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無限,芙蓉泣露,柳腰輕折,令人麵紅耳赤的搗碾聲經久不絕。


    少女的呻.吟由起初的痛苦逐漸染上媚意,深深淺淺,在黑夜中撩撥著身上男人的每根神經,自是旖旎無限。


    ……


    這邊顧府春帳暖意融融,那邊宣王府蓬萊閣,卻是冷清寂寥。


    夜明珠的光將寢屋照的亮如白晝,沈妙言穿著寬鬆的外袍,靜靜坐在窗台上。


    袍子隻鬆鬆係著根腰帶,白嫩細膩的大腿隱約從袍縫間露出,小姑娘渾然不在意,一手拎著瓶酒,淡漠的將酒水往嘴裏灌。


    她從前是沾酒必醉的人,如今喝了半瓶,意識卻依舊清醒。


    酒是好東西,沒有忘情水來得徹底和殘酷,隻在短時間內麻痹人的心與腦。


    可若是怎麽喝都不醉,那這酒,與茶水又有什麽區別呢。


    已是晨光熹微。


    小姑娘厭煩地盯了眼酒瓶,隨手將它扔進湖裏,繼而跳下窗台,頂著兩個黑眼圈,匆匆換了身幹淨的男裝,帶了素問出府。


    兩人騎馬來到長歡街,此時慕情館已被軍容整肅的顧家軍包圍,鎏金朱門大開著,隱約可見裏麵的東西都被打包,一些沒來得及逃走的人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端得是哀鴻遍野。


    沈妙言跨下馬,抬步往裏走。


    門口的一位小將攔住她,她隨手摘下腰間令牌,“我是宣王府的人。”


    那是君舒影以前給她的腰牌,說有了這牌子,就算皇宮,也可以隨意闖。


    那名小將果然不敢再攔她,恭敬地將她放進去。


    主仆二人踏上高高的台階,跨進門檻,沈妙言隨手抓了個小兵,冷冷問道:“太子呢?”


    那小兵見她氣勢不凡,連忙恭敬道:“太子爺在地下室處理雜務。”


    沈妙言放了他,驚詫地挑眉,能勞動那位大魔王親自處理的雜務,恐怕不是簡單的雜務。


    她問了地下室的入口,讓素問守在這裏,自個兒提了盞燈籠摸去地下室了。


    順著樓梯走下去,慕情館的地下室,叫沈妙言大開眼界。


    並沒有想象中的逼仄黑暗,而是相當的寬敞奢華,像一座建造在地下的龐大宮殿,就連嵌在牆壁裏照明的燈籠,燈芯用的都是碗口大的夜明珠。


    她有些吃驚,聽見前方有聲音,急忙尋過去,穿過漢白玉鋪就的長廊,隻見很多官兵站在一間宮室裏圍觀著什麽,爭執得非常激烈。


    身著明黃色太子服製的男人宛如鶴立雞群,側臉冷峻,也盯著那處,沉默不語。


    她好奇地走過去,透過人群縫隙,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住嘴。


    那是一架華麗非常的拔步床,床上卻躺著兩具赤.裸的女屍,身上遍布各種觸目驚心的傷口,雙腿大張,下體處狼藉不堪,儼然是被人淩虐致死的。


    同為女子,小姑娘對這兩個少女的遭遇,自然比這些大老爺們兒更加感同身受,她強忍住胃裏泛酸的惡心,捂住嘴,飛快地收迴視線。


    君天瀾餘光注意到她,大步走到她跟前,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外麵,“在這裏做什麽?”


    沈妙言掙開他的手,朝四周張望了下,“沈月如呢?你們沒抓住她嗎?”


    君天瀾挑眉,“沈月如?”


    小姑娘抬頭,見他眼底掠過詫異,便知沈月如逃了。


    她有點兒不高興,轉身就要離開。


    君天瀾再度將她拉迴來,“這裏有陷阱,別亂跑!”


    “你別碰我!”小姑娘暴戾地推開他的手。


    兩人站在漢白玉雕花長廊中,一時陷入僵持。


    君天瀾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她穿著男裝,看起來小小的,背靠牆壁,倔得像頭小刺蝟。


    沈妙言鼓著腮幫子,不肯與他對視,越過他的身影,去看他背後牆壁上那些壁籠。


    壁籠裏擺著鳥籠,幾隻純藍色雀鳥被關在裏麵,驕傲地拖著長而華麗的尾羽,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是很罕見的鳥雀。


    君天瀾朝她走近一步,伸手戳了下她的肩膀,“孤碰你又如何?”


    沈妙言朝他翻了個白眼,緊緊揪著袍擺,繞開他便想朝出口走。


    君天瀾不肯放人,將她抓迴來,又捏了下她的臉蛋,“孤就碰你!”


    沈妙言從未見過這般死纏爛打的君天瀾,氣得不行,正要大罵出口,韓棠之帶人從另一間宮室走出來,“殿下,臣查過這裏的房間,幾乎每一間房,都有被淩虐致死的女子。”


    他的表情在夜明珠光的映襯下,很有些嚴肅,“臣懷疑,慕情館明麵上做的是你情我願的勾欄生意,暗地裏卻強擄來良家少女,供有特殊需求的大人或者富戶玩弄。除此之外,慕情館豢養殺手,大約暗中也做人頭生意。”


    沈妙言垂眸,想起了薛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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