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楚西一說完,在看到慕夜白薄唇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似被他套進去了……


    慕夜白從床上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的神色淡靜,眉眼間還是那般孤冷傲然,但眼底卻寫滿了專注:“唐楚西,記住你今天的話。”


    唐楚西望著他,這番話雖然聽著有點不爽,但不可否認這種霸氣強勢由他表現出來卻很有魅力,也讓人有種被征服的感覺。


    讓她差點、差點就對他發誓了……


    她聲若蚊呐的“嗯”一聲,頓了一下下腦抽的反問一句:“這就夠了?”話說,事情發展到這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她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跟慕少發生關係,而她由一開始被害人變成了加害人,他從施救者變成了被害人……


    他目光深遠的看著她,說:“想報仇麽?我幫你。”一句話,簡單明了。


    唐楚西聽得一愣,隻感覺自己好似一下子有了一麵結實的後盾,突然有了一股底氣……


    她眼眶不禁又紅了紅,撇開目光不敢去看他,聲音又低又弱:“我也不清楚……”


    慕夜白看她這樣,也知道她是不想多說,他眼裏一閃而過一道情緒,轉而道:“祝你生日。”


    “……”唐楚西紅著眼怔怔的看他,這都什麽時候了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害得她瞬間不知是想笑還是想哭。下一刻,她突然笑了一聲,可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哭著的,“謝謝你,不過你為什麽不說‘生日快樂’?”18歲的生日,他是第一個跟她說“生日”的人,也是唯一的一個。


    慕夜白看著她慘白又略顯狼狽的小臉,“因為我知道今天的你不快樂。”


    唐楚西望進他墨沉的眸眼裏,聽完他這句話視線瞬間就模糊了。


    她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去看他,更不想他看到。


    慕夜白盯著她黑黝黝的頭頂看了一會,淡淡道:“繼續休息吧,距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唐楚西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見他轉身走開。她的目光不由追尋著他,看著他走到不遠處的沙發坐下,拿起放在桌上的資料翻看,隻留下一個清雋的側影給她。


    她不禁盯著他的側影看,在他好似要轉頭看來時她急忙閉上眼睛。


    許是她太疲倦了,這一閉不一會睡意再次來襲,她任由自己陷入這片黑夢中。


    慕夜白在那邊處理今晚沒處理完的事務,正投入就聽見一聲細小咽嗚的抽泣聲。他一頓,繼而想到什麽轉頭看去,隻看到大床上那小人兒蜷縮在被子裏,蒼白的小臉朝著他這個方向,平日裏豁然的眉眼裏藏著不安和恐懼。


    看來是做噩夢了……


    不過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心裏太平靜才有問題。


    但是,他也給過她機會,隻是她不說而已。既如此他就找不到理由主動幫她出頭了。


    “嗚救、救命……”唐楚西又是一聲咽嗚。


    慕夜白眉頭皺了皺,放下手裏的文件走過去。


    想讓一個人不做噩夢有一個很直接又有效的辦法,叫醒她。


    隻是,他的手剛碰上她肩膀,她突然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緊緊抓著。他不禁一怔就聽見她呢喃著:“慕…白……”


    哪怕沒說清楚,他也能聽出來,她想說的是“慕夜白”三個字。


    慕夜白望著她睡夢中也惶恐的小臉,眼裏是一團墨沉,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內心此時在想什麽,仿佛很平靜又好似掀起了一絲波瀾。他垂眸,看著那隻緊緊攥著他手指的手,一個反握將她整隻手包裹在掌心裏。


    “我在。”


    ——


    唐楚西再次醒來,一睜眼就有道日光照在她臉上,她的眼睛被刺激的睜不開,下意識伸手去擋。但手一伸起來她卻發現,那些翻掉和斷掉的指甲和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了。


    斷掉的指甲被剪齊還細心的磨圓潤了,而翻掉的指甲上了藥貼上了止血膠布。


    這、這是慕夜白為她處理好的?


    唐楚西驚訝的盯著自己的手。


    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仔細,甚至體貼……


    而且這跟他給人的感覺,完全不符合他會有的舉動。


    唐楚西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沙發的方向。那裏已經不見他的人,而房間裏好似也隻有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空間……


    她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拉開被子,看著潔白的床單突然陷入了沉默。


    好半響,她默默的把被子放迴去,翻身下床去浴室。一進門就對上了鏡子,她猛地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了一跳,因為那裏麵的她可以說是……


    慘不忍睹。


    她的頭發跟幾百年沒打理的雞窩似的,而臉色蒼白上麵還有淤青,嘴角還是腫著的。


    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女鬼。


    想來昨晚的情況更慘,而她竟然在這幅“尊容”下就把慕大爺給上了……


    她想,他應該是很委屈的。


    “哎。”唐楚西歎了一聲,稍稍一轉身,男式睡衣寬大的領口瞬間滑下了肩頭。她一轉眼就看到那上麵有斑駁的紅印子,但她辨認不出是昨晚掙紮時留下的還是她自己昨晚發瘋留下的……又或者是屬於他的痕跡。


    隻是在白嫩的肌膚上留下這些,要多醒眼有多醒眼。


    她側了側脖子,然後看到更多的紅印子……


    唔,她覺得慕大爺肯定沒那麽熱情,是她自個弄的比較可能。


    從浴室出去時,她剛好撞上從外麵迴來的慕夜白,猛地看到他她就愣住了。


    這、這昨晚精神崩潰的情況下還沒反應過來,但現在冷靜下來全是尷尬。


    特別是睡一覺醒來,大腦深處有些片段居然更清晰了……


    就是她霸王硬上弓的片段。


    難道就不能像喝醉酒的一樣斷片嗎?為什麽要讓她想起來!


    慕夜白一身淺灰色休閑西服,成熟穩重而又有股說不出的優雅。隻是那神情還是那般波瀾不驚,像是什麽都沒法打動他。


    哪像她一撞上就整個人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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