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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想給你一個更好的我(2)


    酒足飯飽後,大家都圍著篝火唱歌。


    任思齊一個寢室都是學音樂的,用易拉罐裝一把沙子都能當沙錘伴奏用,更何況還有一把吉他一個薩克斯風。任思齊搖晃著簡易沙錘,李智不知從哪弄了個水桶,扣在地上就成了鼓,四個人就地成立了一個樂隊。


    四人奏樂,一群人圍著唱歌,好不快活。


    蔡琳琳提議每一對都表演一個節目助興,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響應。那少數的人就是小言了。她急的臉都紅了,擺著手說自己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還天真的問大家講個笑話行不行。


    這笑話逗的陳一默都笑了。不過他還真不敢讓小言當眾唱歌,用“別人唱歌要錢,她唱歌要命”來形容她的歌聲,一點都不誇大。陳一默把任思齊手裏的沙錘塞到小言的手裏,道:“你給我伴奏,我唱。”握著她的手搖了幾下,等小言找到節奏,他便唱了起來。


    “怎麽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我什麽都能放棄,居然今天難離去,你並不美麗,但是你可愛至極,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小言的心都被他唱蘇了,到了副歌,哪裏還記得搖沙錘,感動的眼淚汪汪的看著陳一默,好像天地間就剩下他一個人一般。


    這倆人真是狠狠的給大家喂了一把狗糧。


    陳一默唱完,吉他就換到了任思齊手上,他對著格霧笑了笑,手指一動,熟悉的旋律就響了起來。


    格霧的臉上立即揚起大大的微笑,毫無怯場的唱了起來,“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麵倒映著美麗的白塔……”


    於小魚看著兩個人對視著笑眯了眼,便覺得這首歌必然是有故事的,戳了戳行知止,對這對撒狗糧的人努努嘴。


    行知止略帶感歎的道:“小學的時候,格霧和任學長在藝術節演出中,合奏過這首歌。嗯,那時候我們才一年級。”思及那時候的自己,他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如果那時候,他勇敢一點,沒把她丟在台上,他們會不會也像任思齊和格霧一樣……如果,“如果”這兩個字還真傷感。


    行知止暗自心傷,根本沒注意身邊的於小魚滿是心疼的看著他,更加沒注意到另一邊還有一道憤怒的目光看著唱歌的兩人。


    原來這是屬於他們的歌。


    舒馨想起上次彩排的時候任思齊彈奏這首歌,她還跟著唱了起來,此時看著格霧在唱,就像是有人狠狠的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


    她笑了起來,隻是笑容有些猙獰可怕。


    格霧唱完,熊壯壯就從任思齊手裏接過了吉他,滿臉溫柔的問舒馨,“想唱什麽,我給你彈。”


    “好呀。”舒馨起身向他走去,趴在他耳朵上說了曲名。


    這種親昵的行為自然是得到了大家的哄聲,熊壯壯的熊臉都紅了,舒馨卻隻是半眯著眼微微笑著看向任思齊和格霧的方向。


    格霧靠著任思齊,心還停留在剛剛的合唱中,哪裏注意得到此時的舒馨。


    舒馨舉了舉手裏的啤酒,示意大家安靜,開口道:“送給大家一首定情之歌。這首歌的創作者為了向他心愛的女人求婚而作了這首曲子,他的妻子聽到曲子後非常感動,立即答應了求婚,並且親自為這首曲子填了詞。今天,我把這首歌送給在座各位,祝大家愛情美滿,幸福長久。”


    祝福的話沒有人不愛聽,眾人鼓掌叫好,格霧卻敏感的察覺到任思齊的手臂僵了僵,她側頭看他,發現他的臉已經沉了下去。


    “你怎麽了?”她開口問的同時,旋律已經響起。


    任思齊的手輕微的顫抖著,格霧有些茫然,不過片刻她便反應過來,看向熊壯壯和舒馨,目光意外的與舒馨的目光碰在一起。那目光充滿了嫉妒和挑釁,她輕輕的唱了起來。


    這一瞬,格霧便明白了許多事,心口猶如被一雙手狠狠的捏了一下,又氣又急。不等任思齊發作,她手裏的酒瓶已經向舒馨丟了過去。


    她是故意的,格霧肯定。


    一個女人,再笨也能分辨出來自另一個女人的敵意。


    樂聲戛然而止,酒瓶在舒馨的腿邊炸裂,碎片劃破了她的小腿,舒馨尖叫,熊壯壯丟了吉他將她護住,怒目瞪向格霧,“你發什麽瘋?”


    格霧冷笑一聲,隻緊緊的摟著任思齊的胳膊,心隨著他顫抖的手而顫抖,隻希望他能快速的平複情緒。


    不過,此時爭執、破碎的酒瓶、怒吼聲、勸解聲,一切的一切卻像是催化劑一樣將任思齊帶迴母親離開的那一晚。腦海裏翻騰著那些爭執的破碎記憶,他努力的平複,可是憤怒的情緒卻怎麽壓都壓不住。


    熊壯壯見倆人都默不作聲,心中怒意更盛,就算是耍酒瘋也不能這樣?他向來衝動,擼了袖子便衝向他們,眾人都被這突然的狀況給弄懵了,隻是再懵也知道要拉住他們。


    混亂之中,陳一默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把小言拉到格霧身後,背過身接電話,電話是導員打過來的。“你和任思齊在一起嗎?他的電話怎麽打不通?讓他立即迴家,他父親去世了。”


    陳一默的手機從手中脫離,“啪”一聲落在地上。


    而此時,熊壯壯已經被眾人拉離篝火邊,陳一默看向格霧,格霧轉頭看他,陳一默開口說話,可是格霧卻覺得全世界都靜了音。


    她下意識的緊緊拉住任思齊,不過指尖卻擦過他的衣角,身子被狠狠的推開,聲音決堤一樣湧入耳朵,任思齊像是一隻失控的狼,一眨眼便消失在樹林裏。


    “他下山了。”不知是誰高唿一聲,猶如鍾響,震醒了一眾人。


    熊壯壯此時也不管剛剛的不愉快了,反倒捶了呆愣愣的陳一默一下,“你怎麽能直接就告訴他呢?你就不會婉轉一下,或者隻說他父親病重讓他趕緊迴去。”


    “我,我沒想到。”陳一默整個人都慌了。“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趕緊找人啊。”熊壯壯一揮手,“男生跟我下去找人,女生留下收拾東西。李智,你去叫司機,找到人咱們立即迴去。”


    “好。”李智答應完立即往賓館去,隻是他剛轉身,山下便響起了惡犬的吠叫聲。


    那叫聲已叫人心顫,想到負責人說的話,膽子小的還真有些腿打顫兒。“我們用不用和酒店的負責人說一聲?”格霧宿舍的毛彤彤開口。


    熊壯壯擰著眉考慮,想詢問格霧的意見,轉過頭才發現格霧不見了,瞬時一驚。“格霧呢?”


    眾人左顧右盼,就是不見她的影子,山下又是一陣狗吠聲,行知止喊著一聲“糟了”便第一個竄了出去。


    等他們趕到現場,都被眼前的畫麵震驚的心跳快停止了。


    很久之後,這裏的每個人都在遺憾,如果當時他們早一點趕到,或許一切都還能挽迴,一切都至於槽糕成現在的樣子。


    可惜……沒有如果。


    現實是格霧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現實是任思齊瘋了一樣的用鐵杵不停的砸向那隻已經血肉模糊的獒犬,現實是所有人都被這猙獰恐怖的一幕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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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思齊情緒失控的衝下山時,已經驚動了獒犬,他發泄一樣的見到東西就踢,腦袋裏已經混亂的幾乎喪失了理智。如此瘋狂的舉動激起獒犬的兇性,它衝著任思齊的方向狂叫著,用力掙脫著頸上的束縛。


    格霧追下的時候,正看到任思齊的背影,她哪裏還顧得了那獒犬,見它被拴著,便毫無顧忌的追了上去,卻不料她經過那獒犬身邊的時候,獒犬正好掙開的束縛它的鏈子,猛地撲向格霧,一口咬在她的肩頭。


    那一瞬,她已經忘了害怕,肩頭劇痛傳來,格霧仍舊向任思齊的方向伸手求救,可惜,她連痛的連他的名字都叫不來了。


    而不遠處的任思齊聽見她的叫聲,混亂的大腦清明一些,他迴過頭,眼前的一幕卻比聽見父親離世的消息更讓他瘋狂。


    這一次,他真的瘋了。


    瘋了一樣的衝上去,比獒犬更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從哪裏摸到的鐵杵,他舉起鐵杵直接砸在狗頭上,一擊致命。可是,還不夠。他眼裏全是鮮血的顏色,瘋狂的不停在攻擊那隻已經死了的獒犬,一下一下,恨不得將它挫骨揚灰。


    眾人跑到山下,看見的便是這樣情景,可是根本沒人敢上前去拉他。直到一絲微弱的聲音穿過所有混亂,傳遞到他的耳邊。


    “任思齊……”


    微弱的唿喚聲,是他唯一能聽得見的聲音,也是隻有他能聽得見的聲音。


    終於,他停下手,踉蹌的向格霧走去,膝蓋一軟跪倒在她麵前,失去了意識。隻是哪怕沒有意識的他,也下意識的攥緊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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