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抿唇,眸子死死的盯著那杯酒,她到底是喝,還是不喝?


    王謙冬看舒桐沒有要喝的意思,他一笑,“怎麽了?不喝?”


    舒桐微笑,“王老大,我剛才可是看見你往裏麵放了東西,萬一是什麽毒呢?”


    舒桐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不管怎麽說這一杯酒她是不可能喝的,明明知道這裏麵有東西她還喝,她還沒有傻到那種地步。


    王謙冬眸子微微一眯,“你怎麽知道這裏麵有東西?”


    舒桐再一次重複的說道,“我剛才說過了,我看到了。”


    對於王謙冬的反應,舒桐知道她非常有可能已經暴露了,但是仔細迴想,她並不覺得她有什麽地方暴露了。


    此時此刻她腦海裏浮現出了唐墨白的一句話,他說,如果她發現什麽不對勁,要立馬撤離。


    那麽她現在要不要撤離呢?如果要撤離的話那麽就是功虧一簣了,萬一這個王謙冬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呢?


    她決定要賭一把。


    王謙冬笑著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


    舒桐一笑,非常的不謙虛,“我也覺得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是在您的麵前都是小聰明罷了。”


    舒桐一句話,也承認了她聰明,還誇了王謙冬比她更聰明。


    這一句話直接惹來王謙冬哈哈大笑,心情大好,他端起一杯紅酒,“來,小姑娘,我敬你一杯。”


    舒桐重新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紅酒,喝王謙冬碰了一下,直接一飲而盡。


    就這樣,他們一杯留著一杯的喝。


    漸漸的,王謙冬的手伸向了舒桐,舒桐皺起了眉頭,她並不喜歡別人碰她,她直接製止住了王謙冬伸來的手,笑眯眯的說道,“誒,王老大,不要那麽急嘛。”


    “我能不急嗎?麵對著你這麽一個大美女。”說完王謙冬整個人都直接撲向了舒桐。


    舒桐也直接往旁邊一閃,躲過了朝著她撲來的王謙冬,她說道,“王老大,我不喜歡這個地方,這裏不舒服,我們出去開個房如何?”


    王謙冬看著舒桐一笑,非常爽朗,“好!地方你定!”


    今天舒桐陪他喝得這麽盡興,所以他十分的爽朗,他以前找的女人,都自稱酒量很好,可是還沒有跟他喝兩杯就醉了,實在是在掃興。


    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不掃興的,酒量如此的好,身材與容貌也是好的沒話說,這要換哪個男人哪個男人都會高興。


    今兒這個女人差點把他給喝趴下。


    舒桐麵帶微笑,拿起了包包,隨後走向了王謙冬,扶著他的胳膊就走出來包間。


    一路上兩個人都搖搖晃晃的,因為這個王謙冬是直接把整個人都癱在了舒桐身上,非常的沉重。


    有好幾次舒桐都差點崴了腳,好在她的平衡能力還算是可以。


    唐墨白看到舒桐扶著王謙冬出來,他臉色並不怎麽好看,以後說什麽他都不會讓舒桐出來做這種事情了,竟然喝別的男人靠的那麽近,此時此刻他是醋味兒十足。


    舒桐直接按著唐墨白的要求把王謙冬帶著去對麵的酒樓。


    剛一到了就樓對麵,王謙冬就自己直起了身子。


    舒桐滿臉疑惑的問道,“王老大你……”


    王謙冬看著舒桐冷冷一笑,“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舒桐裝傻充愣,整個眸子裏都是疑惑的光芒,“目的?我能有什麽目的?如果非要說有目的的話,那麽我的目的就是要錢,因為我現在特別的需要錢!”


    舒桐嘴上邊說,心裏邊想著對策,王謙冬會這麽問她那就證明她已經暴露了,既然暴露了她就得想著跑。


    王謙冬並不相信舒桐說的話,自打這個女人一進包廂他就有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其實那酒裏,他就放了點鈣片,隻想試試舒桐。


    可是這女人居然看到了,並且還挑明了,這隻能說這個女人的觀察能力特別的好,並且還非常的聰明,這麽聰明的女人,如果說不懷疑她那是不可能的。


    王謙冬玩兒女人歸玩兒女人,但是他隻玩兒笨的,聰明的女人他一向離的遠遠的,每一次來女人他都會各種試探,看看這個女人是否聰明。


    女人越聰明就越危險,放眼望去,這整個道上栽在女人手裏的男人那是數不勝數,他可是吸取了非常多的教訓,肯定不會在步他們的後塵,他一向做非謹慎。


    聽完舒桐的話王謙冬並沒有迴答,他開始伸手和舒桐動手,舒桐心裏暗叫糟糕,她敏捷的蹲過了王謙冬的手,隨後是轉身就開始狂奔。


    由於高跟鞋太過於礙事兒,所以她在跑的時候已經把高跟鞋甩在路上了。


    她就赤腳開始跑,她直接跑進啊巷子裏,車裏的唐墨白看到這一幕,也從車裏下來朝著舒桐跑的方向跑了過去。


    舒桐跑得非常快,王謙冬自然也不會很難,是直接緊緊的跟在舒桐的後邊。


    王謙冬一定要追到這個女人,問問到底是什麽目的,是不是什麽人要殺他一定要問個清楚,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給跑了。


    如果這個女人跑了,並且他還不知道是誰要殺他,這隻會後患無窮,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迴去報信。


    舒桐進了巷子裏,巷子裏非常的黑也非常的大,所以她不知道往什麽方向跑。


    她隻聽見有腳步聲一直跟在她的後麵,所以她一路上都沒有停下過,一直在黑暗裏不停的奔跑。


    她很累,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隻能拚命的跑,一旦她停下,她就會被抓,並且成為那個男人去威脅唐墨白的一個人。


    舒桐跑著跑著看到前麵有亮光,那裏估計就是巷子的出口了。


    她奮力的朝著亮光的地方跑過去,可是她一跑到亮光的地方她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什麽出口,而是樓層住戶家裏的燈光而已。


    她非常慌張的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難道已經甩開王謙冬了?


    正當她要蹲下身子注意一下時,後麵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她嚇了一大跳,立馬驚慌的轉過頭,她轉頭就看見王謙冬的臉,王謙冬笑的陰測測的,“女人,沒想到你還挺能跑,你跑什麽啊?”


    舒桐眸子盯著王謙冬沒有說話,因為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王謙冬已經抓住了她的手,她現在肯定是沒地方可以跑的。


    除非她掙脫開王謙冬的手,可是王謙冬握住她手的力度非常的大,她都感覺她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


    舒桐勉強的勾起了嘴角的笑容,“您追我,我當然要跑了。”


    王謙冬聽了整個人都怒了,“廢話!你要是不跑我能追你嗎?你為什麽要跑?”


    舒桐沉默,沒有說話,因為王謙冬憤怒了,一個憤怒的人,是什麽事兒都能幹出來的,憤怒中的人是非常的沒有理性的,所以舒桐聰明的選擇了閉嘴不說話,以免她一說話就又進一步的激怒了他。


    王謙冬見舒桐不說話,認為她心虛了,他又說道,“說吧,誰派你來的,說了我就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舒桐接著裝,她一臉懵的說道,“就是您叫我來的啊,不然我也不會來,我跑是因為您剛才在酒店門口的樣子好可怕,就好像要殺了我一樣,我雖然是要錢,可是錢和命來相比較我還是覺得命比較重要,再說了,我家裏還有一個孩子呢。”


    舒桐淡淡的解釋,她希望王謙冬能相信她,不過她知道他會相信她的可能性為百分之零,那她這麽說也起到了一個轉移注意力的作用。


    果不其然,王謙冬說道,“女人,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麽?”


    對於王謙冬的話舒桐桐沒有做出迴答,她隻是瞧瞧的抬起了她的長腿,在那適當的時機狠狠的踹向了他的褲襠出,隨後王謙冬直接鬆開了手,抱著褲襠嗷嗷直叫。


    舒桐見他一鬆手,她直接轉身就開始跑,並且留下了一句話,“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信我,所以我隻是耍小聰明罷了!”


    王謙冬在原地疼痛的待了一會兒又追了上去,因為比起這些疼痛,他覺得還是他的命比較重要,他一定要抓住這個女人,隨後問出到底是誰要他的命!


    舒桐看到追上來的王謙冬心裏咒罵了一聲,該死的,真是陰魂不散。


    她現在在祈禱唐墨白能來,不是說有接應嗎?為毛線她現在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再說她跑的時候唐墨白應該看到了,可是為什麽現在他人還沒有來?


    估計是巷子太大,找不到,也或者是有其他的什麽原因,不管是什麽原因,舒桐從未想過唐墨白是不想來救她。


    此時此刻唐墨白是在巷子裏焦急的尋找舒桐的人影,由於巷子太大,他根本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開始找。


    舒桐跑著跑著突然腳上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她踩到玻璃了,估計傷口劃的很深很深。


    但是她沒有管腳上的傷口,而是忍著疼痛一直奔跑,如果是大白天的話,會看到地上她跑過的地方都有鮮紅的血跡。


    既然唐墨白沒有來,那麽她此時此刻隻能靠自己甩了王謙冬,不管怎麽樣她絕對不能成為王謙冬用來威脅唐墨白的人質。


    她七拐八拐拐到了非常窄巷子裏,她隨著巷子一路向前跑,前方看到了一坡梯子,她順著梯子跑,最終上了人家的樓頂,她無路可跑,她轉頭看了看後麵王謙冬跟了上來。


    王謙冬看著無路可走的舒桐一笑,“你跑啊,這次我看你往哪兒跑。”


    王謙冬說著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靠近,她急切的又看了一下樓層下方,她把包包斜掛在自己身上,以免掉下去,包包絕對不能丟,沒有辦法,她順著人家的水管滑了下去,雙腳一落地又是玩兒命的奔跑。


    她跑到了一片樹林裏,她腳一踩在地上就會傳來哢嚓哢嚓葉子碎裂而微小的聲音。


    她不管不顧,手上拿著包包提著她的裙子一路在跑。


    突然,“撕拉”一聲,樹枝滑破了她的黑色長裙。


    這裙子太長本就妨礙她正常跑步,舒桐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裙子,最後裙子被她撕下來,裙子到了她的大腿處,露出了她光潔的大長腿,直接成了一個超短裙。


    舒桐瀟灑的把裙子一扔,接著跑,她現在不僅僅感覺是她的腳疼了,大腿也疼,因為就在劃破她裙子的那一瞬間樹枝也直接劃破了她的大腿。


    王謙冬也跟著跑進了樹林裏,樹林更是大的無邊無際,這女人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他跟丟了,在樹林裏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她人,懊惱的就迴去了。


    舒桐則是害怕王謙冬跟了上來,不要命的往前跑。


    最終她實在跑不動了,腳上是又軟又疼,她氣喘籲籲直接靠著一個石頭旁邊就坐來下來。


    她的腳很疼,疼得她皺起了眉頭,她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她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此時此刻她的腳還在流血,血不停往外湧出,怎麽止都止不住,估計裏麵還有紮進去了一大塊玻璃,隨著她的跑動越紮越深,在肉裏估計也劃破了不少地方。


    好在應該沒有割到血管,不然她真的可能會失血過多而導致死亡。


    她剛才跑的時候沒有丟掉包包,因為她知道包包不能丟,裏麵有手槍,必要的時候她可以用,裏麵有很多現金,也有手機,手機是必不可少的,包包裏的東西都十分重要,在那種危機的時刻,說什麽她都不能丟了包包。


    慶幸的是她在包包裏發現了一瓶非常小的蘇打水,是她買的,還沒喝。


    她一手拿著手機照著自己的腳,一手拿著蘇打水清洗著她腳上的傷口,這種疼痛疼到了她的心坎裏,疼的她一張小臉的表情都扭曲了,現在她除了忍還是忍。


    因為隻有她一個人,沒有人能幫她,她隻能靠自己。


    清洗了傷口,她拿出包包裏的衛生紙,堵住了傷口,她現在沒有辦法拿出腳裏的玻璃,隻能盡可能的堵住傷口,不讓血就出來,避免失血過多。


    她手按著衛生紙,拿著手機照射著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能固定衛生紙的東西,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因為裙子是雙層的,外麵一層是黑色紗布,她直接撕掉了外麵一層紗布準備包紮傷口。


    此時此刻糟糕的事情發生了,她發現血液已已經浸透了衛生紙,整個衛生紙都是一片妖豔的紅色,血用衛生紙根本止不住。


    最後她又翻找了包包,在包包裏翻到了姨媽巾,這幾天就是她大姨媽要來的時候,所以她以防萬一在包包裏放了一兩片姨媽巾。


    她看到姨媽巾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她直接扔了紙巾,熟練的拆開了姨媽巾捂住了腳底傷口,然後拿著裙子上的紗布一圈一圈的裹了起來。


    由於腳上裹著姨媽巾看上去有些怪怪的,所以她直接拿著紗布把整隻腳都包了起來,包好後整隻腳就是一團黑色。


    舒桐皺眉看了看自己大腿上被樹枝擦傷的傷口,雖然流了血,但也是皮外傷,她也沒有心思去管,反正皮外傷流一會兒就不會流了。


    她打開手機通訊錄準備給唐墨白去個電話,可是她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信號。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她瞬間感覺整個人毛骨悚然,有些陰冷陰冷的。


    雖然是夏天,大晚上的在大街上偶爾吹過一陣風都感覺有些微微的涼意,更別說這大樹林裏了,這大樹林裏就不是微微的涼意,而是冷。


    剛才她都不知道她跑了多長時間,估計她已經跑進了樹林的深處,不然不可能會沒有信號。


    她拿起包包艱難的蹭著石頭站了起來,然後看了一下手機的電量,還是百分之九十八,既然是百分之九十八她就放心了,她手機是一直充著的,直到喝唐墨白一起去迷眉才移除了充電器。


    她開著手電筒四處看了看,一片荒蕪,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風吹過樹葉沙沙沙的響聲,偶爾還會有一兩聲鳥叫。


    她拿著手機轉頭,一看,心髒猛的一跳,她驚嚇的後退了兩步,由於腳上有傷,直接摔到了地上。


    因為她看到她剛才坐的地方,她靠著的不是石頭,而是靠在了人家的墓碑旁邊。


    她在抬起手,往後麵看了看,渾身猛的打了一個戰栗,因為後麵那一排排的全是墓碑。


    她居然跑來了一個墓地。


    她吞了吞口水,雙手合十,“各位,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見怪勿怪啊,我不是故意的。”


    樹林裏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到,偶爾一聲響都會觸動她的心跳加速,她現在隻感覺周圍到處都是人緊緊的把她盯著。


    她心裏都是毛毛的,她艱難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她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尼瑪,太特麽的嚇人了。


    再多待一秒她都感覺她會瘋掉,雖然她不信這些,但是真的當晚上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地方看著這麽多墳時,心裏真的特別特別害怕。


    她在樹林裏轉悠了一大圈,可是還是找不到出口,最後她放棄了,省點力氣,現在天這麽黑漆漆的,根本不可能走的出去,為了避免自己越走越遠,她直接找了一個比較平坦的地方坐了下來,等著天亮再走,或者等著唐墨白來救她。


    唐墨白在巷子裏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舒桐的人影,打電話也應該在通話中。


    唐墨白迴到酒店,蘇子清和夜蕭都在,蘇子清見唐墨白迴來,他問道,“嫂子呢?怎麽沒有和你一起迴來?”


    唐墨白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沉聲說道,“我看見她跑進了巷子裏,王謙冬也跟了上去,我在巷子裏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的人。”


    夜蕭皺眉問,“她是不是被王謙冬帶走了?”


    蘇子清搖搖頭,“不可能,剛才屬下來報,王謙冬已經迴去了,但是嫂子沒有跟他一起。”


    夜蕭也疑惑了,“那嫂子迴去哪裏了?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蘇子清問道,“墨白,打電話了嗎?”


    唐墨白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這才沒一會兒的時間,都感覺他憔悴了不少,他聲音沙啞的說道,“打了,一直都是無法接通。”


    夜蕭說道,“墨白,別太擔心了,嫂子會沒事兒的,可能是手機出了一點問題,如果真的是被人帶走了,那麽現在肯定會有人來用嫂子威脅我們。”


    蘇子清跟著應和,“是啊,現在還沒有人來威脅我們,那就證明嫂子沒有被帶走。”


    唐墨白抬頭大吼,情緒完全失控,“我倒是希望她被人帶走了,那樣我起碼還知道她活著,現在手機打不通,人也見不到,誰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夜蕭皺了皺眉頭,“墨白……”


    他無力的叫了叫唐墨白的名字,想讓他冷靜冷靜,可是最後卻發現自己什麽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蘇子清也隻是無奈的看著唐墨白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冷靜沉穩的唐墨白這麽失控過,以前就算大敵當前,他也臨危不亂,不管多麽焦急的事情他總是那麽淡定從容,這樣他今天失控了,因為一個女人。


    一時間房間裏靜默無語,沒有一點聲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良久,唐墨白仿佛冷靜了下來,看向蘇子清說道,“你派人去巷子裏找,哪怕把這裏翻過來也要把舒桐給我找到,找不到都不用迴來了!”


    蘇子清聽完點點頭,隨後走了出去,唐墨白又看向夜蕭,說道,“電腦給我。”


    夜蕭一聽,直接快速的拿出電腦給了唐墨白。


    他可以定位舒桐手機的位置,他手指在電腦上劈裏啪啦快速的敲打著。


    一會兒後,他煩躁的把電腦用力的砸在了地上,電腦落地,一分為二,查不到,根本查不到,如果沒有信號根本定不了位,根本找不到舒桐的任何消息。


    夜蕭看了看地上的電腦,隨後目光轉向唐墨白,“墨白,別急,總會找到的。”


    唐墨白沒有說話,起身往外走去。


    夜蕭在後麵叫道,“你去哪兒?”


    “我去外麵找人,你在這裏守著,如果舒桐迴來,立馬打電話給我!”說完唐墨白就不見了人影。


    他又一次來到巷子裏,手上拿著手機開著手電筒,仔細的搜尋著每一個角落。


    找了很久很久,幾乎找遍了整個巷子,他已經滿頭大汗,卻依舊找不到關於她的一點消息。


    他發現有一條巷子走到盡頭就是一座大橋,他走過去,看了看橋底下,下麵是長江,橋上車來車往,這裏沒有任何的護欄。


    他目光沉冷的看著平靜長江水,心煩意亂,手機無法接通,找不到她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掉下去呢?不要自己嚇自己這絕對不可能。


    他抓狂的抱著自己的腦袋,背靠著牆壁緩緩下滑,最後整個人都背靠著牆壁坐在了地上,橋上偶爾路過一輛車子照亮了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頹廢。


    他想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巷子裏,由於跑得太過於急切,她很有可能掉了下去,但是車上那麽多車,她應該能注意到的,這麽一想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轉而他又想到,萬一那種危急的情況下她看到了那些汽車以為是大馬路呢?


    現在找不到她人,目前唯一可以判斷的可能就是他從這裏掉下去了。


    唐墨白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發絲淩亂,往常那意氣風發優雅而淡定的他全然消失,精致妖孽的臉上除了頹廢還是頹廢。


    他站起來眸子緊緊的看著長江水,仿佛想看透了這江水一般。


    他的背影在微微的抖動,這是他能想到最壞的結果,也是最有可能的結果,他眸子裏宛如一片死水,黯淡無光,聲音微微的有些抽噎,“舒桐,你在哪裏,你給我一點消息好不好,別跟我玩兒了,你迴來,你迴來,你迴來……”


    後麵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小到聽不見。


    蘇子清打著電筒看到唐墨白站在那裏,那個地方他去找過,知道那裏的底下是一片江水,他以為唐墨白要尋短見,跑過去直接一把拉把唐墨白往裏麵一拉。


    他這一拉力度很大,唐墨白沒有一點點的防備,手上的手機噗通一聲掉進了漫漫的長江水裏,在掉下去那一瞬間,手機屏幕亮了,一聲細小的消息提示音在空中飄飄邈邈的消失。


    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掉下去的手機,唐墨白整個人都頹廢了,哪兒有心思管手機,蘇子清更是沒有管手機掉下去了,他隻是目光驚慌的看著唐墨白問道,“墨白,你幹嘛?”


    唐墨白聲音有些顫抖,顯得那樣的無助與落寞,“子清,你說她是不是掉下去了?”


    蘇子清立馬說道,“你別瞎想,嫂子那麽聰明那麽警惕,怎麽可能會掉下去。”


    舒桐的失蹤,誰的心情都不好,尤其不好的就是唐墨白了。


    唐墨白突然說道,“子清,你去和寶貝說,我們的事情解決了,我要和她媽咪在國外旅遊幾天,這件事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擔心,他還小。”


    不僅僅因為這一點,若是寶貝知道舒桐不見了,指定跟他翻臉,他不想失去了一個又失去一個,這樣的打擊,不管他的心裏承受能力有多強他都受不住。


    這兩個人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想他還沒有真正的擁有就失去了。


    這樣患得患失的,任他再強大他都受不住,就像是你在要死的時候,突然有人說能救你,給你藥,最終你發現,這隻是一包毒藥,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寶貝那裏,他能拖一時是一時。


    蘇子清點點頭,“好,寶貝那裏我會去做好思想工作的。”


    唐墨白突然又說道,“辦卡,趕緊去幫我補辦卡,速度!”


    萬一舒桐給他打電話他沒有接到呢?


    蘇子清一聽,“噢噢噢,我馬上去。”


    就在蘇子清轉身要走的那一瞬間,唐墨白拉住了蘇子清,“算了,我自己去,你接著找。”


    他覺得他自己去會快一些。


    唐墨白一說完整個人如同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蘇子清的麵前。


    蘇子清臉上表情也不好,舒桐不見了他心裏也不好受,唐墨白是他兄弟,看著他這麽落寞無助他心裏更不好受,他那麽一個高高在上又驕傲的男人,這才沒多久時間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的情緒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一不小心就會爆發,這麽下去很容易把一個人拖垮。


    舒桐,對他來說真的那麽的重要,那麽必不可少。


    第二天,太陽升起,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驚醒了舒桐。


    舒桐緩緩睜開眼睛,隨後拿手遮住了太陽光芒,太過於晃眼,一個晚上過去了,唐墨白還是沒有來找她,她想著,可能沒找到吧,畢竟她走的那個巷子非常隱蔽,並且還越過了人家一棟樓,大晚上的要找到可能性非常的渺小。


    她雙手撐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站了起來,一起來就感覺到腳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她看了看四周,無邊無際,到處都是樹,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等別人來救沒什麽可能,她得趁著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樹林,不然她還真有可能死在這裏。


    她拿著包包緩緩的走在樹林裏,努力的尋找著出口,現在她覺得,比起找出口,她更想吃東西,她都感覺她要餓死了。


    可是這大樹林裏怎麽可能有吃的,她腳若是沒受傷的話她還可以考慮著找點野菜什麽的填填肚子,現在由於她的身體原因,想想還是算了,還是找到路口出去比較靠譜。


    “抓住他,別讓他給我跑了!跑了你們都別想活。”


    “快點,人往那邊跑了!”


    突然,舒桐聽到有人的喊叫聲,她驚了,直接慌忙的找了一個草叢躲了起來。


    她躲在草叢裏,隻看到有一群人朝她這個方向跑過來,前麵的那個人全身都是傷,滿身是血,後麵有一群人拿著刀,一直在追趕著那個人。


    等人近了舒桐才看清,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這麽小的孩子,怎麽會滿身是血?


    隻見那孩子一直拚命的跑著,舒桐想救他,特別的想救他。


    可是他看了看後麵一群人高馬大的人,她放棄了,她若是救,可能連她自己都會達進去,她絕對不能死,她還有她的愛人,她還有她的寶貝,還有她最好的朋友,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她不怕死,但她就算是也不能這麽一個人都不知道的死了,這樣的話唐墨白和寶貝他們就會一直不停的找她。


    他們的性格她十分清楚,就是非常固執與執拗,死要見人活要見屍,她若是就這麽死在這個荒郊野嶺,估計他們連她的屍體都找不到。


    看著男孩跑來她躲著的草叢麵前,可能是體力不支,撲通一聲的摔在了地上,摔在了地上他又瞬間爬了起來。


    令舒桐驚歎的是,這個孩子意誌如此的頑強,她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了堅定,明明知道自己跑不掉,還這麽一個勁拚命的奔跑,重心不穩又撲通一聲摔了下去。


    由於他這麽一摔,後麵的人瞬間追了上來,帶頭的人搖搖頭說道,“別跑了,再跑也是浪費力氣,增添你本身的痛苦而已。”


    男孩眸子裏的求生**極其的強烈,他苦苦哀求,“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我還不想死,你們讓我幹什麽都可以,做牛做馬都可以,但是我不想死。”


    其中一男人說道,“別傻了,我們是不可能會放過你的,我們若是放過你了,那藍是不會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也會跟著你一起死!”


    後麵又有一個男人,聲音帶著同情與惋惜,“我們也不想殺你,你還是個孩子,一個年輕的生命,死了會非常的可惜,可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若是不殺你,我們也自身難保。”


    後麵又有一個男人附和道,“對啊,孩子,你不要恨我們,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男孩用著祈求的目光看著他們,聲音在微微的顫抖,“求你們,你們可以假裝殺了我,我裝死,我就這麽死在這裏,你們什麽都別管,接下來我是死是活都靠我自己,拜托你們行行好好不好?我以後若是活著,我一定會變得強大,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我會把你們從藍手裏解救出來。”


    男孩這麽說著那些男人猶豫了,因為這個男孩頭腦非常聰明,聰明的不像話,這一點他們都是知道的,就是因為他太過於聰明,又處處不聽藍的話,藍看不慣,怕他日後長大危急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讓他們來悄悄的做掉他們。


    藍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根本沒有一點的人性,他們為藍辦事都是迫不得已,因為藍用家人來威脅他們,他們不得不聽話,不得不替他辦事。


    他們都非常的想要從藍的手裏出來,而這個孩子非常可能以後長大能救他們出來。


    帶頭的人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孩子,我們放你一馬,但你務必小心,別讓藍發現你還活著,不然的話我們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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