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這個所謂的第二人。極有可能隻是你自己的臆想,或者,是你內心欲望,你破壞意誌的體現!畢竟他出現時會伴隨著強烈的殺意對吧。”


    兵主看向李秋夜,理智地分析道。


    “是……”


    李秋夜目光微動。


    若按照兵主這套推理流程,倒也完全說得通。


    可問題是,那張惡鬼臉確確實實是一個獨立於他之外的人才對啊,否則要如何交流?


    “不過這些也隻是依照道主的特性推測,一切要看具體情況。”


    兵主撫須說道,


    “李道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是否可以讓老夫進入你的神魂空間一看,如此,也能更好地作出判斷。”


    “可以。沒問題。”


    李秋夜立馬答應下來。


    他還是較為信任兵主的,而且他的神魂體,也不是輕易能滅殺的存在,因此並無風險。


    “好。”


    話音剛落,兵主身體煥發出一抹金光,飛入了李秋夜軀體中。


    進入神魂空間的瞬間,兵主便感受到一種熾熱感,令他的神魂都沸騰滋生暴戾情緒。


    “這就是破壞大道的力量嗎?當真是霸道無比。”


    他的神魂是年輕的自己,身材壯碩,穿著金鱗甲胄,端是威風凜凜。


    此等情緒還無法影響到兵主,他隨即衝入更深層的地方。


    入目是一片混沌般的灰色迷霧,難以辨別方向,兵主盤繞了許久,才終於撞到了李秋夜神魂體的小腿。


    他下意識抬眸一看,頓時瞳孔驟縮,張大了嘴巴:


    “這叫神魂體?”


    屹立在他麵前的是一尊如兇獸巨人般的存在,體型達到上千米,全身覆蓋著恐怖的血色鎧甲,各種畸形的肉瘤堆積在血肉上,形成一片詭異的如蛛網般的脈絡。


    這巨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李秋夜別無二樣,隻是更加龐大,更加暴戾。


    仿佛下一秒就會暴起出手,將他一拳打爆!


    “這也是破壞大道的力量?……簡直不可置信!”


    兵主咽了口壓根沒有的唾沫。


    李秋夜的神魂體外表是猙獰暴戾了一點,但兵主也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他更加震驚的是,李秋夜神魂體的巨大體型!


    他的神魂體也有近兩百米,已經算是道主層次中算不錯的了,但比起李秋夜這尊,簡直就是小矮人和大巨人。


    神魂體可不是隨便塑造的。


    除了極個別有天賦神通之外,神魂體的大小,與其質量呈正比關係,神魂體越龐大,就代表此人的神魂力量越強!


    在這武界之中,單論神魂體,李秋夜絕對是最大最強!


    “不過……李道主所說的另一張臉,在何處?”


    兵主繞著李秋夜的神魂體走了好幾圈,並沒有看見所謂的猙獰惡鬼臉。


    僅有那張雙眸緊閉的,如雕像般的臉龐,雖然霸氣,但和猙獰惡鬼可一點也沾不上邊。


    “難道?”


    兵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但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多待了一會,並嚐試觸摸了一下李秋夜的神魂體,都沒有任何變化。


    於是乎,他迴到了道場中,融入自我軀體。


    “怎麽樣?那張惡鬼臉是不是屬於其他氣息?”


    李秋夜見兵主睜開眼眸,趕忙問道。


    “嗯……”


    兵主欲言又止,深深看了李秋夜一眼,搖了搖頭,歎息道,


    “我並未在你的神魂體上,看見任何有關猙獰惡鬼臉之物,你的神魂體很正常。”


    “怎麽可能……他明明就在那裏!”


    李秋夜猛然內視自身,神魂體正常臉龐的背後,赫然有一張猙獰的惡鬼臉,同樣緊閉著雙眼。


    兵主靜靜地看著李秋夜震驚又困惑,一語道出關鍵信息:


    “隻有你自己能看見麽?”


    “……”


    李秋夜無言以對。


    兵主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欺騙自己。他是真的沒有在神魂空間中看見那個惡鬼臉。


    這張臉,或許真的隻有他自己才能看見。


    得出這個結論後,李秋夜沉默了。


    他本以為這隻是簡單的大道侵蝕,但現在來看,似乎又並不隻是於此。


    “李道主,或許你可以試試,去接納這個【惡鬼臉】。他想要幹什麽,做什麽,都是有原因所在的,或許那就是你欲望意誌的外在體現。”


    兵主意味深長道,


    “保持平衡,並不是抑製。正如鍛造道主不可能不鍛造,破壞道主也絕不可能整天守護世界。你或許需要,真正去遵從自己的內心。”


    “遵從內心……”


    李秋夜眼眸微凝。


    難道下一次戰鬥,真的得把掌控權給那惡鬼臉?


    “不過,你要破壞肯定不能在武界,咱們這可經不起折騰。”


    兵主拍拍李秋夜的肩膀,道,


    “成為道主之後,最大的好處,便是能以大道之力包裹全身,橫渡寰宇,在星域馳騁。當然,有一定的時間限製。”


    他拿出一張暗紫色的卷軸,平鋪而開,赫然是一張地圖。上麵刻畫著一個又一個星辰,以及各種李秋夜看不明白的特殊符號和地貌。


    “武界一般隻需要有四位道主坐鎮,所以你是有資格有機會去往其他世界曆練的。比我們自由得多。”


    “這幅地圖,是我們所在的紫雲星域圖。以前沒有邪魔的時候,道主經常出去曆練,無論是狩獵星獸,還是闖蕩其他世界,都對實力提升很有益處。”


    “如今也隻有你和那南洋道主有這個資格了。”


    兵主指著地圖中央那顆青色星辰,說道,


    “這便是武界。此處星域中,我們的世界層次還算上等,所以不用懼怕其他世界的土著。”


    他又指了指,那些零散分布在地圖邊緣的紫色雲卷圖案,眼神一肅,沉聲道,


    “你需要注意的,是那些標記成紫色雲的區域。名為紫星風暴,屬於天災的一種,極其恐怖,即使道主進入也會被撕成大道碎片,九死一生,絕對不能進去。”


    “紫星風暴!?好,我記住了。”


    李秋夜神情一凝。


    沒想到在浩瀚宇宙之中,還存在這種可怕的天災,居然連道主都能撕碎。


    “大道雖然不死不滅,但是可以粉碎的。粉碎之後,大道可以在別處重生,但作為道主的我們大抵會死。”


    兵主語氣嚴肅,


    “我曾目睹過一位道主死於紫星風暴,場麵極為恐怖。但隻要不靠近那些區域,就不會發生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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