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前有一棵樹,數周以來,每當日出時分,諸葛均就會凝望著它。當太陽緩緩從地麵升起,慢慢爬過樹梢,一瞬之間,這棵樹就會變得通體金黃,每片葉子都亮閃閃的,充滿了生機。就在凝望之中,諸葛均忘記了時光流逝,忘記了弄清楚它是什麽樹。因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它那美麗的身軀上散發出一股奇妙的韻味,慢慢蕩漾開來,籠罩了山野,籠罩了河流。當太陽再升高一些,樹葉就會微微顫動,跳舞一般。每一秒鍾,這棵樹都呈現出不同的風姿。日出之前,它朦朧暗淡、悄無聲息,遠遠地矗立著,很是矜持。曙光漸放,葉片就沾滿了光輝,開始舞動起來。此時,會覺得它是那麽的美麗,讚許之情油然而生。正午時分,它灑下濃濃涼蔭,端坐其下,躲避陽光的曝曬,有它做伴,絕然不會感到孤獨。坐在那裏,會感受到它深深的嗬護和一種隻有樹木才能理解的自由與安詳。


    臨近傍晚,西下的夕陽用餘暉照亮西部天際,這棵樹就慢慢模糊起來,融入黑暗,它在收攏著自己準備過夜。晚霞映襯的天空五彩斑斕,綻放出最後的光輝,但是那棵樹還是那麽安靜、矜持,悄悄地準備入睡。諸葛均咧嘴一笑,看著台上的兩人,從看他們兩個從開打到現在,現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底了,今天的這個事情如果真的要靠他們兩人以正規方式結束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為兩人都是不撞南牆不迴頭,甚至是狀了南牆都不迴頭的人,所以想讓他們兩人停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諸葛均現在已經隨時準備好了,當一個合格的和事佬,上去滅火了,等到他們真的打到不能在打的時候,恐怕也真的隻有諸葛均才夠這個資格去滅火了。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兩人從太陽掛在天上,打到太陽已經快點落山了,整個軍營都已經開始點上火把了,但是兩人仍然都沒有停手的跡象,隻是你他們那逐漸發軟的身體,和流汗如流水的身體,已經出賣了現在兩人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在這樣打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處的。


    就在這時,兩人在對打的同時,都已經橫退到了邊緣處,“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出現在士卒們的耳中,雖然兩人現在已經開始幹架超過了一個小時,但是這些士卒們可是沒有絲毫覺得,沒有審美疲勞的感覺,反而到現在是越看越興奮,激情不減之前啊。


    說是遲,那是快,兩個“砰砰”,聲音響起,不知道是因為心中的勝負欲望太過強烈了,還是因為怎樣,兩人均是在同時時候,用木棒直接朝著擂台內的肩膀處攻去,就這樣兩人同時掉下了擂台,這樣可是把下麵看的正嗨皮的士卒們給嚇了一個正著,立即下來接人了。


    幸好,現在看的人多,所以台下根本就沒有空餘的地方,就算是掉了下來,隻需要士卒們反應快點幾乎也就是砸在人的身上,是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權當是跟跳樓的時候,掉在氣墊上了,而且現在的這個人肉氣墊還更有肉感不是。


    被台下士卒接住的兩人,這才剛剛落地,便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相視一眼,然後均是點了點頭,就朝著擂台上麵爬上去了,就好像是這一會時間內已經商量好了似地,隻是這個商量是無聲的,聽不見而已。


    這次的爬上,比上次可是要吃力多了,一個時辰前,是兩人精力最充沛的時候,就比如是剛剛才上升到高空的午時太陽,但是現在兩人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沒有任何保留大戰,體力早已不如之前了,想要爬上去雖然還是會到達目標,但是相比起來,還是會耗費許多力氣的,所以現在的兩人就比如現在的已經幾乎快要下山的太陽一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現在別說是黃忠了,就是諸葛均靠著現在這個身體,也可以不費太多力氣,就可以打兩人了,就在這個時候一件完全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魏延快要爬上去的時候,突然之間手上的那塊木頭,頓時一下被掰斷了,本來魏延以為馬上就可以上去了,另外一隻手是出現完全沒有依靠狀態的。


    現在這個木頭的斷裂,對於魏延來說是一個完全不可預料的事情,隨著木頭斷裂的聲音,魏延整個人不可置否的開始朝著朝著擂台下快速的墜落下去了,而現在這個時候正是士卒們剛剛退去的時候。


    想要馬上趕上來他們是不可能反應的過來的,之前可以反應過來是因為他們都是時時刻刻的關注的兩人,所以才可以反應過來,但是現在才是兩人剛剛爬上去的時候,注意力理所當然肯定會渙散點的。


    雖然現在這個高度即使是摔個實在的,對魏延這個身體都不會有什麽事情,但是這對於張郃來說將會留下一個陰影的存在,讓他對這個類似的事情,和場景都會產生非常大的忌諱,這對他日後的發展,將是隻有壞處,沒有好處的。


    不過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雙大手抓住了,魏延那雙求救無門,以至於絕望的手掌,而這個對魏延在關鍵時候實施援手的人,正是和他一起爬上來的暫時敵人張郃,接著在魏延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張郃以自己的身體為源頭,使勁的把魏延整個身體給送上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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