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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時分,賀彥州帶了些飯菜迴來。在日光下看見他,安以涵才能把心頭最後一絲懷疑抹去。


    他是,真的!


    賀彥州:“餓了吧?”


    “還好,我起來得晚,才吃了早餐沒多久。”


    賀彥州讓安以涵坐在他的大腿上,輕摟她的腰:“這兩天你要在屋子裏待著。到了周末,我會把你混在參加周末晚會的女人當中,帶你離村。”


    安以涵點頭:“我剛剛聽到秦晟華和楊之勝在想法子把你騙離村,楊之勝還提議把我綁了,引你離開。”


    賀彥州的目光陡然一沉,拳頭攥起:“看來楊之勝是一心找死。”


    安以涵眼裏盡是憂色:“我擔心他們會使詐對付你。”


    賀彥州冷哼一聲:“楊之勝這種貨色不值一提,秦晟華是個聰明人,他現在和秦晟鈞爭位,我這個中間派他暫時不敢動。”他摸摸她的頭,“我的事你別擔心,我會有安排。”


    安以涵難以釋懷:“可是,你不像另一個世界的賀彥州一樣有靠山。”


    “另一個世界的賀彥州?”


    安以涵把嚴文哲為了找她在村裏遇上賀彥州的事大概說了一遍,“他和秦若穎在一起。”


    賀彥州了然:“他長得和我一樣?”


    安以涵搖頭:“他的長相、為人和你不一樣。我昨晚被捉到村裏時遇上了他,我求他救我,他沒有。”想起當時的無望,安以涵對他的冷酷還是忿忿不平。


    “如果他和秦若穎在一起,我猜秦若穎會住在他的屋裏,他是不可能救你的。而且就算秦若穎沒和他住一起,你突然不見,楊之勝一定會要秦晟華全村搜查,他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你。”


    “哦……”原來她錯怪了他,“不過他也算幫了我,昨晚就是他把楊之勝灌醉,我才有機會逃出來。”


    “那他還是幫了忙。”


    安以涵說:“不過楊之勝雖然可恨,如果他沒把我捉進村,我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


    賀彥州無奈訕笑:“為你著想的人阻止我們見麵,對你有歹念的人反而讓我們重逢。”


    安以涵愣住:“什麽意思?”


    “前晚,我在你家裏看見了你爸爸,嚴文哲和林為信師傅,和他們談了兩分鍾。”


    安以涵瞪著眼:“什麽?”前晚,媽媽火急火燎地叫她會老家陪奶奶,晚上爸爸和林師傅去了她家?


    “我之前在夢裏告訴嚴文哲,淩晨零點,搖亮酒瓶燈,請他把這消息告訴你。”


    安以涵的眼瞪得更大:“他沒告訴我。”


    “對,他沒告訴你,但他告訴了你爸爸。所以伯父和嚴文哲來見我,伯父說我和你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不可能在一起,他不希望我和你再見麵。”


    安以涵吃驚:“我爸……他知道?”


    賀彥州:“嚴文哲應該把他夢裏所見的事都告訴伯父了。”


    “他……”安以涵愕然。


    賀彥州對上她的錯愕:“你認為他會對你坦白一切,沒有隱瞞?”


    “我……”安以涵支吾,“他告訴我你來了,就在另一個世界……我以為他真心為你傳話。”


    “你不會不知道他想追求你吧?”


    安以涵:“……”


    “我是他的情敵,他怎麽可能幫我?他巴不得我從此消失。他對你說了真話就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方便以後對你撒謊。”


    安以涵眉頭皺起。


    “他們知道在淩晨零點搖亮酒瓶燈你會看見我,就打算把酒瓶燈換了。”賀彥州補充,“嚴文哲負責換。”


    “什麽?”安以涵驚震,“你怎麽知道?”


    賀彥州:“我在夢裏看見嚴文哲的記憶,這事他瞞不了。”


    安以涵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爸和嚴文哲一起要瞞著我?”甚至騙她?


    賀彥州輕撫她的臉:“他們認為阻止我們見麵是為你好。隻要我們不能相見,你就會慢慢對我死心。”


    因愛之名!特麽的!


    安以涵的眉心在憤怒中揪起,這種隱瞞她能理解,但她不能接受。


    賀彥州壓下她眉頭的皺褶,輕下一吻,微笑:“最終他們還是阻止不了我們見麵。”


    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沒有這次相遇,安以涵在h市還會繼續邀請嚴文哲來家裏睡覺,他借機胡編賀彥州的故事,她就被他徹底懵圈。


    可惡!


    隻是沒有嚴文哲,她不會知道有兩個世界,更不會知道賀彥州來了,


    好糾結!


    安以涵現在關心的還有另一個問題:“我怎麽才能給爸媽報平安?”


    賀彥州細想一會:“我推測另一個世界的賀彥州會告訴嚴文哲你被楊之勝綁架,嚴文哲會想法子救你。如果他來到村的附近,他應該會在夢裏看到我的記憶,知道你和我在一起。”


    “村的附近?”


    “我猜我和他在近距離時才會夢見彼此的記憶。”賀彥州輕掃她的背,“別擔心,就算嚴文哲不來,過幾天我們就會迴到h市,我可能有法子給你爸媽帶口信?”


    “什麽法子?”安以涵看著他。


    賀彥州嘴角揚起:“我告訴你也行,不過,有條件。”


    安以涵發愣,又是有條件?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嚴文哲的條件。


    賀彥州湊在她耳邊:“陪我睡午覺。”


    安以涵:“……”


    賀彥州打開cd機,輕快的音韻揚起,熱吻紛遝落下……


    安以涵摟著他,迴應他越來越激烈的熱情:“你想我嗎?”雖然才分別了一個多月,重逢的感覺卻像是分別經年。


    賀彥州把她圈得更緊:“想!想得發疼。”


    安以涵輕咬著他的耳垂:“哪發疼?”


    賀彥州把她的手放在左胸口:“這裏,還有這裏……”


    他衝了進來時安以涵的身子驟然發顫,驚唿聲還沒發出來就被他的吻吞沒了。


    “現在不疼了~”賀彥州在她的耳邊低語,“現在是爽~”


    她的溫潤失而複得,縱然隔著一個世界,她還是再迴來了。這種感覺豈止一個“爽”字了得。


    雖然有歌聲掩飾,安以涵還是要強忍著在喉嚨底翻騰的唿叫。被他弄得目眩神迷時,不經意溢出的呻.吟被他的唇占據了。


    她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搶走。


    **


    此時,另一個世界。


    楊之勝帶著人來到了賀彥州屋裏。賀彥州掃了他們一眼:“怎麽,要搜村?”


    楊之勝盯著他,臉皮顫震:“安以涵不見了,我猜一定有人把她藏起來。”


    賀彥州淡淡一笑:“不見了?那真是奇怪。沒事,隨便搜。”


    守衛把賀彥州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什麽也沒找到。


    信心滿滿的楊之勝懵了,竟然不在賀彥州這?村裏還有誰那麽大的膽子敢藏起安以涵?如果沒人藏起她,她怎麽可能不見了?


    賀彥州說:“怎麽樣?我這裏連個母耗子也沒有,更別說女人。”


    楊之勝問:“守衛說昨晚安以涵跑到你樓下,沒多久就不見了。你昨晚有沒有看見她?”


    “沒有。”


    楊之勝眼角抽跳,無可奈何地吐出:“不好意思,打擾了。”


    賀彥州:“我待會要離村,勝哥要不要先查一下我的車?”


    楊之勝幹嗬兩聲,甩手而去。賀彥州看著他訕訕而去,冷哼一聲。


    整個村落搜遍了,還是沒有安以涵的人影,楊之勝氣得猛踹了守衛幾腳。


    “他奶奶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說不見就不見,見鬼了不是?”


    秦晟華眉頭蹙起:“她不在村裏,肯定是被人救走了。能不動聲色把她從村裏帶走的人才是我最擔心的。”


    楊之勝瞪大眼:“不會是國際刑警吧?”


    秦晟華揮了揮手,一個男人走到他身旁:“華哥有什麽吩咐?”


    “去h市查一查安以涵和嚴文哲。”


    “是。”


    **


    離開了村落,賀彥州借機給嚴文哲打了電話。從上次嚴文哲潛進村的行徑來看,這位少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這次他說了句那麽玄幻的“消失”,少爺估計是不會相信。嚴文哲真的又來村裏鬧一輪他也很頭疼。


    “嚴文哲,我是賀彥州。”


    嚴文哲聽到這名,滋味混雜:“安以涵真的消失了?”


    “對!我親眼看見她在雨裏消失。”賀彥州強調。


    嚴文哲:“安以涵消失時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她大叫天空之城,開門,救我。”


    嚴文哲心頭一抽:“我知道了。”


    對於嚴文哲平靜的反應賀彥州很意外。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看見的事,嚴文哲竟然沒有懷疑?


    “你相信?”賀彥州問。


    嚴文哲皺眉:“你告訴我的話,你自己不相信?”


    “就算是我親眼目睹,安以涵突然在我眼前消失絕對是極度不可思議。但你竟然對安以涵在雨裏消失沒有一點懷疑,看來,這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上次安以涵在山裏失蹤也是這樣?”


    “你想多了。”


    賀彥州追問:“天空之城是什麽?”


    “我不知道。”


    賀彥州:“你知道有些不存在的機構對這種奇異的事會非常感興趣,如果安以涵會突然消失這件事傳了出去,就算她迴來了,她以後的生活也不會安穩。”


    嚴文哲臉色沉了:“你這是在威脅?”


    “別這麽說,這是個公平交易。我知道一個秘密,你想我保守秘密,可以用另一個秘密和我交換。”


    嚴文哲沉住氣:“現在最迫切的是要找迴安以涵,其他事我們可以慢慢談。別忘了,你的秘密,我也知道一些。”


    賀彥州輕笑:“其實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需要我幫忙,你知道怎麽聯係我。”


    電話掛了後,嚴文哲暗地恨罵一聲。兩個世界的事瞞不了安以涵,恐怕連國際刑警也瞞不住了。


    **


    傍晚時分,嚴文哲和駱振東一行人去到了村外一公裏處的一個隱秘山坡。駱振東說這裏是離村落最近而能藏身的地方。


    嚴文哲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早早躺進了帳篷。


    鄭濤憋不住,拉著杜銘誌追問:“二少這夢到底是什麽玩意?”


    杜銘誌幹瞪眼:“又不是我夢到,你問我幹嘛?”


    鄭濤咽了咽口水:“二少不會是中了邪吧?”


    杜銘誌眼珠子轉了一圈:“有可能,這邪的解藥叫安以涵。”


    鄭濤:“……”我去!


    **


    可能是睡得早,才淩晨四點嚴文哲就醒了。


    嚴文哲走出帳篷時,在帳篷外的阿萌就警覺地醒過來。山林裏漆黑一片,嚴文哲走到一棵大樹旁,默默地點起煙。


    他的推測是對的,當他和賀彥州距離相近時,他就能夢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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