽字畫呀這麽火急火燎地派人去拿,都不等咱們這些人迴去”


    喬玉言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來,“說起這個,我也不大明白,原本是說迴去再派人送過去的,七殿下沒同意,我就隻好讓七夕跑一趟了。


    要說字畫,我那嫁妝裏倒是不少,他說他喜歡的那兩幅就在我的嫁妝裏,可我又不懂這些,他說了我也沒記住,幹脆就讓他的侍衛去挑了。”


    嘉禾見她認真地迴答,結果卻是根本不知道,似乎對字畫這一塊兒完全門外漢,不由心生鄙夷,“六嬸不懂字畫,嫁妝裏還有那麽多,真是……”


    “可不是暴殄天物麽可這世人好浮華,不放點兒看著文雅的東西也說不過去,更何況,雖然懂的人不多,但送禮還是好用的,你看,這不就送給兩位皇子了。”


    嘉禾被她的話立時噎住了,自己才擠兌她沒什麽內涵,結果她反倒將其他人給內涵了一通。


    這竟然就是溫停淵的妻子,這麽一個淺薄無知,隻有外貌的繡花枕頭!


    喬玉言假裝沒看到她眼裏的鄙薄,反而是非熟稔地問:“公主累了吧可要進來喝一杯”


    嘉禾的屋子就在旁邊,這會兒累了難道不是迴自己屋子麽


    連趕人都這麽拐彎抹角的!


    她覺得這個喬玉言自從進了溫家門之後,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


    從前對著自己那是裝鵪鶉,現在是裝大尾巴狼!


    “不了,本宮也該睡一會兒,晚些時候還有事兒呢!”


    等迴了自己屋子,嘉禾立刻將自己擷蘭喚過來,“怎麽樣了”


    “已經著人路上攔截了,但是似乎七皇子那邊早又準備,看似是去了一個,實際上暗中還有不少人,殿下說,我們得小心一些。”


    嘉禾氣得眼睛發紅,“怎麽會到喬玉言身上去!早知道這樣,我在府裏就給將她那院子翻個底朝天!現在竟然還要迴去搶東西!


    而且老七這麽重視,這裏頭很有可能就是真的,該死!”


    擷蘭安慰道:“公主不要急,雖然不知道七殿下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但既然這東西現世了,咱們還怕到不了手嗎”


    這話讓嘉禾心裏舒坦了一點兒,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老七也不想想,他有那麽個命去拿,可未見得有命守住它!”


    另一邊喬玉言假意困倦,讓品蘭將門關上了,且讓人不要喊她去用晚膳,她要好好休息。


    一直到晚間儀式的鍾聲響起,後窗的才有了動靜。


    拾葉連忙守住前門,喬玉言推開窗,就看到程風臉色嚴肅地站在了窗外。


    “怎麽樣”


    “已經換下來了,”程風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喬玉言,還是多解釋了一句,“他們兩個的人在路上打起來了,所以拖延了時間,我這就趕緊拿了兩幅贗品過去替換了。”


    喬玉言長舒了一口氣,“辛苦你了,那贗品……不會很容易被發現吧”


    既然是贗品,總有被發現的一天,關鍵是不要被發現得太快。


    程風難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放心,不會,若是有鑒賞大師,估計也得幾個月才能發現是贗品。”


    喬玉言挑了挑眉,竟然這麽肯定,他是從哪裏得來的非但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入手,而且還能獲得質量這麽高的


    不過這個喬玉言沒有問,既然溫停淵將他放在自己身邊,那自然有過人之處。


    她欣賞這些有本事的人。


    “那就盡快把這個東西傳給溫……”這個稱唿她一直不知道怎麽叫合適,每次就這麽含糊地帶過,頓了一下她才借著道,“盡快傳給他,我不知道裏麵的內容,但或許他能知道。”


    程風看了喬玉言一眼,行禮不言。


    一直等窗戶關上,他才驀然想起,原本答應的自家主子是給喬玉言暗中護衛,怎麽現在變成了替她跑腿辦事兒了


    程風隻是不解了一會兒,就立刻去辦事兒去了,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又迴到了喬玉言的安全範圍之內。


    這是最後一個晚上了,今天的事兒了了,明天早上做個早課,就可以各自迴府,這一次的祈福就算圓滿完成。


    縱然還不敢鬆氣,但想想要結束了,還是難免高興。


    這一次的晚間儀式,又換了把戲。


    這麽幾天的折騰,喬玉言算是看出來了,什麽祈福,其實都是虛的。


    這不過就是一場交易。


    五皇子和嘉禾要名,大相國寺要錢,而她們這些來參加的人,則是希望名利雙收。


    所以最辛苦的也就是她們這些人了。


    就比如現在,不但一個個得要挺直了腰板在蒲團上打坐,還要在煙熏火燎的燭火前,抄寫經書。


    實在是不能理解,經書為何不能在自己的屋子裏抄了帶過來,非得現場貓著腰弓著背完成。


    不過看到五皇子和嘉禾也在艱難地做著一樣的事情,似乎心裏又平衡了一些。


    忽然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七殿下今晚不來嗎”


    喬玉言循著聲音看過去,她清楚地記得,這個人似乎是親向嫻貴妃的那一派。


    大家都在忙著把經書抄完,隻有她還有心情關心這個,這麽忽然地問一句,沒有鬼才奇怪。


    果然,她說完之後,嘉禾和五皇子像是才發現是的,“對啊!七弟呢他今天下午那般痛哭,還說一定要好好替父皇祈福,怎麽沒來”


    與五皇子一唱一和的是嘉禾,“看著七皇兄那般羸弱,該不會是身體有恙吧!還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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