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今的喬玉寧,喬玉言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興趣。


    而且她知道喬玉寧這個人,莫說從前她還風光,都見不得自己好,如今她落魄成這樣,心裏隻巴不得能夠將人拖下水,這樣的人,又能說出什麽好話來


    喬玉言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我和喬姨娘沒有什麽好說的,姨娘還是迴去好好學學規矩吧!”


    一句話將喬玉寧氣得差點兒將銀牙咬碎,她竟然這樣傲慢!


    不過,喬玉寧卻沒有露出生氣的模樣,而是笑吟吟地走到了喬玉言的旁邊,“如今姐姐高貴,也看不上我這個本來就上不得台麵的庶妹了,可我心裏惦記姐姐,姐姐不來就我,我那隻能取就姐姐了。”


    說著她慢慢地湊到喬玉言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是你殺了我娘吧”


    這話讓喬玉言眼皮子猛然一台,喬玉寧臉上的笑容也在這一刻驟然凝固。


    她心裏一陣巨大的悲痛,這一下,她終於能夠肯定那個人說的是真的了。


    她的生母竟然真的已經死了,死在了她生活了將近十四年的家裏!


    她眼眶發紅,臉上笑卻顯出了幾分妖冶,“既然你們大家還有事兒要談,我就先退下了,不過姐姐……很快咱們就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妹妹會在這裏等著你的。”


    喬玉言抬眼看她,隻看到她猩紅的眼尾和忽然挺立的背脊。


    她心裏不由驚疑,喬玉寧是怎麽知道裴姨娘已經死了的消息


    明明府裏上下已經盤查了三四遍了,照理說不會再有漏網之魚,她是自何處得知的


    知道喬玉寧與惠妃娘娘忽然見罪於聖上沒有關係,溫老太太也鬆了一口氣。


    喬老太太直言,還要請溫家想辦法與宋家聯係一趟,喬家如今還在孝中,不宜太過於紮眼。


    溫老太太還想要請他們留下來用午膳,卻被老太太拒絕了。


    如今這樣的當口,哪裏還有心情應酬,老太太心裏壓著塊石頭,總覺得挪不動。


    倒是嘉禾公主身邊的大丫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我們公主聽說喬家大姑娘過來了,想請大姑娘過去敘敘舊,不知道大姑娘可有時間。”


    喬玉言和老太太對視一眼,不知道嘉禾公主這個舉動是有什麽意思、


    而溫老太太卻已經笑著開口,“自然有空,你們公主真不枉我疼她一場,我這才要留親家吃飯,還沒能將人留下來呢!你們公主就過來幫我這忙了。”


    喬玉言這不得不去了,老太太就笑著擺手,“去吧去吧!你們差不多年紀,許是公主想要找你解解悶兒。”


    原本以為會在嘉禾的院子裏見她,喬玉言心裏還有些不自在,怕碰到溫良。


    結果竟然是在花園的亭子裏,就是當初喬玉寧被她罰跪的地方。


    似乎料到喬玉言一定會過來,嘉禾公主已經準備好了茶具,看到她便連忙站了起來,笑著請她進去,“喬大姑娘不用多禮,要不了多久,你可就是我的嬸嬸了,這長輩如何能給晚輩行禮”


    喬玉言一時間感覺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女子,記憶中,她可沒見過嘉禾公主這樣賢惠端莊的模樣。


    似乎是喬玉言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過長,嘉禾公主忍不住笑著問,“大姑娘為何一直這樣看著我,可是有什麽地方不妥當”


    喬玉言連忙笑著搖頭,“自然不是,隻是覺得公主如今氣色越發好了。人也比從前更好看了幾分。”


    “你是想說我比從前更端莊了吧我母妃也這麽說,這人呢!不同的身份,自然就是不同的樣子。


    從前我是宮裏頭天不怕地不怕還有父王的寵愛,自然跋扈些,可如今已經身為人婦,如何還同從前那樣不懂事兒”


    她說著,將一杯茶遞到喬玉言麵前,“聽說,家裏已經在商量你與六叔的婚事了可定下了婚期”


    她問出這句話,喬玉言就覺得她還是從前的嘉禾,看著像是已經變得規矩懂事了許多,但是直接問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她的婚期,明顯非常失禮。


    所以喬玉言隻是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這件事情是家裏的長輩們商議的,我並不知曉。”


    嘉禾似乎這才留意到自己失言了,連忙笑著道:“你可不要生氣,我這是關心則亂。”


    見喬玉言沒有任何反應,嘉禾便幽幽地歎了口氣,“原本我與大姑娘也算是有過幾次短淺的緣分,可如今你我嫁到一戶人家,那這緣分可就不淺了。


    我是心裏有些苦悶無處可訴,見著大姑娘與相同的境地,這才忍不住想要與大姑娘訴說一二。”


    喬玉言心下一動,知道重點來了,她便淺啜了一口茶,笑著道:“老早就聽說公主與駙馬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如何還有苦悶之處呢”


    嘉禾立刻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琴瑟和鳴,舉案齊眉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難道大姑娘還不知道我屋裏的事兒


    你們家那二姑娘在成親之前就跟四爺有了首尾,我嫁進來也是有一些緣故,本來就理虧,原是想著讓四爺心裏好受些,以後不要為難我,這才做主把喬姨娘抬了進來。


    可是,不身在其中,哪裏知道這裏頭的艱難,自己的夫婿心裏裝著旁人,自己不過是一個陪襯的影子,這……”


    她說著眼圈兒紅了起來,竟然像是要掉眼淚,與一直以來她的樣子相差巨大。


    喬玉言隻是微微眯了眯眼,她不是很了解嘉禾,但是她了解喬玉寧,若是喬玉寧當真與溫良蜜裏調油,她就不會是現在的這個狀態了。


    嘉禾這番話分明有別的意思。


    所以她仍舊不動聲色,反倒像是對茶很滿意,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難道大姑娘不覺得這樣的日子很難熬嗎”嘉禾忽然認真地看著她,“難道夫君心裏一直住著別人,大姑娘也不覺得有什麽嗎”


    喬玉言終於放下了茶杯,“公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是在給你提醒!”嘉禾公主忽然激動地看著她,“你不會不知道六叔心裏已經有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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