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的君懷瑾滿臉急不可耐,隻盼著自家兄長趕緊應了她的容景哥哥。


    然而君天瀾隻是不慌不忙地飲茶,並不理會跪在他跟前的謝容景。


    沈妙言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團扇,瞥見君懷瑾滿頭細汗,忍不住含笑給她扇了扇風。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君天瀾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這番話,想必謝尚書也同宣王說過。更何況,宣王妃乃是謝家長女。若宣王繼位,她便是皇後。謝家舍得拋棄一位皇後?”


    謝容景瞳眸一緊,這是不信任謝家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維持著姿勢不改,認真道:“昭兒是母親放在心尖上的寶貝,可父親的親女兒、臣的親妹妹,卻隻有一人。而謝府,並非是母親說了算。”


    君天瀾瞥了眼屏風方向,盡管知道趁此機會,提君懷瑾與謝容景聯姻再好不過,可謝家剛剛被女人背叛,若現在又提謝容景的婚事,未免逼他太過。


    他沉默良久,將茶盞放到花幾上,親自起身扶起謝容景:“本王說過,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當相互扶持。”


    他咬重了“相互扶持”四個字。


    清冷的山水香撲麵而來,謝容景心中稍稍鬆了口氣,在不小心對上君天瀾的眼眸時,卻再度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雙黑沉到極致的眼眸,猶如萬年寒潭,令人看不透分毫。


    戰場上廝殺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位壽王很危險,比鎬京城那些世家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可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有資格與宣王鬥上一鬥。


    謝容景告辭離開後,君懷瑾興高采烈地拽著沈妙言繞出屏風,“太好了,如此一來,本小爺與容景哥哥的婚事更近一步了!等小啞巴嫁進顧家,本小爺也算是她的表妹,就更有機會和容景哥哥獨處了!”


    君天瀾端坐在圈椅中,目光涼涼地落在她握著沈妙言手腕的手上。


    君懷瑾高興之餘,隻覺冷颼颼的視線正掃向自己。


    她順著自家兄長的視線,看見自己的手,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沈妙言,馬不停蹄地奔向書房外:“那什麽,我先迴宮了!”


    她可沒忘記上次占了嫂嫂便宜,被皇兄揍得有多慘。


    屋中重新寂靜下來,沈妙言失笑:“四哥真是……何必嚇她?”


    “過來。”男人眼眸灼熱。


    她身子一僵,可這個時候已經跑不了,隻得緩慢地挪過去,還沒靠近,就被他一把拉到懷中,大掌握住她的一條小細腿,徑直讓她跨坐在他的腰間。


    這樣的姿勢,著實曖昧。


    沈妙言紅著小臉,低垂眼睫,豎起團扇隔開他的視線:“四哥,這裏是書房,恐怕不好吧……”


    “為何不好?”


    君天瀾嫌棄那團扇礙事,奪過來放到花幾上,又挑起她的下頜。


    此時已是黃昏,昏惑的光影之中,小姑娘麵若桃花,嬌豔俏麗。


    眼波流轉著少女獨有的純真,偏那眼尾透出些勾人的嫵媚,像是天生的妖精。


    他摩挲著她的小腰,盯著那張紅豔豔晶潤潤的小嘴兒,瞳眸暗了暗,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住。


    收服了謝家,沈妙言能明顯地感覺到他心情好,連這吻都比平常溫柔許多。


    可再如何溫柔,也架不住他長時間的采擷品嚐。


    沈妙言隻覺小嘴都要破皮了,實在疼得受不住,輕喚出了聲,男人才稍稍罷休,捧了她的臉左右端詳,忍不住地嫌棄:“妙妙太嬌嫩了。”


    若真成了夫妻,恐怕壓根兒承受不住他床笫間的寵幸。


    沈妙言的小嘴紅得能滴血,她本來就火辣辣的疼,竟還被他這般嫌棄,於是雙眸忍不住蒙了層霧氣,委屈起來了。


    君天瀾從袖袋裏取出個比指甲蓋略大的小瓷罐,打開來,挖了些藥膏塗在她的唇上:“妙妙乖,以後哪裏疼,隻管問我討這藥。”


    藥膏濕潤沁涼,將沈妙言唇瓣上的疼痛舒緩了些。


    她覺著舒服,正想問他是不是從她姐夫那兒得來的,就察覺口中多了個東西。


    那人,居然把手指伸到她嘴裏了!


    她蹙眉盯著麵前的男人,他仍舊麵無表情,隻用食指在她嘴裏攪動,觸碰翻弄她柔軟的小舌。


    君天瀾鳳眸深沉,無視小姑娘咿咿呀呀的反對,隻覺她的小嘴溫暖濕潤,樂此不疲地玩弄了好一會兒,直到小姑娘的涎水都滴到衣襟上,才收迴手指,卻不忘重重撚了幾下那馥香柔軟的唇瓣。


    他取出帕子給她擦唇角,又細細擦拭幹淨自己的手指。


    沈妙言紅著小臉,又羞窘又乖巧的模樣,令他愛不釋手。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克製住內心狂熱的欲望,啞聲道:“去吩咐廚房備膳。”


    說著,重重拍了下小姑娘的****。


    “啪”的一聲,在空寂的屋中相當清脆。


    沈妙言臉紅得厲害,渾身軟得像是麵條,動了好幾下都沒能從他大腿上下來。


    君天瀾聲音越發沙啞:“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


    “我走,我馬上走……”


    小姑娘生怕他又幹出什麽羞人的事兒,定了定心神,緊忙離開他滾燙的大腿,頭也不迴地跑了。


    君天瀾獨坐在圈椅中,轉了轉墨玉扳指,鳳眸愈發深邃。


    謝家投誠,乾元宮那位必然已經知曉。


    上一次是鞭笞。


    這一次,又會做出怎樣的舉動呢?


    薄唇勾起一道冷漠的弧度,人說虎毒不食子,他倒想看看,那位會不會吞吃了他。


    此時蕭府燈火通明。


    蕭陽跪在大廳,早已哭成了淚人兒。


    她不過是想放縱一下自己,誰知道會被謝容景發現,還鬧得滿城風雨!


    蕭戰對她失望透頂,隻將她交給蕭城訣處置,自己壓根兒不曾露麵。


    蕭城訣端坐在上座品茶,餘光瞥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蕭陽,瞳眸內冷光乍泄,分外瘮人。


    這個妹妹已經毀了,連聯姻的工具都做不成。


    燭火跳躍。


    蕭陽見蕭城訣隻是任由她哭,不禁更加慌張,膝行上前,去牽他的袍角,抬起紅腫的雙眼,啞聲道:“二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人人隻道蕭家兩位公子乃是人中龍鳳,豔羨她有兩位好兄長,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從小到大,她從沒有受過這兩人的疼愛。


    她的大哥冷情冷麵,隻有麵對宣王殿下時,才會一展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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