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繁花似錦,每一處亮著的房間,應該都是歡聲笑語。唐心不禁生悲,她從未享受過天倫之樂。


    施雅已經迴去,她站在怡莊園的大門口等著來接自己的車。


    忽然,一輛耀眼的豪車停在了她的身邊,這個車她並沒有見過,但是牌子她認識,是赫赫有名的邁巴赫,闊少們鍾愛的豪車。


    車窗緩緩搖下,傳出嘀嘀的鳴笛聲。


    她看過去,開車的是孤心,而坐在後排的人正是季言希。


    她猶豫了一下,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卻怎麽也打不開門。季言希坐在後排,隨意地依靠著玩著手機並沒有看她。


    孤心輕聲說:“唐小姐,您坐後排。”


    她輕嗯了一聲,不情願地打開後車門,坐在了季言希的身邊。她盡量地離她遠一些,下意識地想要保持距離。


    “季總,抱歉今天因為一些事情遲到了。”她小聲地解釋著。


    季言希沒有抬眼看她,隻是毫不在意地嗯了一聲,繼續玩手機上的遊戲,切水果,但切的並不好。


    唐心忍不住笑了。


    季言希瀟灑地將手機扔給她,“玩給我看。”


    唐心看了他一眼,拿過手機開始了新一輪的遊戲,她在最短的時間把水果切完了,完敗季言希。


    他不屑,“把時間都用在遊戲上的人果然沒什麽出息。”


    她本想頂一句“連遊戲都玩不好的人也沒什麽出息”,隻是有求於人,前麵又出了這檔子事,還是忍一忍吧。


    整個路上,他再沒有說話,依靠著,微微眯著雙眼歇息。


    迴到家,他走在前麵,她跟在後麵。她隨他繞過客廳,穿過走廊,來到了他的臥室門口。她想起那日將他的睡褲拉下來,不禁想笑,見他一臉嚴肅邊硬忍住了,也做出一副麵無表情的臉。


    他打開門,“進去”。


    “啊?”


    “進去!”


    “哦。”


    她忐忐忑忑地進了臥室,總覺得一個人的臥室是極其私密的地方,一旦進入異性的臥室,總是帶著一點難以為情的尷尬和羞澀。上次的闖入她意外,她未來得及仔細打量他的臥室,這才四下了觀望。


    臥室裏有一件很大的衣櫃,櫃門是白色的百葉窗,整潔而大方。順著衣櫃環視,看到了一張很大的床,嗯,一眼望上去便覺得柔軟而舒適。她的腦海中忽然出現她和季言希躺在床上看書,季言希偷襲撓她,她咯吱咯吱笑得花枝亂顫,兩人在柔軟的床上打鬧,忽然季言希將被子掀起來蓋住他們……她怎麽會想到這些?


    再看季言希,竟然有一種羞澀,好像她對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尷尬!


    季言希依舊麵無表情,“想好了嗎?”


    “啊?”她有些懵,不是來談事情嗎,要想好什麽,“我們不是來談房契的事嗎。”


    “我隻談情,不談公事。”他冷冷說道。


    “那我們去屏風後麵談……談。”她忐忑不安。


    “我累了,隻想睡,上床吧!”


    “哦!”剛說完立刻覺得不對,“啊?上,上床?”


    “你今天不就是來跟我上床的嗎?”


    “你誤,誤會了。”


    “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上床就滾。”他冷淡的語氣中已有些微怒。


    她眼裏噙著淚,在他眼裏自己和那些接上明碼標價的女人沒有什麽不同,隻要價錢合適不需要談情直接進入主題,也無須考慮和囉嗦,不想做直接滾。她本想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成為讓父母驕傲的人。可是如今,卻不得不忍受屈辱去換取所得。


    “是不是隻要我跟你上了床,你就會把房子還給我?”她緊緊咬著冰涼單薄的唇,如受驚嚇的貓。


    “跟本少爺睡,你不覺得很劃算嗎?”


    他傲慢地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端倪。隻是她已經將懦弱隱藏起來,堅強的像赴死的戰士。


    “是,很劃算。”


    “脫吧!”他命令道。


    她顫抖的手緩緩抬起,觸碰到背後的拉鏈,拉鏈涼涼的,但更涼的是她的手指,冰如霜雪,無法拉得動原本輕而易舉可以解開的拉鏈。


    這條紅色的長裙就像她赴向戰場的戰袍,如今,戰袍就要一點點地解開,褪去,落在塵土上,成為戰場上敵人的戰利品。


    她哆哆嗦嗦地拉著拉鏈,看著季言希無情的冰冷的等待的眼神,仿佛是饑餓的魔鬼等待著晚餐。


    “噔”地一聲,拉鏈拉到了底部,裙子演著拉鏈向兩端張開,露出光潔而順滑的背脊,有一絲涼刺骨寒冷。


    她應該是順著肩膀將裙子一點點地褪去,可是她卻停止了,她不知道怎麽了,無法將自己全部交出,無法忍受他冷若冰霜的眼神。


    隱忍已久的眼淚奪眶而出,默默地侵占了整個麵頰,攻城略地,一潰千裏。


    他見她哭了,怒了,一把將她揉進懷裏,扒開肩帶,她死死地捂著拉扯著,屈辱感仿佛一口把她吞沒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仿佛爆發了野性的獸,使出力氣要將她的衣服撤掉。


    “不要,不要……”


    “你能跟別的男人睡,為什麽在我麵前連衣服都不能脫?”他憤怒地嘶吼著。


    刺啦一聲,衣服扯爛了,肩帶掉了下來,她潔白的臂膀和胸前春風一覽無遺。她瘋了,拚命地將衣服往胸上遮掩,卻發現怎麽拚湊,也無法穿迴原來的端莊,她默默地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臂彎裏,渾身發抖,卻連一聲哭泣都沒有。


    他愣了,手足無措,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身體有些恨自己。


    一直想要折磨她傷害她,卻在真的傷害了她之後,憎恨自己。


    原來,所謂的恨,還是因為深深的無法釋懷的愛。


    他恨自己的軟弱,一拳擊在牆上,牆壁留下來些許的血跡。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扔到她身上,氣急敗壞地扔了一句:“滾,給我滾。”


    她嚶嚶抬起臉,披上他的衣服,抬著如鉛沉重的腳步,蹣跚地走出了他的房間,走出了他的院落,走出了他的地盤,走出了他的視野。


    他沒有讓人送她。


    她一個人艱難地邁著遲緩的步子,像深夜中的孤魂野鬼遊蕩在郊區無人的街道,披頭散發,淚眼婆娑。


    他吩咐孤心:“跟著她,別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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