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吩咐他們最近要對晏家人實施布控,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匯報,陸坤才讓他從今早就一直蹲守在晏氏藥行附近,負責監視晏家人的一舉一動。郭奉的出現無疑是個重大情況,他當然會密切留意。


    “之前相府從你這采購的那批人參、鹿茸質量上乘,丞相很滿意,說以後還會照顧你這生意的,這些是丞相命我帶來的賞金。”郭奉示意隨從們把箱子搬過來,稍稍打開一角,滿箱的黃金光芒耀眼,“隻要老板這藥行辦事得力,丞相還有重賞,隻需他金口一開,四麵八方的客源還不都向你這湧來?就算壟斷整個洛陽的藥材市場也是指日可待啊。”


    晏世榮眼一怔,卑躬屈膝道:“不敢當不敢當,小人就是個普通的生意人,不敢有什麽癡心妄想,是丞相太抬舉小人了。”


    郭奉爽朗笑道:“晏老板就不要客氣了,想我們丞相家大業大,整個家族裏所需的,上貢皇室的,還有丞相身邊那些朝廷大臣們享用的,大大小小的藥材、補品供應起來,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還不得有勞老板盡心協力著?禮尚往來是應該的。”


    商人重利,晏世榮自然也不例外,郭奉誠意如此,他便也不再推辭,心安理得讓下人接過了箱子,畢恭畢敬地拱手:“勞煩大人走此一趟,還請大人迴府轉告丞相,丞相交代的事,小人定會全力辦妥,請丞相放心。”


    “好,有晏老板這句話,丞相果真沒看錯人。”郭奉拱手還禮,“咱們就此別過,晏老板也不必送了。”


    隨著郭奉一行人離開藥行,密探也迅疾轉身,頃刻隱入了人群。


    ◇◆◇◆◇◆◇◆◇◆◇


    公主府的牢房日夜有衛兵輪流把守,送飯的內侍提著食盒步入牢內,趁著那幾個獄卒埋頭吃飯,他起掌揮起一陣邪風,獄卒們如入定般全都不動了,在他解除之前,他們會維持這種狀態,且毫無意識。


    他順手拿走了掛在牆上的那串鑰匙,然後順其自然走向最裏麵,那間關押重要犯人的囚室。


    晏鵲像曾經的蘇稚被關在裏頭,不過他可不比蘇稚好受,既被星宿擰折了一條胳膊,到現在還在鑽心刺骨地疼著,又被陸坤連日地大刑伺候著,身上穿的那件白色囚服已經襤褸不堪,混雜著一條條鞭撻的血痕。


    他頹廢癱坐,虛弱地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以減輕疼痛。聽到開鎖聲,他緩緩將疲憊的雙眼睜開一條縫,見有內侍開門放下食盒,把飯菜一碗一碗端出來。


    很奇怪,那內侍做完事非但不走,反而站起身,不急不慢地向他這裏看過來。


    當那內侍將頭一點一點地抬起,整張麵容徹底呈現在晏鵲眸中,瞳孔隨之放大到極限,真實折射出心底的震驚:“是你?!……”


    “是我。”那人淡然開口,更是出乎晏鵲的意料。


    “你怎麽會來?”


    “我來感謝你。”


    “謝我?”晏鵲眼裏跳過一絲茫然。


    “謝你那日在法事中跟蹤我,做了我的替死鬼。”對麵之人唇角微動,漾開一絲懾人的冷魅。


    “果然是你陷害我……原來你才是公主要抓的細作!”晏鵲憤怒但遠遠蓋不過恐懼,他大喊大叫,“來人!救命!快來人!……”


    可是喊了半天都無人應他,他驚恐迴望,隻見門口男人安然若初地看著他,氣定神閑伸出食指壓在唇上,給他一個噤聲的動作。


    晏鵲緊張而不安地死死瞪住他,他淡淡冷笑:“我總是樂於欣賞,人在絕望中垂死掙紮的樣子。”


    說著便向他走了過來,晏鵲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正在迫近……


    ◇◆◇◆◇◆◇◆◇◆◇


    幽夢迴府後,護軍統領陸坤稱有急事求見:“公主,果然有情況!”


    隨後陸坤把手下打探來的情報逐一陳述,幽夢凜然皺眉:“這麽說,晏氏家族暗中的確和丞相有勾結?”


    “據密探所報,相府軍師郭奉在晏氏藥行與晏鵲生父見麵,兩人在裏麵密謀許久,晏父也收下他不少好處,此事千真萬確。”陸坤肯定推斷,“且從郭奉臨走交代的話裏可見,丞相與晏家一定來往頻繁,交情匪淺。”


    蘭瑩若有所思:“晏氏一族如果真是丞相那一邊的,那晏鵲奉命為丞相辦事,倒的確說得通了。”


    幽夢心裏已近通透,轉麵授意:“陸將軍,即刻傳令牢房,夜審晏鵲,務必要他招認細作身份,更要親口供出他的背後主謀!”


    陸坤拱手:“遵命!”


    “公主!不好了!”正當這時,小崩子大唿小叫地跑了進來,“大事不好了公主!”


    幽夢被驚擾不由生煩:“嚷嚷什麽?到底什麽事?”


    小崩子心急火燎道:“天大的壞消息!方才獄卒來報,說晏鵲突然在牢裏……暴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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