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後,再次開庭。


    季如風麵色顯得有些蒼白,他站在肅穆的法庭上,布滿血絲的眼底充滿了決絕。


    “辯方律師倘若沒有新的證人或是證據,本官便要結案了。”法官大人莊嚴的聲音,響徹著整個大殿。


    久冥的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宛若神一般的存在。一旁起初有些緊張的許衫,現在也露出從容的麵色。


    一切一切,竟在他的掌握之中。


    季如風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半響,他猛一睜眼道:“沒……”


    “法官大人……”還問等季如風說完話,法院的門就被打開。小西學姐領著小光父子出現在庭上。


    “剛才提交證據過檢查的時候花了一些時間。”小西學姐看了一眼季如風說道。


    工作人員朝著法官點了點頭,法官道:“允許證人上庭。”


    小光父子將自己所見到的一五一十的說給法官大人聽,久冥除了初見小光父子時神情有些閃爍,之後所有時間都顯得從容自得。


    “辯方律師請勿提供與本案無關的證人。”久冥麵不改色,推理線幾乎完整無缺。


    小西學姐迴憶到顧晴笙最後和她說的話。


    “久冥絕非這麽好對付,要讓他自亂陣腳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六年前的案子我們翻案,他自然是做了很多準備。因此,再拿出決定性的證據之前,必須有一個起伏。”


    “你的意思是小光父子?”


    “是的。”顧晴笙點了點頭繼續道:“先將倫理論據推倒與本案毫不相關的小光父子,久冥麵上一定會非常冷靜,但是內心多少會有起伏。畢竟,案件與案件之間雖然在法庭上不能當做直接證據,當時會當做參考證據呈現給法官和陪審團。”


    “為什麽不能一下子拿出決定性的證據,這個也能翻案嗎?”小西學姐看著顧晴笙不解的問道。


    “當然!”顧晴笙的眼眸閃過一絲清冷道:“如果準備周全,這種顛倒是非的能力,久冥應該很習以為常才對。保護好證據,在你們進法庭之前申請證據保護,以免證據失效。讓季如風多撐一點時間,也是可以的。”


    小西學姐的思維迴到了法庭上,他看著麵色有稍許變化的久冥,在庭上說道:“我們還申請了一個證據。”


    此時此刻,久冥的臉色終於變了。然後許衫依舊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開庭這麽久,她似乎已經認定,不可能翻案了。


    證據不過是他們想要保全麵子的無用之物罷了。


    法官點了點頭,證據便被呈了上去。


    那是兩組組晚霞的十連拍,每一張都呈現出不同的晚霞風景,或明或暗,或遠或近。


    然而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張照片的右下角都有許衫的身影。快速翻動起來,便是許衫不知拿著什麽澆灌著欄杆。


    另一組照片也是十連拍,入鏡的是許衫和當年死亡的顏城。照片內,許衫站在顏城的身後,一隻手放在他的背上。


    “不——”還未定季如風開口,許衫已經有些情緒失控的站了起來,似乎經過如此的案件起伏,心髒再也受不了了。


    她大聲呐喊道:“不是我,我沒推他,我沒有……我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他而已,我讓他去死……他,他就問我是不是很想要他死。我,我隻是說了是而已……他就自己跳了,不是我……不……不是我。”


    許衫抱著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久冥看著如此的許衫眼眸通紅,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他似乎,真的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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