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白的問題實在刁鑽,讓沈悠然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沈悠然頓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水杯掩飾尷尬。


    餐廳裏麵就他們兩個人,這時候誰都沒說話,裏麵安靜地嚇人,而秦墨白看著沈悠然,等待著她的答案。


    半響,沈悠然放下水杯,對上秦墨白的目光,“南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什麽品性我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和樓西在一起,會和你一樣對她好。”


    “當然,看在您和季先生的份上,季南溟也會對樓西好。”秦墨白不可否認地說道,“但是季南溟能像我一樣愛樓西?給她想要的愛情?樓西就能像和我在一起時候一樣開心快樂?”


    秦墨白一連三個問題拋向沈悠然,問得沈悠然啞口無言。


    強行撮合的關係,不會長久。這個道理沈悠然明白,哪怕季南溟會看著她和季南溟的麵子照顧樓西一輩子,但那不是愛情。


    隻是……秦墨白又是怎麽知道她打算撮合季南溟和樓西的?


    “你怎麽……”沈悠然滿是疑惑。


    “那天不小心看到您和樓西的微信對話。”秦墨白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他才是和沈悠然對話的那個。


    沈悠然不自然地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鬢角的碎發,“那時候,我以為你去世了。我畢竟年紀大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永遠離開樓西,我總得找一個我信賴的人照顧樓西。”


    而季南溟,就是沈悠然信賴的那個人。


    “我知道您為人母的擔心和顧慮,您所擔心的事情我現在也沒辦法給你一個長久的保證,但是您如果一直看下去,就會發現樓西和我在一起是最合適,也是最幸福快樂的一件事。”承諾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而是需要用一輩子來兌現的。


    婚姻同樣也是這樣,眼前的甜言蜜語說得再好都沒用。


    是否真心,且過五十年再來看秦墨白是不是和現在一樣對樓西好。


    沈悠然歎了一口氣,她隻是把自己的顧慮告訴秦墨白,並未真的要讓兩人分開。


    而且先前季南溟的事情,是她以為秦墨白去世了,才給樓西安排的。


    不知者無罪。


    “我還是希望,你能盡快把秦家的事情處理幹淨,不要再讓樓西再經曆一次流產的事故。”


    流產那件事,也是秦墨白心頭一道無法磨滅的傷痛,“如果我要動沈若拙,您是什麽態度?”


    秦墨白多半是礙於沈若拙沈家小姐的身份,沒有做得徹底。


    “我和她沒有半點關係,還能有什麽態度?”沈悠然一句話就和沈若拙撇清了關係,言下之意是秦墨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但其實不管沈悠然這時候說什麽,也改變不了秦墨白要動沈若拙和席思危的想法,現在不過是通知沈悠然一聲,並不是商量。


    否則他今天早上和傅斯年他們的見麵,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就在秦墨白和沈悠然的話題剛剛結束時,樓西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臉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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