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西抱著花束,認真的看著他:“謝謝你。”


    聽言,慕夜白不禁看去一眼,淡淡勾了下唇:“謝禮我昨晚已經拿了。”


    唐楚西:“……”


    尼瑪!好不容易感性一迴,他就是這樣子敗壞氣氛的!


    兩人出了旅店往山下走,唐楚西不由去看附近的山,隻是山間有霧氣看的不甚清楚。


    她道:“在哪座山頭?遠不遠?”


    這裏的路雖然是水泥土,但坡度太大她走得有點累,更別提昨晚被他壓榨了那麽久,現下隻想就地蹲下。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撲到他後背上,讓他背自己!


    對於她的問題,慕大爺答的非常幹脆:“不清楚,沒來過。”


    唐楚西:“……”


    這迴答得一點都不心虛,誰給他的膽子?


    聞言,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但轉而想到是去見葉泉也就沒那麽難熬了。


    隻是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她看了看天色:“下雨了誒!”


    慕夜白轉頭看來:“我帶傘了。”


    看著他從袋子裏摸出一把折傘,她低喃道:“……你準備的真俱全。”


    讓她就是想說一句“要不下次再來”都開不了口了。


    往上麵走,漸漸的就能看到一座座墳墓了,因為時間久遠墓碑色澤有些老舊但看起來更森然了……


    更別提天色暗淡,天空飄著涼涼小雨,這山間還有霧氣。


    這氣氛跟鬼屋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唐楚西最怕這類東西,整個人走路時是貼著慕大爺手臂走的,眼睛完全不敢亂飄瞎看。


    要不是身邊還有他,她真的會嚇得腿軟。


    看她自從到了這整個人就萎了,慕夜白也不指望她幫忙找葉泉的墳塚在哪,隻是正走著她突然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他轉頭看去:“怎麽了?”


    唐楚西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一個方向,輕聲說:“在那。”


    慕夜白順著看去,就見上一層有個墓碑上貼著的黑白照片有些熟悉,裏麵的人正是葉泉。


    而同塊墓碑上還有另一張照片,應該就是唐楚西的外婆了。


    他一時不由微微啞然,剛才他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而她卻一下子……


    這麽巧合的事情,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兩人找到上去的路,到了葉泉的墓碑前。


    唐楚西凝視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心裏有股說不清的感覺,她覺得眼眶有點熱但卻沒有眼淚。


    許是對葉泉這個外公的感情並不深,但知道他是自己的親人,她又沒辦法不動容。


    見慕夜白蹲下身想要為她打掃,她不由抓住他的手,“我來吧。”


    這點事雖然微不足道,但能讓她好受些。


    慕夜白也不勉強她,從容起身站著她身旁為她打傘,看著她仔細而又認真的掃墓。


    唐楚西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墓碑上的照片,雖然恢複不了一開始的幹淨卻也好過之前的。


    將一切準備就緒,唐楚西虔誠的跪了下去閉上眼睛開始祭拜,同時在心裏默默地說自己想說的話。


    再次睜眼,唐楚西心裏豁然開朗了不少。


    有些話,哪怕是慕夜白她也從未對他說過,但在這裏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說”出來。


    她迴頭看去,見慕大爺自始至終安安靜靜的陪著自己,不由笑開了:“好了,我們下去吧!”


    說著,打算站起身。


    然而因為屈著膝蓋太久,剛起來差點又跪了下去,好在慕大爺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慕夜白看了下墓碑上的照片,再迴到她臉上,隱約能感到她心情跟來時不太一樣但卻不知為何。


    他牽起她的手,覺得有點涼不由用自己溫度去溫暖她,低聲道:“那走吧。”


    他下意識的舉動唐楚西一向是發覺不了的,但現下她卻感覺到了,不禁低頭看了看兩人交握的手。


    唐楚西跟著他腳步往迴走,到了山腳下不由迴頭看去。


    一層層朦朧的霧氣遮掩住了她想看到的,如同兩個世界將她隔絕了,不希望外人去打擾安眠在那裏的逝者。


    她想起自己在墓碑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不由自主的勾畫起一抹笑意,緊緊抱住了慕大爺手臂。


    “你一個大男人的怎麽比我還周到……”


    連下雨點燃不了香火,索性買了裝電池的燈這個都能想到。


    要是她,幹脆就不點香火了!


    慕夜白斜了她一眼,道:“誰叫你粗神經。”


    聽到這個唐楚西哼了一哼但也沒有生氣,因為她現在心境寧和得不得了,而且才下定決心要不吝嗇自己感情迴報他。


    想到這,她抬起去看他,見他還是一臉的疏離不近人情,如同初見時的冷漠。


    她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長得很好看?”是我喜歡的模樣。


    慕夜白:“不用你說我都知道我好看。”


    唐楚西一怔,下一刻沒忍住笑了出來。


    難得慕大爺自戀一迴,那她大發慈悲的不堵迴去好了!


    下午,他們啟程迴景城。


    車上,唐楚西跟著車裏放的cd哼歌,看著周圍環境迴到熟悉的塵囂街道,她倏地想起什麽。


    “唐威那個開庭日子是下周一嗎?”


    慕夜白應了一聲,問:“怎麽了?”


    唐楚西搖了搖頭,“沒什麽……”


    今天周五了,再過兩天就是開庭的日子,還真是快啊……


    他們之間即將有個了結了。


    迴到景城,慕大爺帶她去大餐一頓後這才送她迴學校。


    然而到了昨天上車的地方時,車子停下唐楚西卻遲遲沒下車。


    慕夜白也沒有催促她,兩人坐在車裏聽著cd在放歌,一曲過了一曲。


    不知過了多久,唐楚西主動開口:“開庭那天,我一個人去嗎?”


    “我讓人來接你。”


    媒體記者都知道開庭日子,雖然不是公開審理但外麵肯定有不少人守著,他不方便送她過去更別提在現場了。


    唐楚西也知道這個,所以聽見他如此迴答並不覺得失望,她解開安全帶:“那我迴去了!”


    他看了過來,神情冷淡而沉靜:“好。”


    聽言,唐楚西撇了撇嘴打開車門打算下車,驀地感到身後有動靜她轉頭看去,隻匆匆看到他幽深的眉眼下一刻便被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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