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晚餐還不錯,風懶懶吃的飽飽的。


    飯後,靳熙爍帶她去了一個房間。


    推開門打開燈就看到了房間裏的布置,一張白色的床,一張黑色的書桌,一個黑色的靠牆的書架和一麵牆的衣櫃,兩把椅子,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靳熙爍走到書桌前,拉開了左邊的抽屜,拿出一把巴掌大的梳子遞給她:“這是她以前每天都用的東西。”


    風懶懶接過梳子,挺沉的,應該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而且梳齒磨的很久了,應該是用了有些年頭。


    “隻有一把梳子嗎?”她問,梳子上沒有任何的氣息,也沒有頭發,這樣找起來可能會比較吃力。


    靳熙爍似有若無的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背著光的緣故,他的臉上多了一層陰影,聲音也比剛才低沉,“這裏曾經被一把火燒光了,所有的東西都沒了,隻保留下這一把梳子。”


    而現在風懶懶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後來他命人按照之前的樣子重新建造,東西也是按照以前的東西買來布置。


    風懶懶握著梳子,感覺總統大人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這個用梳子的女人對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我需要知道她的名字。”


    靳熙爍掠眸,波光深沉而堅定,輕抿出三個字:“傅弦歌。”


    這三個字深深的烙印在他的骨血裏,融進他的靈魂裏,經年不忘。


    “我還需要很多蠟燭和幾張世界地圖。”


    “我讓人準備好了。”靳熙爍走到床頭櫃旁撥通內線,讓人把東西都送進來。


    沒一會屋子裏擺滿了白色的蠟燭,燈光熄滅,隻剩下燭火閃爍著微弱的光。


    風懶懶將地圖擺放在書桌前,將梳子放在上麵,扭頭道:“那個……能麻煩您出去等嗎?”


    靳熙爍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配合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風懶懶摘下了自己的戒指,摸了摸寶石,“雖然我答應蕭羽不會亂用咒語,可人家是總統,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我還是得用一下,蕭羽你知道以後可千萬不要生我的氣哦!”


    她低頭親了一口寶石,將它放在了梳子上,閉上眼睛開始默念定位咒語。


    ……


    蕭羽確認風懶懶被綁架了,臉上就再沒有了一絲的情緒,盡是漠然。


    蕭寒怕衛子夕擔心,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她,隻是說風懶懶去找嘉木玩了,現在已經跟蕭羽迴去了。


    蕭羽直接啟動了鷹眼部隊,而蕭寒也調派了麒麟部隊。


    兩隊人尋找了整整一天,卻毫無線索,綁架風懶懶的人像是幽靈一般的來去,就這樣消失了。


    蕭羽腦子裏的神經一直緊繃著,不停的在想究竟是誰綁走了風懶懶。


    趙絲絲?


    不可能,她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即便趙絲絲能把風懶懶綁架走也絕對不可能這樣幹淨利落的消失,讓他們找不到一絲的線索。


    那還會有誰?


    是她的家人來帶她迴去,還是——


    腦海裏閃過一張臉,即便沒有任何的證據或是緣由,可他覺得大概會是那個人。


    蕭羽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醫院的監控室,蕭寒反應迅速的跟上來,“你去哪裏?”


    他站在電梯口等電梯,看著數字不斷的在變化,菲薄的唇瓣擠出三個字:“總統府。”


    蕭寒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懷疑是他?”


    “是不是去了就知道。”電梯門開了,他直接進去,哪怕毫無希望,哪怕知道這樣會得罪那個人,他也要去試一試。


    蕭寒在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利落的側身閃了進來,迎上蕭羽意外的眼神,他倨傲的語氣道:“怎麽說我也是他姐夫,有我在,他多少會給點麵子的。”


    要真是他做的,大概還得等著被衛子夕批評了。


    ……


    夜深人靜,冷清的別墅寂靜如死,走廊的燈光幽暗,將一切都籠罩在無力之中。


    靳熙爍靠牆而站,指尖夾著一根煙蒂,白色的煙霧一圈一圈的散開,那抹猩紅忽明忽暗,顯得格外寂寞。


    煙霧暈染了他的眉眸,卻掩蓋不住他眸底泄露的悲涼和寂寥。


    他已經很多年不碰煙了,因為曾經有人說男人抽煙都隻是裝腔作勢,其實一點都不帥。


    然後他就把煙給戒了,今晚不知道怎麽了煙癮突然就犯了。


    大概是因為緊張吧。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派了很多人去尋找,世界各地,近到翻遍了k國的每一寸土地,遠到南極非洲,可始終沒有一絲音訊。


    很多人都說她已經死了,早就不在人世。


    他不相信,她即便不愛自己了,也該是恨著的,那麽她怎麽可能舍得死。


    風懶懶的身份,他很早就知道了,蕭寒他們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很清楚,了如指掌。


    隻是他不確定風懶懶這個小女巫是不是真的可以,而且……傅弦歌三個字就像是藏在他心裏最深最深的秘密,當年的那群人死的死,瘋的瘋,能記得這三個字的人不多了,他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還在找。


    風懶懶是他最後的希望,結果無非是兩種,要麽給他希望,要麽徹底絕望……


    無論是哪一種對他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指尖的煙蒂燃盡,直到燙手,他迴過神本能的鬆開了手,煙頭掉在地毯上,燙出一個洞,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燒焦味。


    他用腳尖碾滅了那抹火光,像是親手毀掉最後的希望。


    埋在陰影裏的臉龐漾開慘淡的笑,喃喃自語:“如果這一次還不行,傅弦歌,我就放過你,你也……放過我吧。”


    這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等著一個沒有歸期的人,真他(媽)的叫人絕望。


    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管家一路跑上來,神色慌張,“閣下,蕭司令來了,他非要見你,已經和警衛員對峙起來了。”


    靳熙爍抬頭,神色平靜的沒有任何情緒,仿佛剛才的悲涼隻是一種錯覺。


    菲薄的唇瓣勾起,清雅的嗓音道:“我倒是低估了他的能力。”


    這麽快就能找到這裏,不虧是蕭羽。


    靳熙爍提步下樓,吩咐管家道:“讓人死守住傅小姐的房間,風小姐沒出來之前,絕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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