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說說你知道的溫家吧!”溫停淵忽然開口道。


    喬玉言有些疑惑,“你……”


    “我對溫家並不熟悉,更是很多年都沒有在京城住過。”他說著起身,將她往外讓,“前麵不遠處有個小花園,不如邊走邊說。”


    明明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個兩進的院子,哪裏還有花園?


    喬玉言心裏也有些好奇,便隨著他往前走,心裏將溫家的事情過了一遍,細細與他說起來。


    當然說的都是此時她應該知道的,極少數是她前世嫁過去之後所了解的,卻是小心摻雜在了其他的說辭裏。


    溫停淵聽得也很仔細,不時還會反問一些細節,喬玉言當然知無不言。


    等話說的差不多,花園也走的差不多了,原來並不是他這住所的花園,看樣子是將隔壁院子也買了下來,然後一並打通了,才建了個花園出來。


    “這是溫叔叔你的屋子?”


    “來京城之後買的。”


    “以後便要以此定居嗎?”


    聽到她這話,溫停淵轉身看了她一眼,眼神意味不明,“未必,到時候娶親了,看她心裏所想,她若是想去溫家住著,便迴溫家,若是想在這裏獨門獨院兒,也隨她。”


    語氣淡然的幾句話,叫喬玉言心下一跳,當下脫口而出,“你有心上人了?”


    對方但笑不語,卻是默認的意思。


    喬玉言當下說不出是個什麽感覺,有些驚訝,又有些難以置信,似乎替他高興,又似乎有些酸澀,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她是誰?是哪裏人?京城的嗎?你是為了她才來的京城?”


    問著話她便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了,隻聽得他那把好聽的嗓子說道:“在京城,也算是為了她。”


    喬玉言帶呆呆愣愣地看著他,輕啟的嘴唇像是被冰凍住了似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


    “沒有!”喬玉言迴過神,連忙擺手,“隻是……隻是覺得……”


    她說著還是笑了,“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我見過她嗎?我……我可以見見她嗎?”


    說著又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還沒有準備好見麵禮呢!我得好好想想送點兒什麽給嬸嬸做見麵禮才好。”


    溫停淵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些,語氣仍舊溫和,“那你迴去慢慢想吧!不急。”


    說著打開一旁的角門,“方才就想著要走,我就不多留你了。”


    門外正停著一兩馬車,顯然是等在這裏有一會兒了。


    感情方才她一心想著告辭的時候,人家就已經看出來了,還是這樣輕易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喬玉言有些無奈,


    揮手告別,等馬車走過了兩條街,喬玉言臉上的笑容才漸漸地收了起來,悠悠地歎了口氣。


    “姑娘怎麽了?”七夕停下手裏的絡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可是溫-公子考得不好?”


    在七夕看來,喬玉言此時的反應有些奇怪。


    畢竟一向她從溫停淵那裏迴來,心情都特別好。


    從前小時候便是如此,縱然有再不開心的事情,在溫停淵的院子裏玩上大半天,便什麽不高興的都忘記了。


    除卻重生之事,喬玉言並沒有任何一件事情瞞過七夕,聞言便認真開口問:“你說,若是溫叔叔有了媳婦,我該送什麽做見麵禮呢?”


    這個問題卻是難住了七夕,她想了想,“要不然,姑娘親手做四色針線送過去?一般自家侄女兒這也就差不多了。”


    喬玉言卻覺得有些太過簡薄了,且自己的女紅水平也實在有限得很,也就溫停淵不計較,她送的那個荷包竟有好幾次見著他佩在身上。


    這邊她因為一句話已經在煩惱送什麽給未來的嬸娘,那邊溫停淵卻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件事兒。


    程風在喬玉言走了之後,便迎了上來,“派出去查的人已經迴來了,有三個人,功夫路數都是一樣的,是宮裏人。”


    "還有呢?"


    程風看了一眼主子的臉色,在接觸到她冰冷的神色之後,連忙收斂了心神,“雖不十分肯定,但應該不會有錯,這幾個應該是嘉禾公主派出來的。”


    程風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稟告,“今日嘉禾公主出了宮,但是事情了哪裏並沒有記錄,人是在朱雀街開始跟著的,離貢院不遠,然後就在馬車停下的後門等著。見等了半日後馬車自行離開,就跟著空馬車一直到了城郊,再迴去複命了,這樣看來,對方要查的應該是……應該是喬家姑娘的身份,所幸喬姑娘今日並沒有用帶喬家徽記的馬車。”


    他匯報完了之後,並沒有再多說話。


    實際上今日的事情已經很明顯,嘉禾公主分明是因為今日秋試結束,特意找了過來,見著溫停淵上了一個女子的馬車,才臨時叫了人過來查探。


    這個嘉禾公主是什麽心思,已經昭然若揭,自從上次在宋家喜宴上見過自家主子之後,已經兩三次發生偶遇了。


    以自家主子的行事風格,能這樣偶遇,幾乎就可以確定是對方著意打探的行蹤。


    “將戊己二人派給喬姑娘,十二時辰不要離人。”


    程風一驚,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家主子,可對方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說什麽,隻能低聲答應了一個“是”。


    主子跟前的十名死士是廢了多大的勁兒才培養出來的,其中澆灌的人力財力難以計數,如今剩下不過一手之數,主子竟然要將其中二人給喬玉言。


    他便是隱隱猜到自家主子的心思,也還是覺得此舉有些太過。


    且喬家姑娘到底是一內宅女子,實在有些大材小用。


    可這樣的話他不能說,一說便是僭越,且他更深知主子的脾性,行事素來說一不二。


    喬玉言並不知道溫停淵的安排,一日所忙仍舊不過是深宅內院的大小事情。


    而深宮中的嘉禾公主聽聞底下人的迴報後,臉色卻是變得極為難看,“沒跟到人是什麽意思?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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