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麽,你出去吧。”可能是剛剛的語氣太過僵硬,她自己也感覺到自己過於嚴厲了,於是夕月稍緩了一下語氣。


    “姐姐這幾天沐浴的時候,會讓洛洛在房間裏的,可是今天為什麽讓洛洛出去,姐姐是生氣洛洛剛剛的自作主張了嗎?”洛夜向前走了一步,然後看到夕月往旁邊退了一段距離,抬起的腳僵硬了下來,停住落腳。


    洛夜一語說中夕月心中所想,的確她是生氣洛夜剛剛的行為,看到他眼皮都不眨的將人從衣櫃裏扔出來,然後開口讓人帶走小女孩。


    什麽時候,洛洛的心這麽僵硬了呢?


    迴頭想想,貌似洛夜也隻有在她麵前撒嬌賣萌,連相處五年的蕭逸風走的時候,都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更甚至如果她不問的話,連提都不會提的吧。


    夕月想到最近的種種,心裏一片發寒。


    “你出去吧。”夕月沒有迴答他反而直接說道。


    是不是她的教育方式錯了呢?


    “姐姐,你不說出原因洛洛便不出去,直到你說了原因為止。”


    要是換做以前,夕月還可能想著是洛夜耍小孩子脾氣,而且聰明伶俐喜歡追根究底,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是這樣的可怕固執。


    看著洛夜這般的固執和倔強,夕月深吸了一口氣:“你不出去是吧,好,那我出去。”說罷,夕月抬腳,在洛夜心碎的目光中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偌大的房間隻留下洛夜一人,空蕩蕩的,燭光搖曳。


    洛夜呆呆的站在那裏,怔神了好久好久,垂下的眸子裏,血紅之色逐漸蔓延了出來,然後,不知從哪裏湧來一陣風,房間裏的燃燒的蠟燭,此刻全部熄滅,黑暗中,原本站在那裏的洛夜卻沒了蹤影。


    再說夕月這邊,出了房門,到了院子之後,看到青涼坐在不遠處的亭子裏麵,獨自對著滿池的湖水吹著蕭。


    夜寂寥,人孤影。


    夕月放緩了腳步,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簫聲中有癡纏,有無奈,有無措,更多的是獨自一人的茫然。夕月靜靜感受著,眸光迷離。


    聲止。


    青涼將簫放下,溫和的說道:“夕月姑娘,你覺得這首曲子如何?”


    “不錯。”夕月隻道了兩個字。


    “嗬嗬,是不錯。”青涼接了下去,將視線從夕月身上收迴,望著空蕩蕩的夜空,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眸中思緒,眉宇間有股丹丹的掙紮。


    夕月也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起來。


    過了許久,青涼從思緒中走了出來,看著坐在眼前的夕月,背靠著廊柱,右腿放在椅子上,手搭在上麵,整個人瀟灑不羈而又寧靜淡然,矛盾至極。


    看著令人好生羨慕。


    他想了想,開口道:“夕月,明天你和令弟便離開吧。”


    夕月睜開雙眸,沒有迴答,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將青涼整個人盯的耳尖升起了淡淡的粉色。


    青涼微咳了一下,雖說他走在街上也會遇到這樣的目光,都已經習慣如常了,可是頭一次被一個姑娘看的不自在的倒也隻有夕月一人而已。


    “看的出來,你的令弟很是在乎你。”青涼轉移話題說道。


    夕月點點頭。這個在洛夜對她的態度上能夠明顯的感覺到。


    “不過作為朋友,在下提醒一下,和令弟保持距離吧。”青涼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有些本該不應該存在的感情,雖然說旁觀者清,也應該去阻止,可若是...


    “嗯?”夕月疑惑的看著他。


    罷了,原本就不應該被世俗接受的感情,雖說心有不甘,可是有些還是能斷則斷,這樣悲劇就能少些發生。


    青涼剛想出聲提醒道,原本寂靜的青淩府突然間喧嘩起來,隱約著還有人惶恐的叫道:“殺人啦殺人啦。”


    青涼騰的站了起來,看著遠處凝重:“看來還是晚了一步。”旋即轉頭對夕月說道:“夕月,我去看下情況,你...”


    夕月也站了起來:“走吧,我也去看下。”


    “好。”青涼點點頭,然後和夕月一起向出事點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個比較荒蕪偏僻的庭院,院內的雜草叢生,房屋的門窗被吹的破爛不堪,看起來甚是荒涼和可怖,平時膽小的人恐怕深夜也不會來吧。


    不過此時院內卻燈火通明,下人舉起的火把子燃燒的劈裏啪啦,一下一下,發出的聲響令人心驚。


    青涼和夕月穿過一行下人,來到了出事的房屋。


    敞開的房門燈火通明,府主青南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手放在膝間,一手微握敲打著桌麵,一下又一下。


    看到他們過來後,示意的點點頭。


    夕月來到房間,雖然說因為敞開的窗戶空氣有了流通,可屋裏還是有股騷臭味,並且濃重的血腥味直衝鼻間。


    夕月的視線下移,隻見地上躺著一位瘦小衣衫破爛的孩子,此時正倒在血泊裏,死前因為驚恐雙目而扭曲變形的脖子上麵有一排清晰的牙齒印,夕月一眼掃了過去,就知道是和之前那幾起命案的傷口一致,而這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剛剛見過的那個女孩。


    夕月心頭一陣。


    這才多長時間,這個如花骨朵年紀的小女孩便生命消逝了呢?


    盡管心裏翻滾的厲害,夕月麵上不動聲色:“府主,這個是怎麽迴事?”


    事到如今,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清楚比較好。


    府主青南示意了一下,從人群中走出來一位下人,而此刻這個下人全身瑟瑟發抖,像是遇到了什麽驚恐的事情一般。


    “你來說下事情的經過。”青南淡淡的開口。


    “是,府主。”這名下人誠惶誠恐的迴道,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夕月一樣,然後又很快的垂下頭來:“奴才今晚經過這裏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奇怪的響聲,然後好奇走了進去,卻發現..卻發現...”這個時候這位下人語氣開始吞吞吐吐的。


    “發現什麽,說!”青南眉宇間不快。


    這位下人咽了一口唾沫,麵色蒼白了下來:“發現...發現洛公子...他...他的嘴巴緊緊咬著小姐的脖子...在吸血!”


    此言一出,瞬間嘩然!


    在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夕月!


    而洛公子則是在青淩府的稱唿!


    “夕月姑娘,敢問現在令弟在哪裏嗎?”青南看向夕月,語氣中帶著深信不疑,似是他對此也不相信,想讓夕月出來解釋下。


    夕月看了看周圍的人表情,有的是不可置信,有的是疑惑,有的是震驚,看到那麽多的麵孔,她突然間笑了一下,然後接著又笑了一下,眸中滿是冷漠。


    “夕神醫竟然還笑!”


    “夕神醫,我們敬你是神醫,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


    “對!”


    “你不說出令弟的下落,難道是默認了嗎?!”


    “想不到這麽小的孩子竟然是最近的殺人犯,難不成姐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


    那麽多平日裏對她恭恭敬敬的人,此刻卻一致的將矛頭抵向她,當初,在天山大會上,那時的洛洛也是這樣的心情吧,她緊緊是被這一幫的愚民給汙蔑,而那時的洛洛,可是基本上當著天下人的麵啊。


    垂在袖間的素手緊了緊。


    這個時候就算去了她的房間也沒有用,這個是設計好的,幕後的黑手知道她的醫術,知道她可以看出來小女孩是裝瘋賣傻,也摸透了她性格中的心軟和洛夜的固執,真是心思細膩啊。


    可是,洛夜不在房間裏,又去了哪裏呢?


    夕月心中轉了一圈,將思緒理了理,麵上波瀾不驚,沒有迴答青南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能讓我看下死者的情況嗎?”


    “好!”青南朝外邊擺了擺手,讓躁動的人們安靜了下了,隨即毫不遲疑的點點頭。


    然後夕月走了進去,觀察了下小女孩屍體的一個整體情況,並小心翼翼的從她脖子上的傷口處用銀針紮了紮,看了下情況,隨後站起來,觀察了下周圍的環境,並著重的看了下燃燒的蠟燭。


    “這個女孩的身份是?”夕月邊打量周圍的環境,邊隨口的問道。


    話音剛落,剛剛有所安靜下來的眾人此刻更是收斂了氣息,連唿吸都便的小心翼翼起來。


    遲遲沒有聽到答複,夕月疑惑的朝著他們看去,卻見到下人們都垂下了腦袋,臉坐在椅子上的青南臉色也不好看,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青涼此刻開口:“她是青淩府的二小姐,也就是我的妹妹。”


    不過這個妹妹是同母異父,這句話到嘴邊,夏涼咽迴了肚子裏。


    夕月驚訝的看著他,夏涼再次點了點頭。


    夕月心思通透,在這樣一個大宅院裏,難免有些事情黑的體無完膚,包括她此時的情況。


    隻不過此時不是細問的時候,夕月很聰明的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平時是誰在打理這間房子?”夕月問道。


    “是奴婢。”一位衣著丫鬟裝的小婢女站了出來說道,許是長久沒有見到這麽多人的緣故,聲音中有著惶恐身體瑟瑟發抖。


    “今晚事發當時你在何處?”


    “奴婢那段時間正好肚子疼,去了茅房。”


    “平日裏撥給這邊的銀兩有多少?”


    或許沒有想到夕月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這個丫鬟愣了一下,然後又吞吞吐吐的說道:“每月二十兩。”


    “嗯。”夕月點點頭。


    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剛剛說話的那位下人,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笑的意味不明。


    走到他的麵前:“你說看到洛公子殺人吸血,是在什麽時間?”


    “子時。”


    “好。”


    “那你發現後是怎麽逃脫的?”


    “小的看到後就害怕的跑了出去,邊跑邊喊,或許洛公子因為害怕,聽到我的叫聲之後便跑了,等人過來之後就隻看到小小姐倒在血泊裏。”


    “你看到時,房間的蠟燭是亮著的狀態還是不亮的?”


    “當然是亮著的,否則等發現小的時候,小的恐怕早就沒有命了吧。”似乎想起剛剛那個驚險的情況,他又哀嚎了一聲,一個大男人的竟然哭了起來。


    “還問這麽多幹什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隻要去夕神醫所在的住處,看看洛公子在不在,便知曉了。”一道聲音從一群下人們傳來。


    “是啊,事情都已經很清楚了,有人證,死者俱在。隻要現在判定下洛少爺有沒有在住處,事情就很清楚了。”


    剛剛靜下來的人群現在又騷動了起來。


    夕月又抬起頭來,看著眾人,你們發現來的時候過了多長時間?”


    絲毫不受剛剛糟亂氣氛的影響。


    “子時剛過。”盡管場麵有不理智的人在攪和,夕月還是聽到了有人的迴答。


    “那現在應該是醜時過半了吧。”夕月接著問道。


    “對。”


    “好。”


    夕月將需要的信息都問好了之後,然後將視線轉到府主青南的身上:“敢問府主,若有人栽贓陷害到無辜人的身上,此事該如何處理?”夕月直視著他,身姿挺拔,整個人鎮定而自信,還帶著一絲慵懶,襯的整個人都無比的耀眼,令人看到後,舍不得移開目光。


    青南大手一揮:“隻要夕月姑娘能證明你的清白,青某絕對不姑息栽贓陷害之人,給夕月姑娘一個交代。”


    “好!”


    夕月又將視線轉移到剛剛出來說親眼看到的人的身上:“他栽贓陷害舍弟,敢問是有個交代?”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比剛才的情況有過之而無不及。


    “夕神醫,這個是奴才親眼所見,奴才敬你是神醫,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冤枉奴才。”聽到夕月剛剛說的話,原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人愣了一下,旋即反駁道。


    “你說我冤枉你?”夕月嘴角彎起,笑的邪魅:“冤枉你什麽了?在栽贓別人的時候能不能有點腦子?現在醜時已經過半吧,你看桌上的蠟燭已經燒了過半,而事發到你們來的時候時間的長短也差不多,可是你看看桌麵上的蠟燭剩了多少,不足三分之一,你說這個該怎麽解釋?”


    這個人反應也很速度,隨即反駁道:“也許是房間裏本身的蠟燭短啊?”


    “這個倒是很好笑了,好,既然你說蠟燭短,那麽我問你,桌麵上滴下的蠟燭是怎麽迴事?明顯要比你們來的時候要多吧。而且,我竟然才知道,原來堂堂一位大小姐,竟然住的如此簡陋,連人來了,都要燃著新蠟燭才能生活,不過也幸好,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些漏洞了,你說我是該謝你還是該殺你!”說道最後,夕月的語氣陡然間嚴厲起來。


    她平時是什麽都可以將就,也可以心軟,可是有人主動欺負到她的頭上,就別怪她不客氣,更何況是拿捏著她的性子來進行的,這樣讓她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在場的眾人在理清夕月的頭緒之後,再看到夕月口中說的那些疑點之後,結合現在的情況,都恍然大悟起來,紛紛將目光投在剛剛出口的那個人。


    連青南握著水杯的手都因為情緒的波動而用力過猛,碎裂在手裏,茶水從手指縫裏流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桌子上,瞬間濕了一大片。


    “大膽!”青南麵色鐵青,將手裏碎裂的茶杯朝著站出來作證的人扔了過去。


    正中額頭,由於力度過重,瞬間將那人額頭上砸出血來。


    剛剛還義正言辭的那個人,此刻捂著鮮血直流的腦袋,跪在那裏,拚命的磕頭起來:“府主,奴才冤枉啊,真的冤枉啊,奴才是真的親眼見洛公子吸血的啊。”


    “冤枉?那你話中的漏洞是怎麽迴事?你以為青某是好糊弄的嗎?”青南喝道。


    那人滿臉漲紅,口裏結結巴巴,依舊嘴硬的說道:“奴才真的冤枉啊。”


    此時夕月站了出來,走到他的麵前,蹲了下去:“你說你冤枉?好啊,不巧的是,正好最近我在研究一個方子,這個方子呢,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用處,就是能夠將人催眠,哦,簡單的說就是讓人陷入昏睡,然後呢,我問一句,他能答一句,你要不試試,看你現在說出的真相和昏睡時說出的真相有沒有什麽區別?”


    夕月嘴唇輕啟,紅潤的唇張張合合,分外妖嬈,可開口說出的話,卻直接判下了死刑。


    深知夕月的醫術出神入化,這個人牙一咬,原本的卑微懦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兇戾,盯著夕月狠狠的看了一眼:“總有一天,我主人會讓你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然後牙一咬,將藏在口中的毒藥正欲吞下。


    就在這時,夕月眼疾手快的將他的下巴卸了下來,旋即將手中的藥物不露痕跡的彈了出去。


    “想服毒自盡?你覺得你這個行為在我麵前實施不是很愚蠢嗎?”夕月悠哉的繼續說道。


    “啊啊啊...”被卸掉下巴的那個下人嘴張的老大,想說話也說不出來,急的口水從卸下的嘴裏流了下來,正欲起身,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整個人身體瞬間僵硬了下來。


    “是不是想動手殺我?”夕月將他想要說出的話替他說出來,在他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接著說道:“想殺我?嗬嗬,難道我的外表就是一個被欺負的樣子嗎?放心,你都沒有將真相說出來,怎麽舍得你死?你說對不對,青大府主?”夕月原本對著這人說著,可說著說著,將對話的目標轉到青南身上。


    青南一愣,然後很是鄭重的說道:“夕月姑娘說的極是,來人,將人壓下去,好好拷問一下到底是誰派過來的,目的何在!”旋即又吩咐說道。


    “這個就不用了,現在正是審問的最佳時機,正好也可以試試我的一個方子同時將真相說出來,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夕月悠哉悠哉的說道。


    青南賠笑道:“天色也不晚了,想讓夕月姑娘早些休息,明天審問也不急,夕月姑娘既然有此意,青某當然奉陪。”


    “那樣就最好了。”夕月從懷中掏出一個吊墜樣的東西:“這個就是我研究出來實施的東西。”說著戴在兩根手指的上麵,剩下的鏈子隨機滑落,在落下的末端,一顆亮晶晶的東西在左搖右擺的搖晃著。


    夕月看著,勾起了嘴角,然後將手移到這個人的麵前,一搖一擺,來迴晃動著。


    不錯,這個就是依據現代的催眠術改創的,而且能讓目標之人強製的看著他,然後慢慢的陷入迷茫的狀態,繼而借助著話語循循誘導,找出事情的真相。


    夕月一手捏住這個人的下巴,強製性的分開他的嘴巴,在觀察和聞了下藏在嘴裏的毒藥之後,放下手從百寶袋裏掏出一顆解毒丸,然後扔進了他的嘴裏,下巴在輕巧的往上一抬,在接好下巴的同時強行的讓他將藥咽進了肚子裏。


    這人還心存僥幸的咬掉口中的毒藥,吞咽下去,期待著毒發,隻是剛咽進喉嚨裏就感覺不對勁。


    什麽時候,毒藥也這麽甜了?


    夕月及時迴答了他的疑惑,饒有興味的說道:“怎麽樣,甜吧?”


    這人傻愣愣的點點頭。


    “甜就對了。”


    這人這才反應過來,心中震撼,這在他麵前一吞就毒發的藥物什麽時候這麽小兒科了,竟然在夕月麵前輕易的解開了?


    麵上卻強硬的說道:“就算我死不了,也不會吐露一個字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有種就殺了我,別到時耗到最後,我的賤命還在,你這嬌滴滴的美人,命可就沒了?”知道逃生無望,這人反而鎮定了下來。


    “嗬嗬,你所說的,我都會讓它一一實現不了。”夕月素手移到他的目前,將手上的東西輕輕擺動,這人想著不去看,就能避免這個問題,可誰知在閉上的時候,眼角掃到了一處亮晶晶的東西,旋即正要閉上的雙眼睜開來,眼珠子隨著亮晶晶的東西擺動也旋即晃動起來。


    這個亮晶晶的東西,正是夕月手中的鏈子。


    伴隨著夕月手的搖擺,夕月也輕吟著睡吧…


    睡吧……


    反反複複……


    隻見原本情緒波動極大的下人慢慢的安靜了下來,兇戾的眼睛慢慢的平和,旋即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又慢慢閉上了雙眼,嘴角還露出了笑容,整個人仿佛迴到了剛出生的時候,單純的笑著,又仿佛讓他想起了讓他開心的事情,整個人洋溢著幸福。


    夕月見狀:“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人閉著雙眼,眉宇間有些迷茫,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似的,歡快的說道:“我叫二狗。”


    “真是個好名字。”夕月讚歎的說道。


    聽到夕月的讚賞聲,二狗也浮出滿意的笑容來:“我也覺得是個好名字,我娘給我起的。”想到小時候那無憂無慮的時光,和溫馨相處的一家人,二狗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閑適的狀態。


    “還記得你來青淩府是什麽任務嗎?”夕月見他的精神狀態差不多,到了時期後,果斷的問出了問題。


    周圍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看著此刻夕月那神秘莫測的“醫術”,越發的敬畏,同時也很好奇,這個二狗是帶了怎麽樣的命令,聽到夕月問到關鍵的問題,很多人都將耳朵悄悄的豎了起來。


    人都有好奇心,尤其這個好奇心更多的是八卦心情。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上頭,二狗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麵上逐漸浮現出驚恐:“主人說不能泄露秘密的,泄露要沒命的。”


    “不怕,你主人就在你身邊,他是要考驗你是否將任務記著了,表現的好就給你升職了,要好好表現哦。”夕月誘惑道。


    “真的嗎?”二狗雖然不可置信,可是語氣中卻慢慢的有了一絲妥協,甚至有著討好的味道在裏麵。


    “嗯,真的!”夕月給予了肯定的迴答。


    “殺人,嫁禍夕月和洛夜。”二狗一字一句的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嘩然,眾人看向夕月和二狗的眼色古怪起來。


    雖說相處的時間很短暫,可是夕月隨和的性子還是贏得了大部分服侍她的下人的好感。


    有些一開始冤枉了夕月的人,麵色都有些不好看起來。


    “主人名字叫什麽?”夕月又拋出這個問題,如果他知道主人的名字,那麽就會順藤摸瓜的找出幕後指使人。


    這下眾人都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唿吸。


    “不知道。”二狗乖乖的迴答道。


    不知道?怎麽會不知道,或許剛剛太過期待,二狗的迴答反而讓眾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難道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嗎?


    當然不。


    夕月勾唇,這個迴答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能夠輕易的知曉是上頭的身份,那麽這個組織也就這樣了。


    “那有沒有私下討論過主人?”夕月繼續誘惑的說道。


    無論是在哪個年代,越是神秘的人,被討論過的次數也就越多。


    想到某個世界級的內衣展示,結果內衣被一個神秘的買家買走,至今都有人在津津樂道。


    而普通的在村裏這家的媳婦是外來的都足夠作為一個料,被討論個半天,也有事沒事的去那家串串門,滿足好奇心。


    二狗臉上透漏著一股尷尬,瞧這表情都知道內幕了。


    “二狗說了,主人不會生氣吧。”


    “不會,你主人也很好奇他在你們心中私下是什麽樣子的呢?”


    “那就好。”二狗迴道,似乎是討論到他感興趣的事情,整個人都興致盎然起來呢,閉著眼睛,麵上露出曖昧的笑容:“聽三娃子在上層的結拜兄弟的哥們說道,主人是一個威嚴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主人似乎有些好男色,而主人的對象,貌似是他的兒子。”旋即說話越來越小聲,似乎在詢問著:“這樣說主人,主人真的不生氣嗎?”


    “不生氣。”夕月憋著笑,原來每個地方都會有玻璃的存在。


    隻是分開放和不開放的情況了。


    夕月眼角掃視了一下周圍的表情,將之一一收入眼底,眼底的笑變為眼底的涼。


    二狗還閉著眼睛享受的接著說道:“其實,其實我知道主人這個樣子的話會受到千夫所指,可是二狗可以理解,如果真的可以,其實主人也可以考慮下...考慮下二狗的。二狗願意侍奉主人一輩子!”


    說著說著,二狗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就好像蚊子般哼哼的聲音,黝黑的麵龐上似乎因為羞澀而變的黑紅黑紅的。


    貌似...


    似乎...


    又發現了一個玻璃的存在。


    還是個單相思的!


    地位懸殊這麽大,顏值懸殊這麽大...


    你這樣做白日夢,真的好嗎?


    夕月扶額,將懸在空中的吊鏈往上一撩,握在手中,旋即在他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而她自己站了起來。


    二狗閉上的雙眼睜了開來,先是一片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然後將目光轉移到眼前的眼前淡雅中透露著一股邪魅氣質的女子身上,栽著頭,有些熟悉,眯著眼睛想了很久,似乎想到了什麽,然後激靈靈的打個寒顫,意識瞬間恢複清明:“你再怎麽逼問,我也不會說的,看誰耗得過誰?!”二狗氣勢洶洶的說道,說著還得意洋洋的抬起頭,藐視的看著了周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可是...


    等等...


    為什麽周圍的人表情那麽奇怪!


    或鄙夷或想笑,就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是那麽的錚錚傲骨,或者可恨?!


    這也太不對勁了吧。


    “將人帶下去吧,今天先到這裏,我想,堂堂一個青淩府應該不會讓犯人死亡或者出現逃跑的情況吧。”夕月對坐在屋裏的府主青南說道。


    “夕月姑娘放心。”青南沉穩的說道,然後吩咐將還在莫名其妙的二狗壓了下去,然後對夕月說道:“夕月姑娘,天色也不晚了,早些休息,今晚給姑娘帶來的麻煩,青某在此說聲抱歉,還望夕月姑娘海涵。”青南站起身來,向夕月抱拳說道。


    而今晚夕月所展現神秘莫測的催眠,讓人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問出自己想問的東西,而今晚,很明顯夕月留了手,沒有問全部。


    如果傳出去,估計整個江湖都會轟動吧。


    似是知道青南再想些什麽,夕月微微一笑:“青府主放心,這個催眠一年才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的時間有限,不然的話,今晚就能直接將幕後指使人的信息問的更具體一些了。”夕月說道,然後腳步微微踉蹌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夏涼扶住了身形。


    夕月朝著扶著自己的青涼感激一笑。


    旋即悄無痕跡的離開青涼的觸碰。


    “辛苦夕月姑娘了,來人,將夕月姑娘送迴房間。”青南的眸光落到夕月的身上,停了停。


    “多謝了。”夕月抱拳告辭。


    旋即在丫鬟的帶領下迴了房,而至於這邊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善後,她這個外人就不必參和了,更何況,如果是她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個猜測在夕月迴到她的院子裏麵之後,看到黑漆漆的房間,悄然落定。


    夕月推開了房間,然後點亮了房間裏的蠟燭,看到空蕩蕩的房間之後,心下頓時一個咯噔。


    霍然間轉過身來:“你們有沒有誰見到洛公子出去?”眉宇間帶著急切。


    隨行的丫鬟都搖搖頭,示意不清楚。


    這個小家夥,該不會是因為她剛才嚴厲的話語而生悶氣一個人離開了吧。


    這麽晚一個人又去哪裏了呢?


    而萬一如果被人劫持的話...


    想到這個可能,夕月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吩咐道:“麻煩你和青府主說下情況,派人找下洛公子,我現在出去找洛公子,如果有洛公子的消息。”夕月從百寶袋中掏出一枚*的信號彈:“點燃告訴下,我這邊會盡快趕迴來,如果我找到的話,也會點燃示意,到時看到之後,通知眾人停止尋找即可。”


    夕月急匆匆的吩咐道。


    然後朝著府外趕了出去。


    剛剛借住院內的生物得知洛夜已不在青淩府內,隻是怎麽離開的,它們告知速度太快,沒有看清,但能知曉的是隻有洛夜一人而已,隻是狀態上看上去不對勁。


    出於對於危險的本能,此刻的洛夜比被人劫持感覺更是危險。


    夕月得知心中更是急切起來。


    走出青淩府外,看著四通八達的街道,一時間茫然起來。


    她不會武功,也錯失過洛夜這麽多年的生活,他會經常去哪裏呢?


    而外邊的生物們也都不知曉洛夜長什麽樣子,又該去哪裏找呢?


    算了,憑感覺吧,夕月牙一咬。


    這麽晚,青淩城的大門已經關閉,應該不可能去外邊了,夕月一邊選擇了一個方向走去,一邊和周圍的生物們溝通。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等走到街道的盡頭,一片黑漆漆的城牆擋住了之後,這才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和其溝通的蟋蟀突然傳出了一道消息,說東南方向一個廢舊的房屋有一個和夕月描述的差不多大小的男孩昏倒在那裏,夕月急匆匆的趕往那裏,隻是很可惜的是,不是洛夜。


    而是一個陌生的小孩子。


    現在這個情況沒有多餘的時間讓夕月產生多餘的同情心,夕月用銀針簡單的治療了下他的傷病,準備轉身離開。


    隻是離開時,眼角掃過的一樣東西,瞬間讓她麵色大變。


    ------題外話------


    不好意思寶貝們,今天太忙了後續一定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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