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二房劫難


    王夫人最後被賈母罰去跪祠堂,等她什麽時候知道錯了,賈母就什麽時候放她出來。雖然賈母說是這樣說,但王夫人是不是真心知道錯了,還不是賈母說了算。所以王夫人在祠堂裏可要有段時間了,因為賈赦看賈母之前的態度她是不可能這麽快放了對方的。


    之後賈赦還打探到榮慶堂裏的消息,好像賈母身邊一個丫鬟被查出什麽事情給發賣了。具體那個丫鬟的名字賈赦就沒特別在意的去打聽清楚,但賈赦他知道這個丫鬟是最近被賈母升為上等丫鬟的。


    當賈赦以為王夫人的事情就此結束時,卻傳來賈珠已經跪在榮慶堂大門處跪了半日有餘了。


    最近天氣一天天的轉冷,賈珠才幾歲的孩子這樣跪在外麵,事後絕對會生病。


    想此,賈赦就親自動身向榮慶堂走去。


    一到榮慶堂,賈赦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小孩子直直的跪在石梯子末端。


    賈赦走近了一看,賈珠雖然已經跪在這裏半日多了,但他背部一如既往的筆直挺著,眼神也一直堅定的看著前方榮慶堂的正廳。


    賈珠的麵貌讓賈赦心裏又是吃驚又是佩服。想不到賈珠這個孩子才幾歲,就能為母跪地請願。其未來發展也不可估量啊!


    在賈赦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的時候,賈珠雖然知道賈赦來了,但他還是堅定的跪在那裏一動都不動。賈珠想用這樣的行為來表示自己為母請願的決心。


    看賈珠這樣,賈赦也就沒多勸賈珠,而是轉身朝榮慶堂的正廳走去。與其和賈珠費口舌對方也不會聽勸,賈赦還不如和賈母好好說說這件事情。


    “赦大老爺來了。”一進入榮慶堂的正廳,門口的下人就向賈母通報了賈赦的到來。


    賈母隨意的擺了擺手,“讓他進來吧。”昨日賈母又仔細的和寧國府的大管家一起對了這幾年的賬本,看到最終銀兩的數目隻多不少,讓賈母她的情緒如今還異常低迷。


    賈赦一進入正廳就看到賈母愁眉不展的樣子,他感覺賈母好像瞬間老了很多。


    “母親。”


    “你來了。”賈母抬頭看了賈赦一眼,招唿賈赦做到她的身邊,“進來坐吧。”


    “是。”賈赦點頭,走到位置上坐好。


    “你今日來有什麽事情嗎?”賈母隨意的問。


    賈赦看賈母興致不高,但他覺得自己還是幫賈珠求情一下。“兒子今日是為了賈珠的事情。”


    “哎……”賈母聽了,重重的歎了口氣,“想不到第一個幫他求情的是你。或許我一開始就錯了吧。”


    王夫人被她罰去跪祠堂,第一個為她求情的是賈珠。賈珠為求情在她門口跪了半日,第一個為他求情的是賈赦。而她拿好兒子賈政,這兩天卻一直不見蹤影。


    這幾天賈母真的想了很多,她知道王夫人不可能獨吞那筆五十萬兩銀子,她清楚的知道她的兒子賈政不可能沒有動用那筆銀子。可是,王夫人出事了,賈政卻不見蹤影,就連他們才六歲的幼子賈珠都知道要為母求情,但賈政作為丈夫卻連見她一麵說一下王夫人的事情卻都不見。


    賈政這樣推脫逃避的行為,難道賈母就不知道對方這是在推卸責任,逃脫幹係嗎?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兒子,自己竟然還偏愛了他這麽多年……這一刻,賈母突然覺得累自己特別累。


    賈母朝賈赦擺手道:“你去跟王氏說,讓她盡快還了那筆銀子。隻要她一分不少的還了,這次事情我看在賈珠的麵子上就輕饒她放她出祠堂了。哎,你去吧!”


    賈赦點頭,“好。”然後轉身離開。


    看賈赦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賈母突然掉下了眼淚。


    賈母身旁的丫鬟見此,立馬關切的問道,“老太太。”


    “無礙,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吧。”賈母決定自己以後再也不管府裏的事情了。這次事情沒有賈赦的幫忙,她也不知道府裏的銀子竟然被王夫人挪用了這麽多。哎……以後她就在榮慶堂當她的賈老太太吧,而榮國府的事情,就交給她的大兒子賈赦解決了。


    賈赦走出正廳後,就向賈珠走去。


    “珠兒,你起來吧。”


    “我不起。如果祖母不放了我娘,我就一直跪在這裏。”賈珠堅決地的直麵賈赦,他清楚的知道這次自己的娘親做了多大的錯事,但他為人子一定要為自己的娘親一起請罪,希望能讓祖母能夠輕饒他的母親。


    賈赦見此,蹲下身把賈珠從地上拉了起來。但賈珠一見賈赦要拉他,他就拚命掙紮。


    “你先別掙紮,聽我把話說我。”


    賈赦說完,見賈珠掙紮沒之前嚴重了,他才繼續說,“你祖母已經答應可以放了你母親了。但是需要你母親把她拿走的公中銀兩全部還迴去。”


    一聽到賈母有放王夫人的想法,賈珠的臉上就露出愉悅的笑容,甚至他的聲音也激動了起來,“真的嗎?大伯。”


    賈赦點頭,微笑著輕拍了下賈珠的腦袋。“是真的。所以你要快點起來,然後去祠堂跟你母親說這個好消息。”


    “好好。我知道了。真是太感謝大伯!”賈珠說著,立馬風風火火的就向祠堂跑去。


    看著賈珠已經變成朝氣的背影,賈赦欣慰的搖晃了自己的腦袋。


    賈赦相信,王夫人在知道這次是他來幫她求情的,心裏絕對比之前她自己受罰還要懊惱、痛苦。而且王夫人因為這次事件,在榮國府的威望盡失。以後這榮國府,下人們隻會更加尊敬他這位賈赦大老爺。


    而且剛才賈赦看了賈母,發現賈母嘴上雖然沒說,但是心裏已經對賈政算是失望透頂了。以後榮國府的事情,賈母絕對不會再偏心二房。這是賈赦最希望看到的,給他未來省下了很多功夫。


    總體來說,自己這次算是把二房全部打垮了。


    賈赦這次能夠這麽容易就解決了二房,其原因也是二房本身就手腳不幹淨。而且二房兩位主事的為人也不好,所以才能讓賈赦迅速的收拾了二房一頓。


    結果真是可喜可賀呢!


    至於王夫人這筆巨款她要怎麽去還,就不是賈赦關心的了。賈赦如今還要好好準備鄉試呢!


    後來,賈赦身邊的下人來報,二房的賈政和王夫人這幾日晚上夜夜爭吵不休。而賈政每次都摔門而出跑去書房就寢。最新消息是,昨日賈政在書房就寢的隔天,就升了一個丫鬟當二房的姨娘。二房裏的下人一聽這事情就知道,肯定是那位丫鬟趁著賈政和王夫人不和的這段時間裏,在昨晚爬上了賈政的床。


    因為升了一位丫鬟當姨娘,聽說王夫人知道後,趁著賈政出門辦事狠狠地打了那位姨娘一頓板子。那位剛升的姨娘被打的真是血肉模糊,聽說屁股都爛了,看那樣起碼一個月都下不了床。而賈政迴來後知道這事情時,他竟然要動手打王夫人。不過被站在一旁的賈珠和賈元春一同又哭又喊的給攔住了。當時那屋子裏真是求饒聲,教訓聲此起彼伏的。當真是亂的可以。


    還別說,這幾日二房的鬧事成了榮國府內最好的議論焦點。雖然賈母知道後嚴禁下人議論,但她也隻是禁止了明麵上的話語,背地裏還是有很多下人在說著二房的這些事情。


    這幾日,賈母被二房的事情氣的煩了,想著二房有時間這麽鬧騰,但竟然過了這麽久還不還那幾十萬兩銀子,為此賈母她就吩咐幾位嬤嬤讓她們殺到二房要銀子去了。


    王夫人看到這些嬤嬤殺氣騰騰的來訪要銀子時,對於這筆銀子她心裏也異常的苦悶啊。和賈赦之前猜的相差不遠,王夫人拿的那一大筆銀子都給賈政疏通官場了。而這個疏通不是那些放在明麵上的來往禮節送禮而已,而是偷偷給上級送銀子,希望他們能夠給賈政升官。隻是她如何送,賈政還是這樣五品官位,就是沒人給他升。


    現在那五十幾萬兩的銀子,王夫人身邊就剩下二十幾萬兩給自己的銀子了。所以王夫人這幾天和賈政爭吵就是為了缺少的那三十萬兩的問題。王夫人是希望賈政來還那三十萬兩,但賈政卻覺得銀子的事情不應該他來解決。賈政會這樣想的原因是,當年王夫人嫁入榮國府的時候,可是帶著價值一百多萬兩的嫁妝進來的。而賈政他自己的私房銀子怎麽算也不過才二十幾萬兩銀子。真要賈政他還,他也根本就不夠數目。


    王夫人自然是不肯挪用自己的嫁妝來還這筆錢的。要不然她之前也不會貪榮國府的銀子給賈政疏通關係了。隻是如今王夫人和賈政吵架也吵過了,賈政就是不同意,甚至他還在這期間升了一個丫鬟當姨娘,這可把王夫人氣個半死。


    王夫人看賈母派人來要錢了,她心裏雖然不願意,但她還是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一起還了這筆貪款了。


    就這樣吧,王夫人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也是真的累了。不過她慶幸,自己雖然所嫁非人,但膝下的兩位子女賈珠和賈元春都是好的,他們知道疼惜自己。隻是每日王夫人想到自己能夠被賈母從祠堂放出來,竟然是賈赦求的請,她心裏就異常的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如何,他們二房自此以後在榮國府再無往日榮耀了。


    二房在榮國府內的院子修繕好了,賈母就讓他們盡快搬出榮禧堂。而在二房搬走的隔天,賈赦也大張旗鼓的吩咐下人尋工人去修繕榮禧堂。


    賈母想著榮禧堂多年沒修整,確實是需要修繕的,所以就放賈赦自行解決這件事情了。而賈赦怎麽解決這個修繕的事情呢?賈赦就是把王夫人還迴來的五十多萬兩銀子中,拿出五萬兩來修繕榮禧堂。


    不過賈赦的這個決定卻把二房的賈政和王夫人氣個半死。


    王夫人手上的榮國府內院管家權被剝奪了,而榮國府原本那位年事已高的大管家因為王夫人事情的牽連加上他年事確實已高本來就要下任的,不過現在隻是時間提前罷了。


    如今榮國府內不管是內院還是外院的管家權力都在賈赦的手中,而賈赦也沒那麽多精力花費在榮國府管家的事情上。


    這段時間賈赦隔幾天就去一趟東宮給司徒元尉度靈氣,期間賈赦自然是用得意的口吻向司徒元尉述說了自己在榮國府內幹的那件大事。並且還特別笑話了一番二房那對夫妻之間發生的幾次大戰。


    在賈赦再次夜襲功東宮跟司徒元尉閑聊時說到關於管家人選這件事情的時候,司徒元尉給賈赦介紹了一個人選。


    “那位千年樹妖假扮的公公你覺得如何?他在忠誠上是非常忠誠我的,並且他的管家的能力也是不錯的。”司徒元尉問賈赦對其意見。


    賈赦自然是對司徒元尉介紹的人選非常信任。他馬上點頭道:“那就他吧。明日我就領他去榮國府。”


    對於賈赦如此信任自己,司徒元尉心中也是異常欣慰。“以後他就是你的手下了。如果他之後有幹出不妥的事情,你可以向我說明,我一定會幫你收拾他的。”


    賈赦一聽司徒元尉的話就知道,司徒元尉這是把那位千年樹妖當外人,把自己當內人了。“好啊!”


    第二天,賈赦就領著那位樹妖——柳樹人迴榮國府,對了,柳樹人為什麽叫柳樹人,其原因是他的原形是一個柳樹。


    作為一隻樹妖,柳樹人法術一變就變成一位長滿胡子的老者,表麵上看起來還是特別像一位經驗豐富的中年人管家。


    把榮國府的內院和外院的管家權力交給柳樹人時,賈赦向他交代道,“你剛剛上任千萬不要手軟,看到哪個管事有問題你就跟我匯報。到時候我自會幫你狠狠地收拾他們。”


    柳樹人行禮道:“放心吧,大人。老舍一定竭盡全力幫大人抓出那些徇私貪汙的管事們。”


    之後,榮國府很多在位數年的管事老人一個個的全部都遭了秧。


    其中牽扯最大的要屬賈母榮慶堂的管事賴大。


    這賴大是榮國府的家身子,其親身母親更是賈母身邊多年的老人。因為賈母對賴嬤嬤的照顧,賴大在榮國府的權力可說是說一不二。就連之前榮國府那位老管家以及王夫人都要討好這位賴大,深怕他向賴嬤嬤告狀,然後讓賴嬤嬤說到了賈母那。


    這個賴大在知道那位老管家下任的時候,他還慫恿過他的母親賴嬤嬤去賈母麵前推薦他當榮國公的大總管家的。不過在賈母剛聽了賴嬤嬤的提議後還猶豫的時候,賈赦就領著柳樹人迴來了。也因此賴大對柳樹人這個搶了他管家職務的人,其感官自然是非常不好的。在柳樹人初步管事的時候,賴大總是表麵說著會完成大管事安排的任務,背後就在那裏陽奉陰違。在一開始給柳樹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柳樹人抓到賴大的小辮子打算懲罰他的時候,賴大還想托賴嬤嬤在賈母麵前說柳樹人冤枉好人,以此逃脫罪名。但當賈赦一出馬,不管是賴嬤嬤還是賴大,瞬間熄滅了反抗的想法。賈母或許還會念一點舊情,但賈赦可絕對會秉公辦事。


    賈母在她看到一張張的證據後,馬上罷免了賴大榮慶堂管事的職務,以及他的弟弟賴二也一並被罷免了。


    賴大賴二罷免了職務後,賈赦瞬間派下人把賴大的院子給抄家了。這一抄家,竟然發現賴家總資產竟然有數十萬之多,甚至還有很多珍貴的首飾、瓷器等。要知道,賴嬤嬤是從小賣入榮國府的女仆,就算他們都是管事每月的月銀比其他下人都多,但要積攢這數十萬的銀兩也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些首飾和瓷器一看就知道不是賴大他們這樣身份的人能夠得到的。


    賈母一知道賴家有這麽多的銀兩和貴重東西時,她心中就嚇了一跳,然後立馬慌張派人檢查她的嫁妝賬本。這一查,發現賴大家的貴重物品都和她嫁妝賬單上的東西都一一對上。不用看,又是一個背主的下人。


    榮國府的管事一個個的出問題,賈母不禁要問自己,自己是否真的沒有看人的眼光。她之前信任的王夫人是這樣,賴大家的也這樣,就連……


    賈母覺得自己是真的應該把榮國府放手給賈赦管理了,雖然賈赦沒有實權官位,但在管理榮國府的決策上,他比自己有能力多了。如果不是賈赦發現了他們這一個兩個背主的下人和外室,就算這榮國府有多大錢財,都會被這群蛀蟲們吞食幹淨了。


    其實如果賈赦有實權官位的話,說不定就能帶著榮國府再次走向輝煌。


    在賈母惋惜著賈赦沒有實權官位時,一個下人來報,賈赦考中了舉人,而且還是第一名的解元!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賈母高興的都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雙手合十道:“多謝老天保佑!咱們榮國府就要有出頭之日了!”


    “恭喜老太太,賀喜老太太!”一旁的丫鬟們馬上一同向賈母道賀。


    賈母聽著心裏別提多美多得意了。恍惚中,賈母突然想到,今日的情況不就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事情嗎?隻是當年她對其寄予厚望的是老二賈政,但如今真的實現她這個願望的,確是她當時怎麽都看不上的老大賈赦。


    想此,賈母捂住自己突然苦悶的胸口。她突然發現,賈赦什麽時候去參加的鄉試她都不知道,而等到鄉試結束都放榜了,她才收到賈赦已經參加鄉試了。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賈赦得意的從下人口中聽到,自己這次鄉試取得了解元這個優秀的成績。在他前往榮慶堂路過一處庭院時,他看到一位熟悉的下人在掃地。


    “我怎麽覺得這人特別眼熟。”賈赦看了那人幾眼。


    一旁的柳樹人朝賈赦解釋道:“大人,這是前段時間被罷免的賴大。他被免職後大人說以後給他們家隨便安排個地方做事就成,老舍就把他安排在這處的庭院掃地。”


    賈赦聽此,滿意的哈哈大笑,“如果安排甚好。”這賴嬤嬤仗著自己在榮國府服侍多年可沒少在賈母麵前編排原主,如今這賴嬤嬤的兒子成了一個最下等的掃地仆人,賈赦也算是幫原主報仇了。而且這賴大會有如今的落魄,全是他早年的貪心所致。真要是位忠心的仆人,他作為主子自然不會讓其受苦。


    賈赦笑過後抬腳繼續朝榮慶堂走去。當初賈母不是說自己肯定考不中舉人嗎?現在自己不僅中了舉人還是個解元,也不知道賈母看到自己時心裏有怎樣的感想。


    賈赦以為自己去榮慶堂,會看到一個朝自己發火的賈母。隻是這次賈赦猜錯了,賈母知道賈赦中了解元後,她一開始很開心,但在她想到自己數年間不間斷的對賈赦的輕視和不待見後,她突然昏迷病了。


    賈赦到達榮慶堂的時候,丫鬟請的大夫也剛好到達榮慶堂。


    大夫給賈母看完病,賈赦問他賈母身體狀況如何時,大夫說,“老太太這是心理憂慮所致。隻要她自己想明白,病也就能大好了。這樣吧,我開幾副安神藥方給老太太服用,以作輔助。”


    “麻煩大夫了。”賈赦感謝後,讓下人送大夫離開。


    賈赦問一旁的丫鬟,“你們把老太太病倒的事情通知賈政了嗎?”


    丫鬟俯身說,“剛才老太太突然暈倒,奴婢們隻來得及請大夫前來看病。”


    “哦,那你們現在盡快去西苑叫二房的人過來看望老太太吧。”賈赦說完後就打算動身離開了。如今賈母都病倒了,賈赦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生氣然後再傷身。


    西苑。賈政知道賈母生病後,他馬上就趕到了榮慶堂。王夫人雖然心裏有點不情願,但她也知道婆婆生病自己必須要守護在身旁伺候著。


    隻是賈母蘇醒過來看到守在她身旁的人是賈政後,她突然就動怒了。賈母張口罵了賈政好幾句“無能”、“無心”,算是把賈政媽了個狗血淋頭。賈政都被罵了,一旁的王夫人自然也難逃這一起被罵的遭遇。


    不過在賈母罵了一刻鍾後,賈母她又再次暈倒了。


    之後請大夫一檢查,大夫說不要再刺激賈母了,給賈母一個平靜的環境才能養好身體。


    下人把榮慶堂裏的事情和賈赦一說,這可把賈赦給逗樂了。以前賈母見到賈政時心情有多好啊,而現在賈政卻讓她動怒到暈倒了。


    賈赦也不想賈母身體再次遭罪,就吩咐柳樹人讓他對賈政說,希望在賈母生病的這段時間裏,賈政不要出現在賈母的視線裏。


    賈政一聽,本來還想要跑過去問賈赦為什麽要這樣做的。但他還沒去質問賈赦,就先聽到了賈赦考中解元的事情,然後為這事賈政先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賈政如何能夠甘心呢?這個兄長從小就比他受寵,長大了榮國府裏的一切也都是對方的。本以為賈赦是個草包自己心裏也算有點平衡,卻不想,對方不僅中了舉人還是解元!雖然賈政沒參加過鄉試,但他還是知道的,能夠獲得解元的舉人,會試又如何不能考過呢!賈政雖然讀書不行,但他又不是真的傻。要不然賈政這麽多年是怎麽維護他在府裏的形象。


    想到賈赦說不定能考中自己都沒考中的會試成為貢生,賈政這心裏就特別嫉妒!


    在賈政為賈赦的考中解元的事情輾轉難眠的時候,賈赦當日晚上又跑去東宮打擾司徒元尉了。本來今日不是他們之前約好的度靈氣的日子,但賈赦一想到自己考中了解元就止不住的想向司徒元尉報告這個好消息。


    所以當天晚上,賈赦就去東宮向司徒元尉說了自己考中解元這個好消息。


    其實司徒元尉早就收到了這個消息,但自家小狐狸對他說的時候,他還是認真的再聽了一遍。然後在賈赦眨著雙眼看向自己的時候,司徒元尉好笑的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說,“幹得不錯。半年後的會試繼續努力!”


    “我會的!我是主人的小狐狸,絕對不會給主人丟臉的。”賈赦朝司徒元尉麵露歡喜,怎麽說他的目標都是三元及第,之後的會試他肯定還要拔得頭籌!


    說完自己鄉試的事情後,賈赦又說了一下自己最近憂心的另一件事。


    “那隻白雕趁著我參加鄉試的時候逃跑了。我本來想馬上追上去抓住它的,但因為當時在鄉試的考場……”


    看著賈赦臉上懊惱的表情,司徒元尉出聲安慰,“沒事的。它上次已經被我打成重傷了,就算給它機會逃跑,量它也跑不遠。”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結果鄉試過後我就一直搜查想把它再抓迴來,但之後就是找不到它的蹤影。”賈赦擔心道。


    司徒元尉思索一下說,“已經這麽多天了,就怕它已經跑出長安迴‘聖教’的大本營了。”


    “那怎麽辦?”賈赦隻怪自己當時沒看管好那隻白雕。“都怪我不好,主人說了讓我好好看管它的,結果我還是讓它不小心逃跑了。”


    見賈赦為此事如此責怪自己,司徒元尉心疼的攬住他的腰間讓他投入到自己的懷裏,自信的說,“放心,有我在呢。那隻白雕就算跑迴了‘聖教’大本營又如何,正好也可以幫我引出那位‘聖教’的教主。”


    雖然賈赦對司徒元尉的能力很有信心,但他還是知道自己恩人如今正被封了能力。就連靈氣都不能吸收,如何才能恢複到他最好的狀態。


    司徒元尉一看賈赦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對此司徒元尉輕鬆的道:“我正在等一個時機,時機到了我自然就能恢複實力。”


    “真的嗎?到時候真的能夠恢複主人你全部的實力!”賈赦抬頭驚喜道,“不過這個時機還要等多久啊?”賈赦怕恩人還沒等到那個時機,敵人就先過來收拾他了。


    司徒元尉點頭,看著賈赦臉上的表情說,“快了。我相信。”說著,司徒元尉加深了自己環住賈赦腰上的雙臂。


    “希望這個時機早點到來才好。”明明被司徒元尉這麽親密的抱著,但賈赦像是無所覺一般隻是關心著對方話裏的事情,“到時候主人你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可千萬要對我說啊!為了主人就算赴湯蹈火我都在所不辭!”


    “你有心了。”司徒元尉笑。“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是不會客氣的。”就怕到時候你先受不了不幹了。


    看著司徒元尉臉上的表情,賈赦突然覺得自己背後涼涼的。賈赦眨了眨雙眼,再看了一遍司徒元尉的臉,發現司徒元尉一隻溫柔的對著自己笑著。他見賈赦一直盯著自己,疑惑道:“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賈赦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想多了。明明恩人還是一日既往的這麽溫柔嘛。


    等說完正事後,賈赦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司徒元尉一直親密的抱在了他的懷裏。以前賈赦是隻白狐的時候,恩人還有過這樣從早到晚的一直把自己抱在懷裏呢!但自己現在已經修煉成人了,而恩人也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已經成長為一名成年男子了。如今恩人再次這麽親密抱著自己,讓賈赦突然臉上一熱。


    司徒元尉看到賈赦臉上的表情,明知故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臉上突然這麽紅。”


    “因為主人你一直這樣抱著我啊!”賈赦雖然不懂什麽是害羞,但他知道自己是因為恩人一直這麽親密的抱著自己才會臉紅的。不過就算賈赦臉上再紅,他也沒想過要掙脫司徒元尉的懷抱。


    “可是千年前,我不是一直這麽抱著你嗎?”司徒元尉笑著,然後雙眼直勾勾的注視著賈赦臉上的表情。


    賈赦馬上搖頭,“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


    “以前我是白狐,現在我變成人了!”賈赦說。


    司徒元尉繼續誘/導說,“是白狐如何?變成人又如何?”


    “反正就是不一樣!”賈赦說著,被司徒元尉這樣注視自己他的臉上更熱了。為了堵住司徒元尉的嘴不讓對方再說下去,賈赦一著急,馬上踮起腳尖用把自己的雙唇壓到了司徒元尉的嘴唇上。


    司徒元尉怎麽都想不到,賈赦害羞起來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經過剛才的測試,司徒元尉知道賈赦對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隻是現在賈赦對自己的感情還沒有那麽深刻,相對於愛情,賈赦對自己還是崇拜更多。但崇拜多又如何,反正司徒元尉總有一天會讓賈赦心裏全部隻剩下對自己的愛意。


    因此在賈赦親吻他的時候,司徒元尉突然頭一歪,加深了這個吻。


    賈赦剛修煉成人沒多久,他連親吻這件事情也才剛知道,又哪裏知道什麽是深吻。所以賈赦被司徒元尉這麽一親,雙腿突然一軟。


    司徒元尉眼看賈赦要倒下,他立馬伸手抱緊了對方。對上賈赦無辜的雙眼,司徒元尉把持不住,就著賈赦微張的雙唇把自己的舌頭伸了進去,加深了這個親吻。


    吻畢,司徒元尉喘著粗氣問賈赦,“今晚還留下來過夜嗎?”


    賈赦雖然不清楚為什麽這次司徒元尉親他要伸舌頭到自己的嘴裏,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賈赦陶醉的舔了舔自己的雙唇,在司徒元尉眼神越來越深邃的目光下點了點頭。“要,今晚我要在這裏過夜。”


    司徒元尉點頭,打算自己放開環住賈赦的手,走去外麵冷靜一下自己,隨便吩咐太監準備洗漱東西時,賈赦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叫住他道:“主人!”


    “什麽事?”司徒元尉抬了抬下巴示意賈赦開口。


    賈赦用他那雙明亮的雙眼悠悠的看著司徒元尉臉,說:“等下你還能再像剛才那樣,再親我一次?”說著,賈赦的臉上露出意猶未盡的表情。


    司徒元尉一愣,最後好笑的點頭,“可以。你喜歡我以後天天像剛才那樣親你。”果然自己家這隻小狐狸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夜深時,賈赦和司徒元尉倆人隻著單衣躺在床上。在賈赦俯身用自己的雙唇輕觸司徒元尉的嘴唇時,司徒元尉一笑,伸手把賈赦抱入自己的懷抱加深了這個吻。


    吻著吻著,賈赦突然感得自己的下/身怪怪的,而且他趴在司徒元尉的身上,發現司徒元尉的下/半/身突然有一個硬硬的東西膈應著自己。


    賈赦疑惑的用自己的手,他先是摸了摸自己的下/身,發現自己這個部位竟然變大了變硬了。然後賈赦打算摸司徒元尉身上那個硬硬的地方,是不是也和自己的一樣。


    司徒元尉一看賈赦的手就要碰到自己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他馬上快速反應過來抓住賈赦伸向自己的手,嘶啞著聲音說,“別亂動!”


    賈赦喘著粗氣,心裏想著,恩人不讓自己碰那自己就不碰吧。反正他知道恩人那裏肯定是和自己一樣的。雖然賈赦這樣想,但他心裏還是不爽恩人竟然不讓自己碰他。這樣的不爽讓賈赦忽略了為什麽他們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


    司徒元尉等自己身體平靜下來後,才抱著賈赦說,“夜深了,我們睡吧。”


    賈赦點了點頭,心裏剛才那一點不爽也因為司徒元尉的這個擁抱而馬上消失。隻見賈赦充滿依戀的把自己的頭埋入到司徒元尉的懷中,在司徒元尉輕拍他的背部時,慢慢沉入夢鄉。


    等賈赦熟睡過去後,司徒元尉心裏才算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當時要不是他自己阻止的及時,真不知道自己之後有沒有那個毅力不會對賈赦做出那件他想了多年的事情。隻是怕他真的這麽做了,賈赦就算事後不怪他,他內心也原諒不了他自己。


    懷裏摟著自己多年的向往,司徒元尉借著月光仔仔細細的看著賈赦的臉。隻是他看著看著,他發現賈赦的麵孔發生了些微變化。


    司徒元尉一愣,把靈氣引到自己的雙目上再次仔細一看。果然,賈赦的麵孔從一位俊秀的青年變成了一位不過十幾歲的翩翩少年。司徒元尉早就應該想到的,自家的小狐狸隻是代替了那位青年。說起來,自家的小狐狸其實剛剛修煉成人形,就應該是這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模樣才對。


    “還是個孩子呢。”司徒元尉笑著,並摟著賈赦也跟著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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