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就是衛仲道?”


    “恩。”


    “那些詩詞真的是你寫的麽?我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寫的出來楊柳岸曉風殘月的人呀。”


    “語…語兒不得無禮!”


    好吧一旁的黃忠已經無數次嗬斥過黃舞蝶了,但每次黃舞蝶都是訕訕的吐了吐小舌頭退了下去,但是不一會便又上前與衛語說話。


    黃忠每次稱眼前這個小姑娘為語兒的時候,衛語總是一陣惡寒,下意識的以為黃忠再喊自己。


    衛語已經開始猜測起來,黃忠隻有一個兒子叫做黃敘,但真的沒有聽說有個女兒。當他思緒迴到前世的一款遊戲之中,他似乎已經有了頭緒,那個被後世之人喜愛的勇武的女性形象定是眼前之人。


    “精鹽也是你弄得嗎?對了還有那象棋,父親大人每次迴家必要下上一盤,都說好呢。”


    “…”衛語無奈有些無語。


    “你這個人怎麽是個悶葫蘆?本小…屬下跟你說話呢?你就這麽做軍師的嗎?”


    “迴小將軍的話。”衛語似乎被這個可愛的小姑娘逗笑,看著她那坐在馬背上雙手叉腰嘟著嘴的樣子,衛語不禁迴答道。


    “精鹽卻是在下所出,至於象棋,在下隻是參照先人進行改良,算不上是在下的作品。”


    小姑娘則有些不滿了,“你說的是六博棋吧,那棋我也下根本沒有你這象棋有趣。”


    “恩…”


    衛語不打算迴話,他心中一直在思考如何敲定黃忠的事情,按照黃忠隻是帶了黃舞蝶來看,那黃敘恐怕就如同曆史上一樣臥床不起了。


    迴頭看了看黃忠,隻見到這個憨厚的中年人對著自己投了一個抱有歉意的微笑。他總算可以確定黃忠對袁術一方,至少自己還是有些好感。


    有人會說,黃忠已經在宛城做了別部司馬,那麽被袁術納為帳下大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按照常理上來說確實如此,但是現在黃忠卻有一個心病,那便是他的兒子。


    人都說父母拚了一輩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下一代。現在眼看黃敘身體一天比一天差,自然沒有進取之心。


    黃忠常年做官,家中也算有一些積累,錢雖然不多,但是他並不缺。錢權都是誘惑不了他的,至於理想?兒子都快死了的人還有什麽理想可言?


    曆史上黃忠投劉備的時候都是暮年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他的兒子早已經死去,後來也沒有續弦這一說法,以至於黃忠到後來都沒有什麽子嗣。


    但這時空卻不同,黃忠不僅有個女兒是衛語的小迷妹,而且黃敘還至今未死。所以想要黃忠歸心,還必須從黃敘身上著手。


    可惜那瓶象征著複蘇的藥劑,已經被同是病鬼的自己喝的精光,不然一瓶下去保證是藥到病除,剩下的隻有黃忠對自己感激涕零。


    但是這都是假想,好在衛語已經有了張伯祖在手,馬上要去尋得張仲景,這位可是中國古代的內科專家,在自己的現代化知識的指導之下黃敘應該會有好轉的機會。


    想想自己叫潘閔從遼東拉來的整車整車的人參,就算一時半會治不好黃敘,也能靠百年老參吊命,不至於一命嗚唿。


    想到這裏,衛語滿意的笑了一笑。可是旁邊的那個小煩人精又駕馬上前了。


    “你這家夥,自己傻笑什麽?”


    “沒有啊。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那麽好笑,說起來讓我分享分享!”黃舞蝶高昂著頭顱,笑著對衛語說道。


    “黃語…唔。”衛語覺得拗口便問道:“話說你真的是叫黃語麽?”


    小姑娘還不知道自己的女扮男裝早已經被識破,不禁挺了挺胸脯說道:“正是,如假包換!”


    黃舞蝶雖然十五六歲但是發育的還是極好,一身甲胄似乎擋不住她的身材,將胸脯挺了挺,更是勾起了衛語的眼光。


    “你看什麽!登徒子!”黃舞蝶不禁笑臉一紅。


    “大家都是男人,你說我看什麽?”衛語攤了攤手,似乎很無辜的樣子。


    “你!”黃舞蝶小小身形被說的有些張牙舞爪,豪爽性格的她就要伸拳來打。


    粉拳!


    衛語第一時間是這麽判斷的,黃舞蝶畢竟不會發力,她平時裏欺負黃忠手下的部下都是這般,那些人根本不會去躲。


    但是她沒有想到,衛語卻是躲了。偏偏這個時候衛語的驚雪以為自己主人受到了威脅,一聲長嘯。


    本事良駒身份的驚雪一下子將黃舞蝶的馬嚇的不輕,馬兒一受驚立刻加速,身體重心被抽去的黃舞蝶一下子撲了過去。


    她那個插著紅羽的頭盔已經掉了下來,那一頭烏黑的少女秀發如同瀑布般傾瀉在眾人眼前。


    黃舞蝶畢竟是個練武的,看到自己就要落地,便是單手一撐地,苗條的身軀原地花了個三百六十度翻轉,秀發到腳尖一氣嗬成,之後便是輕輕的落在了地上。


    與黃忠落地時的那聲悶響不同,黃舞蝶用的是巧力,就算沒有打出氣浪,但依舊能夠看出她出色的武藝功底。


    這一幕已經被身後的眾人看到,本來還跟文聘聊得開心的紀靈,一瞬間下巴都驚的合不起來。


    “沒想到還是小女娃,這身手端的不錯!”


    一旁的文聘則是顯得穩重一些,搖頭道:“何止是不錯,那巧力的運用恐怕是我等也比不上。”


    兩人說完便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黃忠,女兒都是有這樣的本事,那身為父親還能得了?


    但是黃忠卻沒有這兩個人的好心情了,女子擾亂軍中可是大罪,他立即上前,之後翻身下馬便是朝著衛語單膝跪下。


    “小女不通禮數,還請軍師責罰。”


    說完黃忠還瞪了一眼黃舞蝶,黃舞蝶受不了父親的威嚴,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下拜了去。


    “黃將軍速速請起。”衛語已經下馬來了,一把將黃忠與黃舞蝶扶了起來。


    黃忠是個別部司馬算不得什麽將軍,衛語這般稱唿他,他就知道衛語已經不會怪罪女兒,便準備將罪責攬到自己的身上。


    “屬下治軍不嚴,還請軍師責罰。”


    衛語笑道:“黃將軍何罪之有啊?”


    “這位便應該是黃舞蝶姑娘吧。”衛語看了一眼黃舞蝶,在對方震驚的眼神之中便知道自己猜測沒錯,隨即對著黃忠說道。


    “令女武藝非凡,我在新野便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實不相瞞,語早已經知曉舞蝶乃是女兒身,其實不僅是我,我想伊主簿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伊籍笑著點了點頭,既然衛語都沒有怪罪黃忠,他自然樂做好人,而且他之前可是看過黃忠的百步穿楊。


    黃舞蝶見到伊籍點頭,心中已經亂成了一片,她沒想到衛語早就識破了她的身份。


    而且…而且這個家夥在新野的時候就打聽過我…我真的是…


    黃舞蝶臉色已經通紅,使勁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衛語看著黃忠便笑道:“仲道添做主公軍師,自然是有些權利的,既然黃小姐武藝非凡,那以後便準許她參與軍中之事如何?”


    衛仲道其實就是胡來,但是他並不在乎,陳佳不也是有一幫女殺手麽?隻要能夠籠絡黃忠,這點根本算不了什麽。


    “蝶兒還不謝謝軍師!”黃忠大喜,對著女兒說了一句。


    而黃舞蝶似乎沒聽到父親的話語一般,依舊低著頭,隻是幾根玉指交纏在一起,不斷的繞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眾人已經繼續整裝出發了,黃舞蝶已經被識破了女兒身自然不會在放肆,一直呆在黃忠的身邊寸步不離,雖然她聽著父親與衛語的談話,很想插嘴,但是理智告訴她要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即使她從來就不是…


    “漢升武藝高強,我聽機伯說過了,便是百步也可以射殺敵人。”


    “軍師過獎了。”黃忠看著這個比自己要小上太多的軍師,心裏卻不敢有一絲怠慢。


    “這可不是什麽過獎不過獎。”衛語看了看右手邊的伊籍眾人,“眾位可記得我離開新野之前說過,要為主公尋一名一流武將和一名絕世虎將的話麽?看來是時候實現自己的諾言了。”


    看著眾人不解的樣子,衛語笑道:“文聘文仲業勇武有佳,對敵冷靜,便可稱作為當世一流!”


    剛剛還是有些疑惑的文聘一聽到衛語的話,就是大吃一驚。雖然他對自己的本事還是有些自負,但是被天下才情獨占八鬥的衛語誇做一流,由不得生出一抹得意。


    “至於這絕世虎將麽?”衛語搖了搖羽扇,“那肯定是能夠打遍天下無敵手之人,但沒想到這世道不公,偏讓他委屈的做了一個小小的宛城別部司馬!”


    衛語話音一落,伊籍已經飛快的看向了黃忠,衛語早就說過說服那個絕世虎將還要自己出馬,沒想到就是眼前之人。


    文聘紀靈這兩個一流也是看向了黃忠,都是武人自然以武藝為尊,雖然他們的能力早就得到了認可,但是對於這個絕世虎將,眼中隻剩下挑釁。


    隻是當事人的黃忠卻是苦笑不已,衛語的話很明顯已經將他推到了風尖浪口之上。


    果不其然,衛語的聲音已經響起。


    “南陽黃漢升乃當世虎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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