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迴到府中,柳青青已然等候在了家中。王之正迴到院中一看,隻見柳青青正在跟阮氏坐在院子裏,阮氏坐在石橋上垂釣,柳青青陪侍在一旁,姐妹倆看起來和諧相處,其樂融融。


    柳青青平靜的樣子,就好像今天一天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到王之正迴來,柳青青急忙行禮:“大人迴來了。”王之正點點頭,微笑著對專心垂釣的阮夫人說:“夫人今天釣到幾隻?”


    阮氏抬頭看了看他,漫不經心的說:“還是柳妹妹手氣好,這盆裏的十幾隻,多半是柳妹妹釣上來的,我隻釣了五條。”


    王之正。哈哈大笑:“看來你們姐妹倆也是不相上下。依我看啊,青青沉得住氣,夫人呢,則是窮追猛打!”


    阮氏瞥了她一眼:“大人靜瞎說,說妹妹沉得住氣,說我窮追猛打,好像夫人我不講理似的。”


    王之正笑著走過去捏了捏阮氏嬌嫩的小臉兒說:“我說的是釣魚,哪裏說你了?”阮氏嬌嗔:“大人說柳妹妹沉得住氣,我也讚同,說我窮追猛打,可就不對啦。讓妹妹評論評論看。”說罷,阮夫人微笑著看著站在一旁的柳青青。


    王之正看著如花似玉的嬌妻美妾,怎麽看怎麽喜歡,笑盈盈坐在二人對麵欣賞佳人垂釣。


    柳青青微微一笑說:“姐姐知書達禮,處處都讓著妹妹,妹妹初來乍到,很多規矩不懂,姐姐很有耐心的手把手教我,青青一個天涯淪落女,得遇夫人,大人這樣的好人,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


    幾句話說的阮夫人,王之正都心裏無比舒服。王之正得意的說:“人家家裏都是鬧騰的雞犬不寧,我王之正卻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夫人,一個知書達禮的愛妾,真是有福氣啊!”


    三人一起享受了一段溫馨的夏日傍晚時光,西斜的夕陽曬在他們臉上,驚濤駭浪的京城暫時披上了一張靜謐安詳的麵紗。


    晚間,王之正躺在榻上,跟阮夫人正一同就寢,今天心情開闊,王之正與阮夫人一番雲雨之後,抱著夫人在榻上唿唿大睡起來。


    夜半十分,阮夫人起身喊過來門外的丫鬟綠綺:“綠綺,快過來,我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快扶我起來透透氣。”


    聽到夫人的聲音,王之正醒了過來,看到綠綺正在服侍夫人穿衣服。王之正撫著夫人的後背溫柔的問:“夫人,你怎麽了?”


    阮夫人按著他的手說:“大人,你接著睡吧,沒事,我覺得有點不適,想到外邊轉轉,透透氣。”王之正硬是坐了起來,對綠綺吩咐:“綠綺,你快去把府上的周郎中喊醒,來為夫人把把脈看看怎麽迴事。”


    綠綺急忙出去了,王之正坐了起來,扶著阮夫人躺下來說:“大概是因為最近這幾天天氣暑熱,中了暑氣。”阮氏躺下來說:“也沒什麽事,就是頭有點暈。”


    阮夫人躺下休息,王之正穿好衣服在屋裏坐著等周郎中。


    周郎中是崇國府的常駐醫生,因為上次王之正生病,崇國公把原來的醫生趕走,換來了這個在京城一帶有點名聲的周郎中。


    周郎中小心翼翼坐在來給阮夫人把脈。


    把脈之後,周郎中轉過身,對王之正作揖:“恭喜世子,少夫人不是病症,而是喜脈。”王之正聽罷,驚愕地問郎中:“周大夫,會不會診錯了?”


    躺在榻上的阮夫人也吃驚的坐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郎中。


    周郎中微笑著篤定的說:“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少爺,少夫人是喜脈,而且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阮夫人又驚又喜,幾乎從榻上跳了起來:“周郎中,我嫁給少爺這麽多年了,一直沒有喜,現在都三十歲了(注:當時婚姻一般時興女大男,所以阮夫人比王之正大三歲),怎麽就有喜了呢?”


    周郎中尷尬的笑了笑,說:“這裏沒有外人,老朽索性就直說了吧,之前很可能不是夫人的原因,是少爺的原因。你算算,現在是六月底,兩個多月前,正是四月,當時少爺剛好大病初愈,少爺大病初愈之後,身體逐漸強壯起來,跟之前像是換了一個人。所以老朽推斷,很有可能是少爺之前身體不好,所以致使夫人懷不上。”


    聽罷,王之正心想:以前的王之正,體弱多病,又愛沾花惹草,站在的我,是白甲子下凡,隻是我不明白,這孩子到底算是王之正的,還是我白甲子的。如果說是白甲子的,身體是王之正的,如果說是王之正的,可是元神是我白甲子。算了,不管了,反正是我的孩子。


    阮夫人喜上眉梢的說:“大人,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了孩子。明天還是抓緊把喜訊告訴老爺和太太!”


    周郎中看到二人開心的模樣,知趣的退了下去。


    夜晚,阮夫人全無睡意,躺在榻上,對身旁的王之正說:“我還以為我要誤了王家的血脈,嘿嘿,沒想到這麽多年了才能得到這意外之喜。”


    王之正卻不能高興起來,他不知道這件事傳到天庭,會不會引起玉帝的震怒。想來想去,還是及時反應給太白金星為好。


    於是,趁著阮夫人睡著,王之正躡手躡腳起身,走到外邊,到周成,周功寢室門口喊到:“你們倆快醒醒,陪我到西郊金星觀走一遭。”周成,周功揉著眼睛出來了。周成問道:“少爺,這半夜三更的,要去金星觀幹嘛啊,太白金星恐怕都懶得理你。”王之正拍拍他胖乎乎的腦袋:“別問了,快跟我走,急事,我應該攤上大麻煩了!”


    周成,周功在馬車前邊趕車,王之正坐在馬車裏。周功問道:“少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啊!”王之正苦笑道:“我讓夫人懷孕了,我得趕緊問問太白金星,這是不是嚴重違反天條了!”周成,周功大吃一驚。


    周成哈哈一笑:“不是吧,上仙,你要在凡間當爹了?”王之正罵道:“你他媽的是?跟著我來看笑話的嗎?小心迴了天庭我請了戰龍劍砍了你!”


    到了金星觀,王之正快速走到太白金星神位旁邊喊到:“太白金星,快出來快出來!”


    太白金星元神走出來,拿著拂塵,整個道觀亮起了五彩祥雲。


    太白金星笑嗬嗬走到王之正身旁:“倆月沒來煩我,怎麽又遇到啥煩心事了?”王之正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我夫人懷孕了,怎麽辦呀?”


    太白金星大吃一驚:“啊?那怎麽辦啊!這可是違反天條,要被貶凡塵的呀!”


    王之正看到太白金星大吃一驚的樣子,也慌了神,趕緊抓住太白金星的衣袖:“大師兄,你快救我!”


    結果太白金星哈哈大笑:“你呀!我詐你的,就把你嚇成這個模樣!”


    王之正笑罵:“老兒,你找打嗎?”


    太白金星笑著躲開了王之正揮舞過來的拳頭。


    然後王之正追著太白金星,太白金星頓時飄上殿中說:“我說王之正啊!你現在已經成了凡人,那還來的天條啊!你看你身上可有一丁點法力?”


    王之正啞口無言,搖搖頭說:“是沒了法力。可是我的元神還是神仙啊!”


    太白金星嗬嗬一笑:“實話告訴你吧,你現在元神雖是白甲子,可是你的元神已經出不來了,不信你可以試試!”王之正閉著眼睛念咒,想讓元神飛出體外,確實不論如何也飛不出去。


    王之正急得滿頭大汗:“太白金星,我怎麽元神出不來了?”太白金星淡定的說:“因為下凡三月之後,元神就會被封閉肉身之內,除非玉帝親下詔書,你的元神是出不來的。你現在就是個肉身凡胎的凡人。明白嗎?”


    王之正大聲說:“李長庚,封閉我元神讓我出不來,是什麽意思?”


    太白金星安慰他:“你不要怕,凡間三月封閉元神,這是天庭對仙人私自下凡的製裁。但是你不用怕,你乃是奉玉帝聖旨下凡,所以你完成任務之後,玉帝會親自命我把你元神取出,讓你重迴天庭,為你加官進爵,明白嗎?”


    王之正聽到不會影響他的仙途,這才舒了一口氣說:“好吧,那到底天啟皇帝什麽時候死?魏忠賢什麽時候被殺?”


    太白金星說:“我不能奉告,但是可以告訴你,天啟皇帝隻有一年陽壽了。所以你現在要加緊速度。如果事情辦的順利,應該很快就可以重迴天庭了!”


    王之正點點頭,對殿中端坐在五彩祥雲的太白金星說道:“那再問你,阮夫人生下的孩子,到底是我的孩子,還是王之正的孩子?”


    太白金星撫了撫白須說:“按照命理,孩子應該是王之正的。你所用的身體是王之正的,孩子也應該是王之正的。但是你現在元神封存體內,你已經與王之正的肉身融為一體,所以也可以說孩子是你的。”


    王之正聽得似懂非懂,他搖搖頭說:“管他呢。不違反天條,能讓我重迴仙途就好!我走了!”


    說罷,對笑容可掬的太白金星拜了拜,然後帶著周成,周功哼哈二將趕著馬車迴府了。


    迴到府中,已經天色熹微,有點要亮的感覺,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王之正對周成,周功說:“你們倆迴去接著睡吧,反正明天沒你們啥事。”


    周成嘿嘿笑道:“你的元神被封了,我倆的元神卻沒有被封。”王之正冷笑道:“能一樣嗎?我是投進王之正肉身凡胎,你們倆是直接以本體下凡。論元神,你們倆是仙,我卻是凡人了。”


    周成,周功嘿嘿一笑:“那有啥用,我倆除了有點武功,其他的法力也已經盡失,跟凡人也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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