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秦墨白徹夜都沒有睡好,就算樓西在他身邊,他也沒有睡好。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總覺得有什麽事情會發生。


    第二天早上,樓西接到秦瑞謙打過來的電話,告訴了她老太太在睡夢中去世的消息。


    樓西手中的電話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眼淚決堤一般地從眼眶裏麵掉下來。


    她似乎還能想起那時候她和老太太躺在一張床上的場景,還能記著結婚前夜她和老太太、白璐、秦墨兮她們坐在一起說少女心事,她還能想著昨天晚上她們兩個在通電話。


    為什麽,第二天就傳來老太太的死訊?


    秦墨白看著忽然間情緒奔潰的樓西,聽著掉在地上的電話那頭傳來秦瑞謙的聲音:


    “你盡快迴來吧,老太太的葬禮就在這兩天。”


    秦墨白瞬間明白樓西情緒失控的原因。


    他也是一怔,整個人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還能想到昨天傍晚樓西和老太太通的那通電話,老太太在電話那頭悵然若失,在那頭歎息。


    有幾次,秦墨白都想拿起電話和老太太說話。


    但是他忍住了,秦墨白不想讓老太太提心吊膽,要是老太太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恐怕會更擔心。


    他哪裏想得到,老太太在那通電話之後,竟然……


    想到這裏,秦墨白將樓西掉在地上的電話撿了起來,放在耳邊,開口:“我們盡快迴來。”


    電話那頭的人怔住,秦瑞謙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是來自他兒子的!


    “墨……墨白?”秦瑞謙不可置信地喚著秦墨白的名字,聲音當中全部都是顫抖。


    “爸。”秦墨白很少叫秦瑞謙“爸”,這一聲“爸”差點讓秦瑞謙老淚縱橫。


    樓西也從情緒奔潰當中抬頭,詫異地看著秦墨白。


    他怎麽和秦瑞謙講話了,萬一……


    秦墨白的麵上卻是十分堅定的冷靜,“有些事迴來再和您解釋,我先掛了。”


    掛了電話,秦墨白忽然間捂著胸口,覺得那邊傳來陣痛,他的五官都要擰在一起了。


    樓西顧不得傷心,立刻上前扶著秦墨白,“你怎麽樣?傷口痛?我去叫醫生!”


    樓西一麵掛念著老太太忽然間去世的消息,一麵擔心秦墨白的傷勢。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秦墨白扣住樓西的手腕,道:“我沒事。”


    他擰著眉頭,看起來很不舒服。


    “你不能再有事的,不然……”


    “真的沒事,大概是沒有休息好。我們待會迴南城,奶奶的身後事,我得去處理。”秦墨白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心中的懊悔已經到達一個峰值,如果昨晚他和老太太說一句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樓西似乎能夠看穿秦墨白在想什麽,她握著他的手,“墨白,和你沒關係的,奶奶去世是個意外,你不要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要怪就應該怪那個千方百計想要殺你的人!”


    秦墨白神情凝重,“等找到幕後主使,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


    說這話的時候,秦墨白眼中全是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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