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傍晚。天邊灰暗的讓人窒息,丞相府的暗室中彌漫著濃重的殺氣,偌大的一座丞相府仿佛安靜的沒有任何生氣。可是誰都知道在丞相府的每一個角落都有楊國忠訓練的殺手潛伏。任何人想要進入丞相府,那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或許在這世上,能進入丞相府的人不會超出三個,當然這三個人也不會要潛入丞相府。


    在遙遠的杭州,冷家莊,冷恆此刻再也沒有以前的殺氣,他的眼中現在充滿是父親的慈愛,丈夫的幸福。葉紫嫣現在也出世了,孟涵涵和葉知秋想了很久才想出了這個名字,可是葉知秋卻還是那麽忙碌著自己的暗影盟,然而並不是為了生意,而是為了幫吳世顏。他要讓吳世顏接替自己的位置,自從葉紫嫣出世以後,葉知秋仿佛也當起了好父親。


    初秋,清晨,柔和的陽光揮灑大地,冷家莊中,充滿了生氣,冷恆的以前是槍不離身,可是現在槍卻放在大廳桌子上的槍架上。連槍似乎都失去了以往的輕狂,孫莎莎抱著冷淩風在院子裏散步,冷恆和葉知秋坐在院中喝著茶,滿臉笑意的看著各自的妻子和孩子。十獸現在可是不無聊了,每天搶著抱冷淩風,甚至還經常為了抱冷淩風而大打出手,常常弄的我們的冷淩風無奈的嚷嚷。每當這時候,孫莎莎就會出麵把冷淩風抱迴來,弄得十獸無可奈何,繼而又大打出手,一個怪一個,弄得誰都沒得抱。


    昆侖山,空氣還是那麽幹燥。一個在所有昆山派弟子中很陌生的年輕女子突然從後山禁地中幾個躍步就到了山門口,幾個年輕弟子馬上就把她攔了下來。他們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麽會從掌門說的禁地中出來,可是以前也沒見過她。其實他們也不想想,自己才剛入門沒多久,當然不認得這是誰。隻見這女孩很年輕,很動人,不能說是美麗,而是可愛。她被攔下了之後很無奈的看著這些昆侖派的新弟子,心中有些黯然。眼角似乎有些淚光閃動,欣慰的看著這些新弟子:“你們入門多久了?”


    這些弟子有些莫名的迴答著:“幾個月而已。”


    “現在掌門是誰?”女孩輕輕的問道。


    “是上官竹師伯。”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師兄的弟子輕聲迴答。因為他心裏知道,隻有和掌門或者比掌門更高輩分的人才會這樣問。


    “哦!他現在在哪裏?”女孩還是問的那麽輕。


    “在掌門大廳,我帶你去。”


    昆侖派,大廳,人員稀稀疏疏,比起以前滿堂是人的場景,昆侖派現在幾乎連做飯一起算上,恐怕也隻有兩三百人而已。這難道真的是以前北方第二大門派嗎?毫無疑問,這的確是昆侖派。可是自從上次冷恆廢了玉青鬆的武功失蹤之後,所有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現在留下來的都是衷心的弟子,也是昆侖的精英,上官竹一臉愁容的坐在大廳中,手握青鬆劍,他愁的是,自己的武功似乎不夠,如果其他門派想要吞並昆侖派的話,自己恐怕沒有能力保住昆侖,師傅臨走之時將昆侖交到自己的手中,自己若是保不住的話,師傅如果迴來,自己無法交代。可是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越怕,他就越要發生。一個身背長劍的老者,幾個輕點就到了昆侖的大廳中,臉上帶著輕蔑的微笑。


    “不知玉掌門現在何處,在下清風劍客特來討教昆侖劍法。”老者顯然知道玉青鬆不知所蹤,所以才敢如此狂傲。


    “閣下真是不要臉,明知道我昆侖現在已經不如從前,在這個時候居然前來求教,哼!”上官竹憔悴的臉上帶著一絲擔心。


    “都說昆侖劍法犀利無比,即使家師不在,你這個大徒弟,新任掌門應該也不差吧!”老者臉上的笑意更濃。


    “廢話少說,出招。”上官竹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多餘的,隻有拚盡全力方可有一絲獲勝的希望。


    話畢,劍已出手,青鬆劍帶著滄桑的氣息一個直刺,刺向老者的咽喉。老者巍然不動,嘴角一絲冷笑,一個轉身,劍在手,朝著上官竹的左肩刺去。這一劍,猶如龍遊淺水,突然躍起,極快的刺出。上官竹感覺對方的劍氣已經逼近,無奈,順勢由上往下斜著刺出,勢要卸下對方的握劍之臂。可是這招也是兩敗俱傷的打發,上官竹拚著左臂殘廢的代價也要留下此人的右腕。那老者有些無措,他急忙收招,腳尖一轉,手中的劍一個急削。上官竹的劍貼著老者的衣袖劃過,刺下一個袖布,然而他的咽喉此刻已感覺濃重的劍氣,他知道他再也沒有辦法躲過這一劍。可是他的眼中還是那麽有神,又有些許的愧疚。就在劍尖離上官竹的咽喉隻有半分之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上官竹朝後吸走。那老者一劍刺空,腳尖一墊,順勢朝著上官竹刺去。一股嗡嗡聲隨後從上官竹的身後傳出,一把綠油油的匕首以強大的勁力撞在劍身之上。老者虎口頓時崩裂,手中之劍鐺的一聲跌落在地,自己則朝後滑去,嘭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之上。


    “玉師姐!”上官竹驚唿。


    “清風劍客不過如此,連我這個女人都打不過。”女子接住彈迴來的匕首之後,輕蔑的看著老者。


    那老者全身發軟,眼中滿是驚訝之情,他驚訝的是這女子這麽年輕,而且這麽動人。動人的女人總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無亂是老男人,還是年輕的,動人的女人就是有這種魔力。可是他還是不甘心,他自以為剛才那一下是在不提防的情況下才被擊退的,世界上總是很多人喜歡安慰自己,就算事實擺在麵前,還是要抱有幻想,這就是為什麽很多都無法成功的原因。老者明明全身無力,可是他還是勉強撿起了地上的劍,騰空躍起,腳朝上,劍朝下的刺向女子的頭頂。可是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隻見那老者已經馬上刺中女子,那女子身子輕輕一閃,一隻手帶著唿唿的勁風打在了老者的臉上,那老者頓時狂噴一口鮮血,從空中徑直飛出了大廳外。


    “還要賜教嗎?不要的話,請你離開。”女子頭也不迴的說。那老者手中的已經在摔倒之時砸斷了,所以他連自己的劍的都沒有撿,灰溜溜連滾帶爬的跑了,就如瘋狗一般。身為一個劍客,劍是自己的另一半,可是他現在自己的劍也不要了,以後江湖上再也沒有了清風劍客的消息,據說他在一家客棧當起了夥計。一個劍客被對手一招廢了自己的劍,那他又怎麽還能拿起劍呢?這種打擊被殺了他還要痛苦,這種打擊也不是所有人能承受得起的。上官竹此時,將自己手中的青鬆劍恭敬的交給了女子,這女子赫然就是從昆侖禁地中得到玉青鬆和白雲龍功力的玉嬌兒。不久之後,昆侖派的名聲在江湖中又逐漸響亮起來,很多出名的劍客和所謂的大俠,都去挑戰昆侖,可是全都莫名其妙的不提當時的情況,隻說昆侖派又要崛起了,這話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他們敗了。而且敗得無話可說,敗得很徹底。


    大漠之上,烈日,飛鷹在空中鳴啼,更是顯示出了大漠的孤獨,冷漠。一個女人坐在一個滿是黃沙的山包上,望著遠遠的那一條大路,那是通往中原的官道,眼神中憂鬱之重,似乎連空中的飛鷹也受其感染,久久不肯離去。直到殘黃的夕陽漸漸落在了黃沙的深處,她才起身迴到身後的屋子中。屋中滿是楓葉的圖案,翠紅的楓葉像是被血然後一樣,這女人呆呆的望著楓葉,思念著那個讓她終生不忘的男人。這女子就是當初從昆侖山下來的夏婭婭,她那時見孫莎莎在冷恆的身邊,一副恩愛的模樣,她的心已碎,再也無法愈合。之後自己最好的朋友玉嬌兒也死在了自己心愛的人手中,她卻不能做什麽,在昆侖山呆了幾天之後就下山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要去何處,或許她已沒有何處可去,最終她迴到了這個和玉嬌兒呆過的地方。不遠的官道上,幾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人穿著昆侖派的衣服,馬一聲長嘶以後,玉嬌兒從馬上跳落,眼中的淚花閃動,靜靜走到門前,輕輕的推開了門,夏婭婭轉身看見玉嬌兒,兩人終於擁抱在一起。女人在和自己的朋友久別之後,大多都是以這種方式表達,前提是這個朋友一定也是女人。


    明月當空,夜深人靜,一排排蒙麵人手裏提著人頭在街道上疾馳。殺人不一定是要在夜黑風高,至少暗影盟不是。暗影盟這個龐大的組織經常在吳世顏的手中漸漸的熟練起來,這是他接管暗影盟的第一單生意。暗影盟的總堂裏,吳世顏身上還是劍氣濃烈,他自己也許本就是一把劍,一把劍殺人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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