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喝到了幾點,也不知道誰喝了多少,更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麽話。


    王之正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睡醒覺,他睜開眼睛,隻見懷裏摟著兩個豐腴的美婦人,一個卞六姐,一個陳如意。


    看到王之正醒來,倆美女都微微笑著坐了起來。王之正揉揉眼睛問道:“昨夜,我喝多了?諸位大人,都送迴去了麽?”


    六姐微微一笑,說道:“看你說的,在我的煙雨樓喝酒,還能讓諸位大人再東倒西歪的迴去不成?如今都在後庭睡覺,這會興許都還沒睡醒哩!”


    王之正很神奇的問道:“難道,都安排了姑娘,摟著睡覺麽?嗬嗬”


    六姐捂著嘴笑到:“可不是麽,都摟著姑娘哩!”


    王之正八卦的問到:“太衝呢?太衝可是從不近女色喲!”


    六姐捂著嘴咯咯滴滴笑到:“太衝先生喲,跟流蘇……”


    王之正驚奇的問到:“石流蘇?是石流蘇把他送迴房間呢?”


    六姐笑到:“瞧爺,這麽愛打聽這個,真不像您的作風!”


    王之正揮揮手:“好啦,不問了,石流蘇能如太衝法眼?我還真是想不到!”


    卞六姐嘻嘻笑道:“平日裏,也許入不了法眼,可是俗話說,酒能亂性,就是這個道理,喝醉了酒,誰還能把持住自己呀!”


    王之正點點頭,捏了捏如意的屁股說道:“是呀,我就在想,昨夜我喝成那樣,怎麽樣一口氣睡了你們倆?”


    如意長得並不怎麽好看,可是確實秦淮河出名的娼婦,她用嗲聲嗲氣說道:“侯爺昨夜,可跟瘋了似的,折騰的我們姐妹倆一宿沒睡哩……”


    王之正哈哈大笑著說道:“是麽,六姐是不是給我酒裏放了牛鞭狗寶什麽呀?”說著,一把就把嬌滴滴的賤婊陳如意壓在了身下……


    午時,王之正才懶洋洋從房間裏走出來,他看了看秋日懶散的日頭,轉身對身旁的六姐說道:“古文典逃了,你說,他會逃到哪裏?”


    突然聽到王之正這麽一問,卞六姐居然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反應過來:“……不知道!也許,也許逃出金陵了吧……”


    王之正冷冷一笑,然後轉身盯著卞六姐說道:“是嗎?六姐,現在古文典已經成了朝廷一級通緝犯,如果跟他聯係,免不了要被化成謀反同黨!你,可要記住了!”


    卞六姐強壯鎮定:“侯爺這話,奴婢就不懂,難道侯爺懷疑,是我把古文典藏匿起來了?”


    王之正歎息一聲說道:“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或許,你是忘不了跟她的前塵往事,亦或者,你被他掌控著……我不想猜,我隻想警告你,下半生的路,掌控在自己手裏,不隻是你,包括你的兒子,還有牙牙學語的幼孫!”


    王之正那篤定的神情,還有看透一切的神態,讓卞六姐不禁有些進退失據,本來就忐忑不安,現在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躬身施禮,沒精打采地說道:“謝謝侯爺提醒”


    王之正點點頭說道:“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古文典如果沒有伏法,我就斬了你,把古文典誅滅九族,然後拆了煙雨樓!好自為之!”


    說罷,王之正背著手就走遠了。


    卞六姐突然癱軟在地上,石流蘇從房間裏剛剛走出來,正好看見這個情景,快去走過來扶起來卞六姐說道:“姐姐快起來!姐姐,你還好麽!”


    卞六姐搖搖頭:“他,好像什麽都曉得欸!”


    石流蘇也吃了一驚:“怎麽可能呢?侯爺他,不是昨夜才從外邊迴程……”


    卞六姐搖搖頭:“也許,也許他是清查古文典府的時候,沒有找到我兒子一家人,所以懷疑古文典,把我兒子全家控製起來,讓我幫他出城吧……”


    石流蘇扶著卞六姐進了屋,然後思忖片刻,抬起頭來盯著六姐突然咬了咬牙齒:“姐姐,不然,我們動手吧?”


    卞六姐有些驚慌的說道:“可是,可是這麽多王之正的親信,都,都毒死了?”


    流蘇點點頭說道:“沒辦法呀,現在,古文典控製著你兒孫,我呢,也被他控製著老母,不動手,古文典這個狗急跳牆,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卞六姐有些傷感的說道:“王之正,是我這輩子,愛過的第二個男人,我來毀滅他……”


    石流蘇歎息一聲說道:“姐姐,王之正雖然惹人愛,有魅力,可是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殺伐果決,心狠手辣,我們,不過是他手心裏的一枚棋子罷了!你覺得,棋子能愛上棋手?”


    卞六姐紅著眼圈說道:“你不明白!流蘇,我真的下不去手!不如,不如就聽天由命吧?!”


    流蘇站起來,瞪著卞六姐斥責:“你真不負責任!為了一個把你當成棋子,把你當成發泄工具的臭男人,你連兒孫都不要了?卞六姐你想想,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卞六姐駁斥道:“殺了王之正,殺了阮大铖,蔣鼐他們,古文典就能重新控製金陵城?你以為古文典就能活命?就算古文典重新掌控金陵城,又能守多久?屆時,朝廷王師一到,難道我們不會是誅九族的亂黨逆反麽??”


    石流蘇一拍桌案:“管不了那麽多了,反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母親葬在古文典手裏!”


    卞六姐拉著石流蘇哭到:“流蘇,我們二十年的矯情了,難道你就不能為我想想?古文典扣押著我兒孫,扣押著你老母,可是被打成逆反,死的就不止他們了!還有我們的兄弟姐妹,侄男甥女幾百口!再說!為了就我們的家人,我們做逆反,殺那麽多有良知,又有進取之心的好官員,你覺得,這在道義上說得過去麽?!”


    卞六姐根本聽不進去,她突然從袖口抽出來一柄短刀,向著卞六姐的脖頸就刺了過來!


    卞六姐閉著眼睛,她突然一陣放鬆:看來,什麽都不用管了,也不用再接著操心了!隻覺得身子一抖,聽到“撲通”一聲。


    她睜開眼睛,隻見剛才歇斯底裏的石流蘇,手臂被一箭射穿,痛苦的跪在了地上,身後,站著麵目冷峻,手提弓箭的英俊青年,正是昨夜跟石流蘇一夜風流的黃宗羲!黃宗羲大步流星走進來,用腳踩踏在美女石流蘇的腰上,冷冷的說道:“我說你今天淩晨,為何翻來覆去不睡覺,還連著出門又迴來三次,原來是在這裏謀劃傷害侯爺!”


    石流蘇強忍著疼痛喊到:“我不想傷害侯爺!可是我老母親被古文典質押,我不動手,我母親今晚就會被古文典殺害你知道麽?!你難道沒有母親麽黃宗羲!”


    一句話,正好戳中黃宗羲的痛處!他的父母,都是被魏忠賢殺害的,父親黃遵素,死在魏忠賢的東廠監牢,母親一怒之下懸梁自盡!


    黃宗羲頓時麵孔有些抽搐。


    他鎮定了一下情緒,然後扶起來石流蘇說道:“殺了我們,救不了你母親,隻會讓你們,成為金陵城的罪人,最後還會被定成謀反的從犯!起來吧,六姐讓醫生過來給她包紮!”


    卞六姐麵如死灰的坐了下來,歎息一聲搖搖頭說道:“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好說的,把侯爺喊過來吧,我知道古文典匿身何處!”


    石流蘇掙紮著喊到:“卞六姐你瘋了?!王之正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你是不是被他迷住了?”


    黃宗羲指著流蘇罵道:“賤人你給我閉嘴!小心我一刀砍了你!”


    石流蘇冷冷說道:“本以為你是大英雄,準備以身相許之後,追隨一世,黃太衝我看走眼了!”


    黃宗羲罵道:“閉嘴!”然後轉身走到門口喊到:“夏洪!快把侯爺喊來!再帶個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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