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靖昱被林馨兒說的糊塗,一聲不吭的聽著她往下說。

    “我先在落日崖上殺了那兩個人,之後丟進了落日河,離開落日崖,又在崖下碰到了從你的府裏追過去的那個屬下,我逼著那個屬下自殺了。”林馨兒道。

    “為什麽?”西門靖昱暗自一怔,那個人可是他最信得過的屬下之一,怪不得遲遲沒有音訊,原來已經死了。

    “為了保護侯爺。”林馨兒淡淡的瞟了眼西門靖昱道:“他是為保侯爺而死,侯爺可以給他的家眷重賞。”

    “你把話說清楚。”西門靖昱自認看事能過千裏,可是在林馨兒麵前,卻覺得有些大腦跟不上了。

    “還不是為了替侯爺解決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打消他再自以為是的在西門靖軒跟前玩弄花招。”林馨兒輕輕一笑:“其中的長短侯爺自己去想就是了,如果都讓我說明白也就失了趣味。”

    “你就是這麽跟自己的主子說話的麽?”西門靖昱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能感覺到林馨兒對他的恥笑,想他堂堂逍遙侯。雖然表麵的勢力很薄弱,但是依仗這個身份,也從沒臣民敢對他如此不敬。

    “我認為與侯爺應該算是合作者,我是為我家主子辦事,但是侯爺不是我的主子。”林馨兒毫不掩飾的對西門靖昱的話嗤之以鼻。

    如果她願意,逍遙侯的這個身份存留的時間將不出一日。

    如果不是他對她還有用,才懶得跟他在這裏廢話,向來她對這些裝腔作勢,自以為有多了不起的人不屑,江山是歸他的姓氏,但若被顛覆,這個姓氏將會連普通百姓的地位都不如,前朝冷家的人被剛建立的青轅王朝趕盡殺絕,存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就是最好的例子。

    “繼續說你的計劃,如果本侯認為不利,別怪本侯對你不客氣。”西門靖昱按壓著心頭的怒火,多年的隱忍讓他可以接著去認真聽林馨兒的話,隻要對他有利,他可以暫且壓下這口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可以等的更久。

    “既然我故意留著你那個屬下的屍體,西門靖軒遲早就也會發現,到時候他必然會對侯爺起疑。”林馨兒說著,見西門靖昱的目光中閃出幾分陰戾,勾唇輕笑:“成大事者必然懂得取舍,侯爺也不例外,是不是?”

    “你想怎樣?”西門靖昱知道林馨兒很快就要說到讓他舍去的東西。

    “馬上給侯府放一把大火,最好把逍遙侯府燒的一幹二淨。”林馨兒道:“我會留下是月華國人做的線索,

    之後發生的事我想侯爺是懂得怎樣應對的。”

    “你把話給本侯說清楚!”如果不是還有一分顧忌自己的形象,西門靖昱真想一把揪住林馨兒的衣衫,厲聲質問。

    林馨兒有些不耐煩的樣子,不想再細說什麽?淡淡的掃了隱忍著怒意的西門靖昱一眼,向暗室的門口走去:“抓緊時間做吧!等西門靖軒尋上門來要做的就不止這點了。”

    “毀了逍遙侯府,你讓本侯怎麽信你?”西門靖昱迴身,對林馨兒淩聲追問。

    “如果侯爺舍不得,那就罷了。”林馨兒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漫不經心的道:“我也不過是想把計劃做的無縫,侯爺隱忍了這麽多年,難道連一座逍遙侯府都舍不得嗎?”

    “你讓本侯怎樣相信你的用心?”西門靖昱走到林馨兒麵前,與她緊緊的四目相對,話說一半本就令他摸不著底,而林馨兒對他的漠視更是讓他惱火,顯的他這個幾十歲的人的腦子還比不上一個沒有二十歲的黃毛丫頭,而且一開口就要毀了逍遙侯府,堂堂逍遙侯輕易的就失了侯府,讓他在京城的顏麵何存?

    “就憑我就是林馨兒。”林馨兒毫不畏懼的迎視著西門靖昱逼人的目光:“如果不想讓西門靖軒跟著那具屍體查到什麽蛛絲馬跡,你隻有聽我的。否則——”

    “不必威脅本侯!”西門靖昱打斷了林馨兒的話:“是你們辦事不利,沒有妥善處理了屍體,此時又來威脅本侯!”

    “我們辦事不利?如果不是侯爺連自己早就被人盯上都還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怎能露出破綻?就算西門靖軒知道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做事,他也不會不去設法驗證那具屍體的身份,我不過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辦事的人,成敗獎罰由我家主子定奪,不像侯爺,一步失常牽動全局。”林馨兒道。

    自然事情如果敗露的話,西門靖昱要比一個小小的奉命辦事的下屬擔負的東西要重的多。

    “本侯不在乎一座侯府與什麽顏麵,本侯能夠又忍了八年,也就不在乎這點損失。倒是你,若結果令本侯不滿意的話,本侯必定會讓你的主子親手殺了你!”西門靖昱盯著林馨兒,每一個字發出來都帶著森森寒意。

    如果不是認為林馨兒也想讓計劃繼續進行得以成功,想要在她家主子跟前獲得獎賞,西門靖昱可不會輕信她的這番言語。當下,他們也算是站在同一條線上,他跟她主子之間也有相互的目的,所以他想為自己狠賭一迴。

    “賭氣的話省著點說吧。”林馨兒不

    打算再跟西門靖昱耗下去,輕巧幾步就避開了西門靖昱的阻隔,掠出書房。

    大清早,大多數人剛剛從睡夢中蘇醒,逍遙侯府便已升起了煙火,火勢越來越烈,瞬間將整座侯府吞噬,在劇烈燃燒的大火中夾雜著各色驚慌失措的唿喊聲。

    不過由於天亮,侯府裏的人多了逃生的準備,沒有人葬身火海,頂多是燒傷了一些,就連侯爺夫人也不顧妝容的披頭散發的被家丁帶到了離侯府幾十米之外的地方,跟著一幹侯府的下人一起流落街頭。

    “侯爺呢?侯爺呢?”侯爺夫人四下尋找。

    “娘,爹在那裏!”西門靖昱的兒子西門亥指著從侯府濃煙中躍出的一道人影道。

    “侯爺,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侯爺夫人急匆匆的衝到西門靖昱跟前,顫抖著聲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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