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白神色冷寂的看著裏麵荒唐的一幕,淡淡開口:“尚可。”


    他的聲音如一股清泉,冷冽冰寒卻沁人心鼻。


    方若混沌的意誌因為這一聲而慢慢迴過神,睜開眼看去就看到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


    他身姿修長的站在門口,逆著光看不清臉,唯有那雙冷鷙暴戾的眼,清晰無比。


    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惡魔,但卻不得不向惡魔求饒!


    “夜白!夜白!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這一切都跟我無關啊!”


    她痛喊著,聲音嘶啞不堪,早已不複以往清甜的嗓音,甚至也聽不出一絲優雅。


    方若的聲音在這狹窄的房間裏迴蕩著,聽起來尤為刺耳又淒楚,但這並沒有打動那門口的男人。


    慕夜白漫不經心而又輕狂的吐出一個字:“吵。”


    一字落下,方若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望著他沒了反應,也忘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多麽狼藉。


    以前,慕夜白態度縱使再冷淡,再無視她,也依舊保持著風度和良好家教,從未像今天這般……


    放浪不羈。


    站在門口的秦九夜聽到他的話,也是抽了一下嘴角,可卻不得不讚同。


    剛剛他的耳朵也受到荼毒了……


    不僅是因為她的聲音,還有她說的內容。


    這個女人不要臉的程度,刷了新下限!


    事到臨頭了,還死不承認!


    方若的聲音把其他兩個男人吵醒了,他們的腦袋還沒清醒過來,身體裏重新被注入的藥又開始發作了。


    隻是情緒再怎麽高漲也有心無力,隻是不發泄會把他們逼瘋的。


    是以,在他們的目光下,方富中和那個助理巍顫顫的爬行方若,麵目猙獰可怖,像是惡狼看到了獵物。


    這幾天裏,方若也快被折磨瘋了,看到他們又一次朝自己過來,她失控的大喊:


    “夜白!我求求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


    她哭喊著,艱難的在地上蠕動,朝著門口那個優雅高貴的男人爬去,企圖得到他的憐惜。


    慕夜白看著這一幕,卻覺得可笑至極。


    他涼薄的唇挽起一個淺笑,看向方若的目光卻冷情厭惡:“看來他們現在已經滿足不了你了,我聽說黑猩猩的精力旺盛,我給你找一隻如何?”


    在努力爬向他的方若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什麽詛咒般,麵色驚恐的看著他,眼底裏盡是震驚和絕望。


    她像是無法相信似的搖著頭,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惡魔,那麽恐懼又吃驚。


    一瞬間怔愣後,她又一次大喊:“不!你不能這麽對我!我是方若!我是方家大小姐!我是最適合你的人!”


    慕夜白冷冷的眯著眸,神情裏透著漫不經心的邪肆,殘酷的道:“方家大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整個方家,在你最瞧不起的方淑手上。”


    一句話,成功讓方若徹底呆住,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死駱駝,喃喃的道:“方……方淑?”


    方家在方淑的手上,她那麽痛恨自己肯定不會找人來救她,甚至她還會很好的掩飾過去她為什麽會失蹤。


    而縱使她逃出去了,方家她也迴不去了,她方若什麽都沒有了……


    反應過來後,方若徹底崩潰了。


    她突然不知哪來的力氣,支撐起自己破碎不堪的身體,想要衝向慕夜白。


    “嘭!”


    不等她觸及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有人抓住她腳踝,一股力道將她拉了下去。


    方若一迴頭,就看到她敬愛的父親那張臉,隻是失去理智的他早已沒了往昔的慈愛,隻有扭曲的麵目。


    “啊不!不!救——救救我!”


    方若掙紮著,眼神淒涼卻又帶著希翼的看向門口的男人。


    不近不遠的距離,她清楚的看到那個男人纖塵不染,縱使在這麽汙穢的地方也依舊雍容清貴。


    那張俊美突出的臉依舊帥氣得讓她怦然心跳,隻是看著她的眼神,如視死物。


    她看著他,冷淡而又不屑的收迴目光,決絕的轉身離去。


    見慕夜白走開,而裏麵又在重新上演荒唐的一幕,秦九夜嘖了一聲,對一旁守著的下屬道:“把門關上。”


    說完,走出幾步,驀地停下,多話的交代道:“看好裏麵的人,不許他們死了,要是絕食抗議就給他們輸入營養劑。”


    就這麽讓他們死了,太便宜人了,何況這最後是要交給公家的。


    不然還得給他們找空地埋呢……


    等秦九夜跟上了慕夜白,就見他站在湖邊,那道高大頎長的身影在偌大的湖泊麵前,很是孤寂又單薄。


    他走了上前,鼓勵的拍了拍他肩膀,感慨道:“被折磨的人又不是你,怎麽你看起來更憂鬱。”


    慕夜白看著碧綠的湖麵,那上麵倒映著澄澈的天,偶爾飛過幾隻鳥,不時還有魚兒冒泡。


    這麽靜謐美好的一幕,他想她也能看見……


    見自己說完,他隻盯著湖麵不說話,秦九夜抽了一下嘴角,正打算再找話題突然聽見他說。


    “我是不是變了?”


    秦九夜:“……”


    這種話,不應該是女人才會問的嗎?


    好半天,他才找迴自己聲音,故作別有意味的說:“你沒變,你在我心裏依舊是那麽……欠扁。”


    慕夜白涼涼掃了一眼過去,複又收迴目光,看向遠處重重山脈。


    “我恨不得把她藏在我血肉裏,與我生,與我死。”


    他變得偏激,極端。


    他感覺得到……


    但他不覺得這改變可怕,隻是怕她覺得自己,可怕。


    秦九夜一時啞然,他看著天歎了口氣,自以為非常高深莫測的說:“我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的。”


    將心比心,要是他心愛的女人經曆了這事,他沒準還沒他的鎮定呢。


    發生了這事,他沒有一點改變的話,那這個男人也太危險了,冷心冷肺還自私。


    所以這一切,在他看來挺正常的,也能理解。


    就是不知道,女人的想法跟男人是不是一樣!


    慕夜白斜了他一眼,說:“跟你聊天,我不但沒有得到開解,反而更壓抑了。”


    秦九夜:“……”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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