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容在其他的地方幾乎都隻是走了個過場,丫鬟的房間裏稍微認真一些,而她們也沒有什麽東西,該檢查的一目了然。


    而主子們的屋子,更是草草地過了一遍。


    當然也發現一些偷雞摸狗,私相授受的,喬玉容也不深究,讓她們自己到老太太跟前去報,怎麽處置,那是老太太的事兒。


    一時間整個府裏幾乎是雞飛狗跳,而她在其他地方轉完之後,一門心思就直接撲到了清溪台。


    經過前麵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清溪台裏的人,再怎麽愚鈍也知道三姑娘的目的所在,所以在她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品蘭當先帶著大小丫鬟等在了院子裏。


    “我們底下人的屋子,全部都已經整理出來了,請三姑娘過目,至於我們姑娘的屋子……原本都是七夕姐姐在收著的,王嬤嬤把能動的都動了,不能動的……”


    品蘭說著頓了頓,“不能動的東西,我們也不敢做主,便請三姑娘自便吧!將來我們姑娘問起,我們也能有句話可以辯答。”


    對於清溪台這般配合,喬玉容沒有任何表示,帶著人就開始搜。


    她讓其他人去搜那些丫鬟婆子的屋子,自己則獨自往喬玉言的屋子裏去了。


    珍珠見狀,淺淺地皺了皺眉,“姑娘,你……一個人去搜大姑娘的屋子嗎”


    喬玉容冷笑一聲,“怎麽連珍珠姐姐都被她收買了我還不至於做那等不堪的事情出來!”


    這話說得珍珠沒法接,隻能聽從安排往品蘭的屋子裏去了。


    這一番動作完,天都已經黑了。


    似乎眾人的想知道她在青溪台翻出了什麽,所以喪期用以擺膳的屋子裏,所有人都在等著。


    就連今日出去了一整天的裴姨娘的都已經梳洗好了,坐在了下首,看到她過來,甚至還笑了笑,“三姑娘今日的動靜好大,我才迴來,見到我那院子,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兒呢!”


    “姨娘今日出去了,事發突然,沒跟姨娘說一聲就翻了你的東西,還請多擔待。”


    她嘴裏說著客氣的話,臉上的表情仍舊那般強硬。


    裴姨娘一貫的毫不在意,連忙擺手道:“這如何說,全府都查了,難道獨我一個人的地方不查那我成什麽人了,姑娘這是為了我的清白,為了我好。”


    她做起戲來,比誰都好看,隻是這會兒沒有人願意成為她的觀眾,徐氏覺得心裏膩味得緊。


    她這會兒有些想不通,從前自己是怎麽跟這個女人好到情同姐妹的。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徐氏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容姐兒,你母親過世,你心裏難受,大家都能理解,就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都由著你鬧騰。


    這一次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別說你兄弟姐妹的屋子,就是我的屋子,你伯父和你父親的屋子,都叫你翻了一遍。


    這樣的事情,別說京城了,就是放眼天下,隻怕也沒有什麽人家裏做得出的來,我們已經讓步到這個份兒上了,現在我就是想知道,你查出了什麽沒有


    若是你今日這般動作還沒有查出什麽東西的話,那你迴頭再要整些什麽,可不要怪你大伯母我不配合了,我時來也未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當了這麽多年的主母,到當成了個賊了!”


    徐氏仍舊坐在位子上,她這一番話說得毫不留情麵有十分不客氣,眾人也都知道這段時間她心裏含了氣,且大家也都覺得喬玉容這一次確實是有些過了,所以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說什麽。


    喬玉容麵對徐氏的怒氣,卻顯得非常坦然,“伯母你為此而生氣,玉容甘願受著,得罪了長輩們,玉容也不後悔,這是我為我母親討迴公道的方式,便是再來一次,我還是要這樣做。”


    “那好,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到底查出了些什麽沒有吧!”老太太從進來到現在臉色就沒有好看過,在喬玉容這一番表白之後立刻問,“我老婆子活了一把年紀,也想開開眼。”


    喬謂升兄弟倆都沒開口,這樣的口舌之爭,不是他們擅長的,也不是他們願意爭論的重點。


    喬玉容目光在所有人麵上掃過,然後淡淡一笑,“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還要請祖母下令,讓長姐從祠堂裏出來吧!有些東西,要一起見證才行,不然,豈不是要說我蓄意陷害了”


    這話說得所有人的麵色都跟著變了,徐氏目光如電地看向她,“你說什麽這不可能!”


    裴姨娘也憂心忡忡地問道:“三姑娘該不會真的從大姑娘的屋子裏翻出了些什麽吧”


    喬玉容這會兒卻是誰也沒看,徑自找了張椅子坐下,然後垂首看著自己腳下的地麵,一語不發。


    姿態和意思都很明顯,她要等喬玉言過來,當麵說開。


    這就越發讓人好奇,她到底在青溪台裏翻出了什麽。


    難道真的跟那個叫做巧兒的丫鬟的死有關係


    徐氏憂心忡忡地看向柳嬤嬤,她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女兒,可是現在的喬玉容實在叫人害怕。


    萬一這個人發瘋,為了找個宣泄口,直接那點兒什麽東西栽在青溪台,那她女兒的名譽不是直接被毀了


    可關鍵她此時不開口,讓徐氏想探查點兒什麽都沒有辦法。


    感覺到她坐立難安,喬謂升低聲道:“清者自清,你還不相信言兒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先顧惜自己的身子。”


    這幾天大約是府裏的事情太多,加上如今月份已經差不多到了,徐氏的肚子總有些不舒服,可是為了眼下的事兒,她也沒法安心在床上躺著。


    這會兒丈夫的關心,她已經顧不上了,哪怕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的關係一直很僵。


    正在擔心著,喬玉言終於來了,身後還是如以往一般,跟著拾葉和七夕,看起來和平時也沒有什麽兩樣,在進來的時候,甚至臉上還帶著兩分笑意。


    “祖母,父親,叔父,母親!”喬安一一行禮,然後就在地上站定了,轉向喬玉容,“聽說三妹妹找到重要的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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