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被撩得臉頰赤紅,小嘴還在被那人肆虐,整個人癱軟在君天瀾懷中,像是一汪泛起漣漪的春水。


    褻褲的腰帶被解開,身下一涼,那人的手即將探到某處隱秘時,卻又戛然而止。


    “四哥……”她聲音沙啞,眼圈紅紅,水眸中氤氳著惹人憐惜的霧氣,透出濃濃的欲望與懇求。


    君天瀾卻收迴手,給她係好腰帶,穿好衣裳,重重拍了下她的臀部,今晚去謝陶那兒睡。”


    他怕他控製不住,真的要了她。


    沈妙言喘息著,幽怨地望著他,“四哥總是這樣……”


    總把她挑逗得不要不要的,明明他自己也很想要,卻偏偏總是在最關鍵處停止。


    若非親眼見過他那東西的灼熱巨大,她幾乎都要懷疑,君天瀾是不是那方麵不行。


    “乖。”男人拿過公文,聲音還透出一絲不自然的沙啞,卻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沈妙言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跨出門檻時,卻迴頭衝他扮了個鬼臉:“憋死你!”


    說罷,便快速跑走了。


    君天瀾麵露無奈之色,卻又很快平穩了心緒,繼續閱覽公文。


    李慧被燒死在酒肆的消息,很快傳遍京城。


    沈朋大發雷霆,命人徹查,探子卻迴來說,酒肆的老板早就不知去向,事發當晚,酒樓封閉,周圍的百姓都說沒有看到任何人,酒肆自己就燃燒起來了。


    沈朋又發了一頓脾氣,好好的酒肆,哪裏會自己燃燒起來?


    華氏倒是挺高興的,李慧這個平妻,她看到一次就膈應一次,現在死了,她又是府裏獨一無二的女主子了。


    而京兆尹調動人力去查案,結果同樣是一無所獲。


    沈朋無法,隻得派人將廢墟裏的灰燼收拾了些,當做李慧的遺骨,草草下葬了。


    下葬這天,正是二月末。


    天色灰蒙蒙的,送葬的隊伍從城門往郊外而去,一路灑下漫天靈紙,沈妙言和謝陶趴在牆頭觀看,謝陶輕聲問道:“妙妙,你怕嗎?”


    沈妙言搖了搖頭。


    謝陶輕輕握住她的手。


    城郊外,桃花山下。


    韓敘之坐在溪水邊,呆呆望著水麵上的落花,他每天下朝都會來這裏坐一坐,因為他曾在這裏,差點就親吻了妙言。


    他抬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在這一刻,覺得他其實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加喜歡她。


    寂靜的桃花林裏,忽然響起一個低低的男聲:“敘之兄。”


    韓敘之怔了怔,迴過頭,身著淺藍色對襟長袍、係著灰色鬥篷的年輕男人,正注視著他。


    男人生得高大俊朗,一雙劍眉直入鬢角,是少見的美男子。


    韓敘之起身,也客氣地頷首道:“沈兄,你不是在書院嗎?怎的今日迴來了?”


    沈澤越過他,走到溪水邊,聲音平靜:“我娘被人害死了。”


    韓敘之怔了怔,轉身看他,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他。


    韓敘之走過去接過,展開來,信上是女子的筆跡。


    信是以一副優越而歡喜的口吻寫就的,在末尾還特別提到,她為沈榕腹中的皇嗣報了仇。


    “可最後活下來的人,是沈妙言。死去的人,是我娘。”沈澤背著雙手,目光平靜,“敘之兄,沈妙言她是殺害我娘的兇手。”


    韓敘之將那信遞還給他:“在書院時,我與你雖然交好,卻並沒有好到足夠讓我對妙言妹妹倒戈相向。”


    沈澤握住信箋,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這次迴來,就是攛掇你幫忙對沈妙言複仇的?”


    “否則,是為了什麽?”


    “我迴來,是因為收到我姐姐從宮中傳出的消息。她說,皇上希望我離開書院,入京參加春閨考試。”沈澤走過去,輕輕拍了拍韓敘之的肩膀,“敘之兄,皇上有意栽培咱們二人,對抗君天瀾那個大奸臣。我答應你,等扳倒君天瀾,我會將最大的功勞讓給你。”


    韓敘之側頭看了眼他的手,淡淡道:“條件是什麽?”


    “我要沈妙言成為你的侍妾,白日,要她受你府中所有女人的欺淩和侮辱,夜晚,要她淪為你的月誇下之臣。並且,永不得懷上你的子嗣。”沈澤笑了,笑得無比殘忍,“敘之兄,你不是很喜歡她嗎?隻要扳倒君天瀾,權力與美人,你全部收入囊中,這條件如何?”


    韓敘之垂下眼簾,不過沉吟片刻,便抬頭同他對視,目光灼灼:“我答應你。”


    沈澤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轉身離開。


    韓敘之望著漂浮在溪水上的花瓣,唇角逐漸噙起一抹誌得意滿的輕笑。


    國師府花園,沈妙言同謝陶在湖畔散步,望著湖麵粼粼水光,有些遺憾地道:“再過幾天,楚國要北上與草原可汗結盟,四哥也會去,等盟會結束,他說要把你送迴大周。”


    謝陶眼底掠過黯然,“我不想迴去。”


    “你家人待你不好嗎?”沈妙言看向她。


    謝陶搖了搖頭,保持了沉默。


    沈妙言怕勾起她的傷心事,又使她變迴那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兒,便不再多問,換了話題道:“我特地查了大周的世家譜係,顧家與謝家,都是大周鎬京的名門望族。你與他有婚約關係,倒也正常。隻是不知,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欽原哥哥他救過我。”謝陶隻說了一句,便低垂下頭,顯然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沈妙言輕輕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她迴到衡蕪院時,君天瀾剛好從宮裏迴來,她上前為他摘下披風,掛到衣架上,就聽見他淡淡開口:“七日後,楚雲間會啟程去拉緹帕斯。”


    沈妙言眨眨眼睛,緩慢而好奇地複述了一遍:“拉,緹,帕,斯?”


    君天瀾在軟榻上落座,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草原可汗居住的都城。我叫你這幾日好好看北方草原的地理誌,你有沒有看?”


    “看了一點點……草原可汗名叫拓跋雍,年輕時智勇雙全,如今性格殘酷暴躁,娶得是羊首部落的公主,那位公主為他生了一子一女,長子名為拓跋烈,女兒名為拓跋珠。草原人英勇善戰,能歌善舞,在周國與楚國交界處存在了百年,始終保持中立態度。”


    沈妙言背書似的說完,走到他跟前,眨巴著漂亮的眼睛:“四哥要帶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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