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來得及?”林馨兒問。


    軒王府的馬車發生意外,肯定會很快有所驚動。


    “是來不及,我還得配藥。”冷冽說著,將林馨兒拉起,“先送你迴太子府,之後我去找你,看在咱們的交情,我出入太子府是不是可以隨意些?”


    “如果以醫腿的理由,我可以辦到。”林馨兒道。


    這也是冷冽想借機潛進皇家的手段吧。事情越來越熱鬧了,看看一個軒王妃與太子府起了爭執,能吸引出多少人來盯著她。


    “兩個人計劃的還真不錯。”


    隨著一道女聲響起,一個人影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將兩個人堵在了牆角。


    “你是什麽人?”冷冽沉聲問,沒想到他的話都被人聽了去。


    林馨兒不動聲色的看著來人,她功力盡失,無法覺察到有人隱在附近,而且似乎這個女人的功夫不錯,行跡沒有讓冷冽覺察到。


    天色黑暗,隻能看出這個女人一身深色的布衫長裙,高挽了一個發髻,用帕子遮著麵。從梳的整齊又精巧的頭發上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是喜歡打扮,還是打扮的很精致的那種。


    “殺人的人。”女子冷冷的道,鋒利的目光直刺林馨兒。


    林馨兒斷定,這個女人所指的要殺的人一定是她。


    “你還有什麽仇人?”冷冽轉向林馨兒沉聲問。


    林馨兒搖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結識了哪路仇家,之前殺過的人也都是與西門靖昱跟月華國的人有關係的,但是那些人應該不知道是她在暗中動的手,除非是魔音使者又做了什麽,泄了她的密。


    不過看這個女人的眼睛,是極其恨她的,這種恨應該不隻是曾是誰的下屬那麽簡單。


    “你這個太師府的大小姐是越來越不能讓人小覷了。”冷冽揶揄道。


    “廢話少說,我隻殺要殺的人!”蒙麵女子冷冷的道。


    “嗬,你想殺人,有我在,你能殺得了?”冷冽可不會讓到手的棋子給丟掉。


    “憑你用毒嗎?”蒙麵女子擺明不屑,“如果我告訴你,我百毒不侵,你信嗎?”


    “百毒不侵?你是鬼穀的人?”冷冽盯著青衣女子,驚疑的問。似乎鬼穀神醫也沒有女弟子。


    “隻有鬼穀的人才能百毒不侵嗎?”青衣女子嗤鼻冷哼,在冷冽對她存疑的時候,掏出暗器向林馨兒打去。


    冷冽不舍得丟棄林馨兒,便去抵擋。


    第二枚暗器緊跟著發出,憑武功,冷冽確實不敵這個女子,替林馨兒擋了一招,自己卻中招了。


    “喂,你的毒呢?”林馨兒提醒道。


    她知道冷冽的毒功,她也不會輕信這個女人說自己百毒不侵的話,若是她,也會這般詐唬明知道毒術非凡的冷冽,很明顯這個狡詐的女人就是利用冷冽疑惑的時機出手。


    蒙麵女子見冷冽中了暗器,得意的一笑,向林馨兒逼近。


    突然笑意僵在麵巾之下。


    西門痕以極快的輕功掠來將林馨兒帶起,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蒙麵女子恨恨的緊握十指,身子輕閃,向西門痕離開的方向追去。冷冽隻是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揮了揮手。


    “二皇子,謝謝你救了我。”


    被西門痕帶到了醉花樓的林馨兒道。


    “很巧啊,又被我帶到醉花樓了。”西門痕將林馨兒放在床榻上,跟著她一起坐下,抬起的手指輕輕的撩動著林馨兒的頭發,“現在你也不是什麽妃了,我也不必擔心什麽了,是不是?”


    西門痕唿出的熱氣撲打在林馨兒的臉上,原本就充斥著曖 昧之氣的屋子便更添了異樣。


    林馨兒向裏側避了避,冷下臉,“雖然我不是什麽妃,但是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當真就不必擔心了麽?”


    “你又在威脅我?”西門痕笑道,身子跟著林馨兒朝裏蹭了蹭。“你剛才還對我道謝,我可是剛把你救了迴來。我見你剛才麵對那個女殺手,毫無招架之力,是不是傷勢未愈?”


    “這跟你無關。太子府,軒王府,還是皇宮,你選擇吧。”林馨兒道。


    三個地方,可能判定了西門痕的心思?


    “是啊,真是個難題,救了你,我又該怎麽選擇?”西門痕有些苦惱的抬指點點自己的額頭,“從我一開始碰到你,你就是個麻煩,我怎麽就老是這麽手賤?”


    “如果覺得手賤,就把我送迴剛才那個男人身邊,就當你從未現身過。”林馨兒道。


    “你還要去找他?你不怕那個女殺手了?”西門痕道。


    “我這不是在為你考慮麽?”林馨兒淡淡的瞥了西門痕一眼,“那個女殺手應該不會一直留在那裏等著我,她豈能知道我還會返迴去。”


    “也是。”西門痕點點頭,但是跟著又犯起了愁,“要是恰巧有人看到我帶著你,豈不是我又滿嘴說不清了?算了,我看還是先把你留在醉花樓吧。”


    “留下我?”林馨兒看著西門痕,“你確定?”


    沒有把她送到任何一個地方,而是留在了他的跟前?


    “你說,把你送迴軒王府,皇兄肯定會怪我多事,把你送到太子府,我還怕皇叔責難,直接送進宮……”西門痕扯著唇角,笑了笑,“會不會讓人以為劫人的事兒是我做的,賊喊捉賊就是想故意討好父皇邀功?與其這麽煩,不如你就留下,如果誰尋上門,就說你自己要來的,如何?”


    “栽贓我水月宮?”林馨兒冷笑。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誰都不得罪。”西門痕點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反正救你也應該是水月宮做的事,這個功就還給你們了。”


    “二皇子辦事果然直接。”林馨兒道。


    似乎西門痕這般決定很符合他這個人留下的印象,隻圖自己一時興起,誰都不去得罪,是最會自保的那一個。


    “就這麽定了。”西門痕跳下床,打了個響指,“就說我是受了水月宮逼迫。你看看我,孤零零一個在外尋歡作樂不招人待見的皇子,怎麽能抵得過水月宮,是不是?”


    “也是。”林馨兒抬眸瞅一眼西門痕,理似乎是這個理,但是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嗎?


    林馨兒又暗自想起那次偶然碰到的身著普通藍衫的西門痕,那一刹那之間給她的感覺跟任何時候都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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