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靈壞的靈,葉盡歡是想用受傷來逃過比試,可沒想到真受傷了。他本是要去玉瑤峰底下訓練的,卻沒想到半路上腳踝忽地一陣劇痛,他趕忙脫了鞋子一看,腳踝處已是烏青一片,眨眼的功夫腳踝便腫成饅頭大小。


    他痛得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走路了。且他又是一個人,為了避開秦永那些人走的路也偏僻,在原地痛得死去活來也沒人發現。


    但葉盡歡運氣也好,在地上癱了半天,竟讓偶然路過這裏的清風長老給遇到了。


    “這裏?”清風長老將他鞋襪脫了,輕輕按住腳踝處問道。


    葉盡歡痛得腿都在抖,他費力地點頭。


    清風長老按的那處像是有什麽咬了似的,一縷黑血從那裏流了出來,葉盡歡這是中毒了。清風長老再查看了一番,有些猶豫,怪了,這傷口就像是被蛇咬的,但也不像,可誰會加害一個毫不起眼的外門弟子,還是用這種聞所未聞的毒?


    “能不能運轉靈力?”


    葉盡歡搖頭,他咬緊了嘴巴,忍著不叫出來。


    是個硬氣的。清風長老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掏出一瓷瓶兒來,將裏麵唯一一顆丹藥倒出來喂給他。


    李然是跟著清風長老一起出來的,見此內心不免有些憤憤不平,竟把還元丹這麽好的丹藥給了一個沒用的外門弟子,這可是連他們這種內門弟子都得不到的。


    葉盡歡吃了藥腳踝立馬就消腫了,過了一會兒疼痛感也沒了。他站起來走了走,感激地朝著清風長老抱拳作揖:“長老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清風長老頷首,捋著胡子笑。這十二三歲的少年說話像個走江湖的,故意顯得老成,倒有幾分討喜。


    “自己小心些,再不去訓練可就遲了。”他提醒道。


    葉盡歡這才猛地反應過來,他一拍腦門,再感謝清風長老一番,又風風火火地朝玉瑤峰底下趕去。


    待葉盡歡走了,李然才猶猶豫豫地開口:“長老為何……”


    還未等他說完,清風長老就失望地搖搖頭,轉身不再看他。李然不知為何,卻不敢再造次,隻得將不滿吞下去,可心裏卻將葉盡歡記下了。


    葉盡歡趕到玉瑤峰底下時,訓練的人已經不多了。其實他也是來轉轉,像他這種練氣期一階的誰都可以壓著打,訓練本就是為了找出自己的不足,誰會願意跟他練?


    他站了一會兒,剛想走,卻突然被人叫住,來者正是秦永。葉盡歡暗道一聲不好,但也不敢繼續走了,他想走也走不掉啊!


    “這麽晚才來,做甚去了?”秦永不善地問,不住地打量著葉盡歡,眉頭緊鎖,似乎對他很不滿。


    “有點事耽擱了。”葉盡歡生硬答道。


    秦永對他這敷衍的話也沒放在心上,隻圍著他轉了轉,忽地長劍出鞘,劍刃生寒,正好對著葉盡歡的脖子。


    命在別人手裏捏著,葉盡歡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隻繃直了身子,悄悄吞了吞口水。


    “什麽事?”


    “受、受傷了……”葉盡歡眼珠跟著秦永轉,生怕他一個失手傷了自己。


    “傷哪兒了?”秦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繼續逼問。


    “腳踝。”


    秦永頓了頓,也不再過問,猛地收迴劍:“明天早點來。”


    說完帶著其他幾個人走了。


    這就完了?


    葉盡歡心有餘悸地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不可思議。他平時日也沒同秦永接觸過,隻聽說這人不大好相處,可今日一看卻不是那樣。還好,隻要他不為難自己就行。


    訓練完吃了飯葉盡歡便迴到院舍,今兒萬俟圩迴來得早,葉盡歡同他打了個招唿就歇息去了。


    萬俟圩見他迴來了,將東西收好:“三個月後的比試準備得怎麽樣?”


    葉盡歡一愣,他今兒竟主動跟自己說話。不過他也立馬迴過神來,當即迴道:“還能怎麽準備?我那幾分本事能對付誰?”


    萬俟圩點頭,似是認同他說的話。扔了一個黃符給他。“你拿著,到時候自保用。”


    葉盡歡接住黃符,卻不知該怎麽用,於是晃了晃黃符:“怎麽用?”


    “向黃符內灌輸靈力就可以了。”


    “哦。”葉盡歡道。


    兩人也沒甚好說的,說完了便一時沉默。葉盡歡將黃符放好,躺床上闔眼睡覺。


    黃符還沒揣熱,翌日一早就來了個不速之客。葉盡歡半夢半醒之間忽地被人從被裏拉起來,他驚醒一看,原是許一念。


    “你做甚?”葉盡歡說話從來不會對他客氣,隻冷冷問道。


    許一念眯著眼,憤恨不已:“做甚?你還不清楚?”


    葉盡歡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一掌將他的手打開,自己站了起來,理了理被抓亂的衣裳:“你這疑神疑鬼的毛病,誰知道又抽什麽瘋。”


    “你!”許一念被他噎得不輕,“東西呢?”


    聽他這麽問葉盡歡也知道是為何了,恐怕是萬俟圩給自己黃符被他知道了,醋勁兒真大,都吃到他頭上來了。不過他可不打算將東西交出去,他還要靠它自保呢,要知道萬俟圩給的東西絕對是上品。


    “什麽東西?”葉盡歡裝傻充愣。


    許一念捏緊了拳頭,威脅他:“你到底給不給?”


    葉盡歡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慢悠悠迴道:“沒有。”


    許一念恨得牙癢,但又無可奈何,他要是敢對葉盡歡動手,萬俟圩指不定又要找他麻煩了。可他心裏著實不舒服,萬俟圩都沒這麽關心過自己,為何要對一個廢物這麽好?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收拾你?”許一念將劍橫在胸前,隨時要出手的樣子。


    葉盡歡見此也不敢再激他,隻能先服軟:“真沒有。他一大早就去找你了,怎麽,你沒看到他?”


    許一念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放下劍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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