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午香了許久要跟他說清楚的話,這會兒莫名其妙的就說不順暢。


    喬玉言咬了咬唇,最後竟然變成了了,“你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知道你明天想早點兒迴去,不想耽擱你睡覺的時間,所以去隔壁院梳洗了。”溫停淵笑著將書收起來,放在一旁的櫃子裏。


    臉上帶著如常的笑容看著她,拍了拍旁邊的位子,“你可收拾好了就寢吧!”


    “我……”喬玉言呆了,為什麽在他嘴裏說出來,兩個人一起睡似乎是十分平常的事情


    明明他們並非是真正的夫妻啊!


    眼看著他已經要躺下去了,喬玉言終於還是鼓足了勇氣紅著臉道:“難道……我們就這樣一起……一起……”


    一起睡覺!


    最後這兩個字就像是黏在了喉管上,怎麽也吐不出來。


    溫停淵的動作停了下來,他重新坐直身體,似乎對喬玉言這個話有些不解,“自然是要一起。”


    “可我們並非是真正的夫妻啊!”


    大概是將這句話吐出來之後,心裏頭的情緒就緩了過來,喬玉言再開口就順暢了許多。


    “雖說我們是有了夫妻之名,可到底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這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也就罷了,橫豎咱們一直這般關係,彼此也不是外人。


    可同床共枕,就是在有些……過分了。”


    她說著,有些不敢看溫停淵的臉色,隻是喬玉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敢看,明明她這番話有理有據。


    誰知卻聽到溫停淵輕笑了一聲。


    這笑聲裏含著輕鬆的味道,一下子就化解了喬玉言的尷尬和緊張。


    她疑惑地抬頭,果然看到他嘴角噙了一絲淺笑,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親和與溫柔。


    麵前的男人又與記憶裏那個溫叔叔融合了,喬玉言的心也柔軟下來。


    “言兒,你不要想太多,若說這些世俗禮節,以你我自小的關係,何曾就遵循了這些道理”


    喬玉言一愣,想想兩個人從前的相處,還真如他所說,根本就從未講究過所謂的男女大防。


    溫停淵看著她,從床上走下來,然後雙手撐著膝蓋,讓自己的臉與她的臉在一個水平線上,“難道你信不過我的人品”


    “當然不是!”


    “那你到底在想什麽”溫停淵臉上的笑越發寵溺了,“在所有人眼裏,你我就是夫妻,夫妻在一個同床共枕有什麽問題嗎


    而你我彼此信任,明明知道不會發生任何事情,那為何還要在意那些俗陋的規矩”


    喬玉言被他的話說得有些發蒙,想來似乎是這麽個道理,但是細想想,似乎又不大對。


    她皺著眉頭,眼睛瞟向別的地方,似乎是想要將這一點想明白。


    溫停淵卻拉著她往床上走去,“而且,你就算是不習慣,也該努力適應,咱們這個院子裏,可不光隻有咱們的人。”


    這話讓喬玉言頓時警惕起來,“你說什麽”


    溫停淵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她的臉,然後目光落在對著外頭的窗戶上,指了指外麵,“你該不會以為那些你不熟悉麵孔的仆婦,都是我的人吧”


    喬玉言頓時就明白過來了,其實早就該想到的。


    隻是因為溫停淵在她的心裏一直無所不能,所以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有人能插手和掌控他的生活。


    因此這個念頭甚至都沒有在她的腦海裏出現。


    現在被他這麽一提醒,她立刻想起,自己要盡快進入狀態,進入自己是溫家六太太的狀態。


    既然要讓溫停淵無後顧之憂地潛心仕途,她就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院子收拾幹淨。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這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咱們先睡,明日迴門的事兒才最重要呢!”


    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喬安覺得滾燙得要灼傷她的皮膚似的。


    才想要掙脫,就聽到溫停淵壓低的聲音道:“新人成親第一個月,必須要一處就寢的。


    如今這個院子漏風似的,咱們若是表現得不夠親昵,怕是不知道會傳出去什麽樣的話,迴頭是給咱們自己惹麻煩。”


    喬玉言終於點了點頭,然後脫了鞋子,爬進了內裏。


    心裏是將事情都想明白了,可身體卻誠實得很,旁邊躺了一個人,就是讓她覺得很不習慣。


    明明已經困了,可就是莫名的睡不著覺。


    眼看著她已經翻了半個時辰了,溫停淵幹脆起身替她點了一直安息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香起了作用,喬玉言終於翻著翻著睡著了。


    隻是睡著的時候,還記得緊緊地裹著被子,麵朝裏麵睡著。


    溫停淵見著她這熟睡的樣子,不由失笑,輕輕替她將頭發理好,才躡手躡腳地躺下。


    縱然睡得已經不早,可是因為心裏實在期待,喬玉言第二天還是起了個大早。


    先去怡安居給老太太請了安,然後在溫老太太的囑托後迴屋。


    溫停淵已經在等著了,他今日穿著一身石青色的直裰,帶著白玉冠,看著整個人器宇軒昂,英姿煥發。


    不論別的,單他這副相貌,就足夠引起旁人的關注了,她心裏暗暗想,能將這麽一個外形出色的夫婿帶迴去,就足夠長臉了吧!


    若是前世溫良是這樣一副形象,估計她也不至於那般狼狽。


    前世喬玉言也是一樣的迴門,但是一迴去就叫姚氏譏諷了一番。


    說是她迴門帶去的東西太過寒磣,連人家的庶出女兒都比不過。


    當時她是想著自己雖然有豐厚的嫁妝,可若是在夫家表現得太過招搖,多少有些下了夫家的臉麵。


    所以就由著溫大太太替她準備,一切都隻走了公中的,誰知道溫大太太卻料定她的私房夠多,把原本應該給她的東西也私自扣了下來。


    這一世,看著滿滿一車的東西,喬玉言忍不住驚訝,看來溫大太太這一次是沒敢扣下她迴娘家的禮品了。


    若是前世那般姚氏在世,看到這些東西,怕是也不好開口挖苦。


    溫停淵扶著她上了馬車,然後才自己上去,坐在了她的對麵。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到了喬家,喬安的中門已經開了,等扶著溫停淵的手下來,看到後麵多出來的兩輛馬車,喬玉言滿心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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