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之正,柳青青趕緊喊來了幾個東林黨骨幹,因為此事不能宣揚,必須先謀劃好方案,然後才能下手,所以隻喊來了五個核心之人:侯尚書的兒子侯啟,被東廠陷害的前桐城縣令張開,養心樓掌櫃的,還有兩名複社培養之職業殺手。? ? ?


    張開已經自毀麵容,滿臉都是長長的刀疤,明晃晃,非常陰森可怖,張開已經改名吳叢笙,意味著吾重生之意,沒有人能認出來他是誰。


    柳青青冷靜的說:“簡而言之,我今天收到了王大人指示,天亮之前要辦一件重要之事!”


    眾人盯著柳青青,等候命令。


    柳青青冷冷的說:“幹掉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


    眾人聽到田爾耕三個字,無不咬牙切齒。特別是侯啟,憤怒的說:“先父就是被這個歹人所害,就是沒有王大人下令,田爾耕也進了我必殺的黑名單。”


    柳青青看了看眾人說:“時間緊,任務重,大人下令,明天日出之前,田爾耕必須要死。不然大人明天進了京城,我們再殺他,大人有可能就會被魏忠賢老賊懷疑。”


    吳叢笙點點頭:“我聽說田爾耕龜縮在錦衣衛指揮部,已經七天沒有出門了。估計他也有所防備。我們要下手,必須要把他引出來才行。”


    柳青青點點頭:“吳兄,你說的沒錯,今晚必須要動身,先把田爾耕引出錦衣衛指揮部。”


    密室內閃爍的燈光,照耀著六個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隱隱然洋溢著殺機。


    正在大家精心謀劃,考慮對策之時,掌櫃的先拍了拍大腿:“吳兄,我聽說,錦衣衛有規定,如果城中起火,必須派人出來救火,我們能不能從放火下手?”


    這一提醒,在錦衣衛任職過的官二代侯啟一拍大腿:“是的,是的,如果京中有重要府邸起火,錦衣衛必須傾巢而出救火。”


    柳青青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好,既然有這個規定,我們正好可以利用一下!點火的目標選在哪裏比較好?”


    吳叢笙冷笑道:“哪裏比較好?當然就是田爾耕家裏最好!他一家老少被困在火中,由不得他不救吧?難道他會忍心不去!”


    柳青青笑道:“就算他不去,隻要錦衣衛傾巢而出救火,那必定錦衣衛指揮所防衛空虛,我們可以趁機帶著人直接殺進去!”


    柳青青安排了一下進攻策略,自己親自帶著五十名死士,偷偷在田爾耕府放火,放完火就埋伏在府牆外,如果田爾耕在沿途沒有被成功截殺,就上去補刀!由侯啟帶著五十名殺手埋伏在錦衣衛指揮所門口,如果田爾耕不出府就掩殺進去,由掌櫃的帶著五十名殺手在田爾耕府門口埋伏準備沿途截殺!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掌櫃的走到後院,把一百五十名偷偷培養的殺手召集齊,然後分三隊出!有了周密妥當的安排,柳青青想想,又吩咐了一句:“我們雖然與田爾耕有深仇大恨,但是這是他一人所謂,殺了他就行了,不要傷及無辜!”


    眾人領命而去。


    因為出動的人多,為了不出動靜,所有人都口銜匕,防止出聲音。


    柳青青帶著人偷偷從後街,漸漸包圍了田爾耕的府邸,柳青青一吹口哨,五十人腰裏別著火把利索的翻牆進了田爾耕的府中。


    柳青青迎麵撞上一個打更的小夥計,那家夥看到一身黑衣蒙麵的柳青青,瞪著眼睛準備喊叫,柳青青柳眉一皺,一揚手,手中的匕割破了他的喉嚨,喉嚨頓時血如泉湧,不出來聲音,小夥計捂著喉嚨倒在地上蹬了蹬腿,死了。


    柳青青掏出火把,利索的用火折子點著,然後一揮手,就把熊熊燃燒的火把扔到了一間房頂上,其餘眾人看到柳青青扔了火把,也點燃了準備好的火把唿哧唿哧在田爾耕的府上到處亂扔,五十根火把,把田爾耕府上覆蓋了一遍,加上有風,風助火勢,大火熊熊開始蔓延。


    眾人點火之後在院牆邊集合,然後嗖嗖嗖翻牆而出,埋伏在了牆外的草叢中靜觀其變。


    大火不久就把田爾耕府上的半邊天照亮了,院子裏傳來了大唿小叫,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叫罵!


    “起火啦!起火啦!”


    “快救火啦!”


    “趕緊派人去錦衣衛報告老爺!”


    “快快,趕緊去錦衣衛!”


    這時候,守衛在門口埋伏著的掌櫃的,看到了六個人騎著六匹馬迅往錦衣衛指揮部馳騁而去!


    掌櫃的點點頭,對其餘人等一揮手,眾人從背後抽出來大刀握在手裏等待田爾耕送頭上門。


    埋伏在錦衣衛指揮部門口的侯啟,看見一行六匹馬六個人跌跌撞撞進了錦衣衛,頓時抖擻起精神來,準備著按計劃行事,如果田爾耕不出門,他們就強攻指揮部刀劈田爾耕。


    田爾耕在書房裏躺在太師椅上熟睡,突然幾名錦衣衛帶著那跌跌撞撞的幾個人進了屋。


    田爾耕一看,是管家田祿,猛的站起來,大聲問道:“田祿,出什麽事了!”


    田祿指著府上的方向嘶啞著聲音說:“老爺不好了,咱們府上走水了!”


    田爾耕一聽,抓起袍褂就走,對著一名金錦衣衛大聲說:“走!快讓各鎮錦衣衛集合,到我府上救火!”


    走到一半,突然停住腳步,管家田祿焦急地說:“老爺,怎麽不走了?”


    田爾耕拐迴來:“田祿,你帶著錦衣衛迴府救火,我今晚不能出門!”


    田祿拍著大腿叫道:“哎喲喲我的爺,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出門!”


    田爾耕倔強的說:“豈止不是想讓我迴府,然後把我燒死在府中啊!”


    田祿一看老爺不走,勉強不得,就抓著錦衣衛說:“走走走,快集合兄弟們到我們府上救火!”


    田爾耕喊到:“記住!一定要救人要緊,我家人如果有一個出意外,我砍了你的腦袋瓜!”


    那名錦衣衛唯唯諾諾帶著人就走了,留下來一隊五十人留守保護田爾耕,其餘錦衣衛全部出動去田爾耕府上救火。


    田爾耕以為,起火有可能是巧合,有可能是哪個東林黨人看不慣他,所以才燒他府邸解恨,不過那是次要的。現在王之正才是大敵,現在王之正還在城外沒有進城,肯定是在等待明天上午直奔九千歲府告他刁狀。


    田爾耕不迴府,是擔心萬一王之正手下人看不慣他,想讓他迴府,路上謀害他。所以他索性龜縮在錦衣衛指揮部不出門,在這戒備森嚴的錦衣衛,諒哪個仇人也沒能力打進來。


    可是,田爾耕失算了。得知田爾耕獨自就在指揮部沒有出門,侯啟笑了。


    看到錦衣衛大隊人馬衝著田府浩浩蕩蕩開去,侯啟對眾人一揮手。


    眾人會意,五十名勁裝殺手提著大刀片子,翻牆進了錦衣衛指揮部。


    侯啟以前就在錦衣衛當差,當然太了解這裏的地形,他看了看燈火通明的指揮使書房,微微一笑,對著書房一打手勢。


    五十個彪形大漢提著鬼頭大刀直奔書房而去。


    這時候,留守在指揮部的幾十個錦衣衛,有三人在書房門口巡邏,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隊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驚愕得想要張開嘴喊,侯啟一揮手,三把匕就飛射過去,直接插進三名錦衣衛咽喉,三人應聲倒地!


    田爾耕完全不知道,找他索命的人就在門外,他端著茶坐在太師椅上想著怎麽應對王之正。


    門一腳就被踹開,侯啟提著大刀站在最前邊,惡狠狠笑著看著田爾耕。


    田爾耕看見突然一群黑衣大漢手提明晃晃的鬼頭大刀站在他麵前,田爾耕頓時麵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各位好漢,你們是來劫財的吧?我命人給你們拿錢!”


    侯啟邪惡的笑著,把麵罩摘下來:“田爾耕,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是侯啟啊!”


    田爾耕渾身哆嗦著,嘴唇也哆嗦著,牙齒碰撞出咵咵咵的聲響。


    “侯,侯,侯啟?侯尚書的兒子嗎?”田爾耕知道今天必死無疑了,他嚇得褲子尿濕了,腿下的地一片濕。


    侯啟嘻嘻一笑:“誒!對了,就是侯尚書的兒子。你還記得,侯尚書是怎麽死的嗎?是被你用開水澆在背上,用刷子,剃掉了皮肉,隻剩下森森白骨……”侯啟說這話的時候,眼圈通紅,眼珠綠。


    田爾耕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侯啟,侯啟,你不能把賬記在我田爾耕頭上啊,那可是魏忠賢九千歲下的命令啊!”


    侯啟抓起他的衣領把他摜翻在地,然後用大刀撬開田爾耕的嘴巴,割下來田爾耕的舌頭。


    見了自己的血,田爾耕反而不怕了,他突然現,居然有種解脫了的快感,這下好了,終於不用怕這怕那了。他仿佛理解了那些慘死在自己手中的朝臣們,為什麽可以慷慨赴義,原來沒什麽可怕的嘛。


    田爾耕口吐鮮血跪在地上胡亂的找舌頭。


    侯啟冷笑道:“算了,給你個麵子吧,大丈夫做事,敢作敢當,我讓你寫一封遺書!”


    說著,拿起桌上的紙筆扔在地上。


    田爾耕抓起筆,蘸著口中的血,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殺我者,尚書之子侯啟!田爾耕留。


    寫完,把筆扔到地上。因為舌頭被割了,田爾耕不能講話,就癱軟在地上等侯啟動手。


    侯啟冷笑著,揮起來大砍刀左右兩刀又割下來他的兩隻耳朵。兩隻耳朵在地上蹦了幾下,田爾耕好像並不覺得疼。


    田爾耕喉嚨裏出嗚嗚的哀鳴聲,仿佛是在說:放過我家人好麽。


    嗚嗚了幾聲,他嗬嗬嗬傻笑著,跪在地上瘋了似的亂爬。


    侯啟冷笑道:“咎由自取!不跟你玩了!”侯啟咬著牙握了握手中帶血的鋼刀。


    猛地一揮手,田爾耕的頭顱就滾落在地上,身軀重重趴在了地上。侯啟拿起田爾耕用血寫的遺書,放在了他屍體的手裏利索的提著田爾耕瞪著雙眼的腦袋,帶著手下殺手迅翻牆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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