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不習慣的緣故,木槿對這樣人多的場合很不適應,她自己撿了點東西吃,勉強填飽了肚子,原本想著要偷偷溜迴房間的,又覺得不妥,這裏還有這麽多的客人呢。


    最終,她選擇了去庭院外那條被長廊延伸到水裏的涼亭坐坐,這裏既能看見庭院裏的一切,又能巧妙的避開熱鬧的人群,等下晚宴散席了,她還可以過去和石岩一起送客人。


    涼亭不算大,不過四方都有大理石坐的條凳,她就坐在凳子上,因為今晚沒什麽風的緣故,湖水很安靜,偶爾能聽見有魚在水裏跳躍的聲響。


    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她本能的迴頭,卻發現不是穀雪,而是容姨的侄女白婷婷,而此時,她正用一種近乎敵視的目光看著她。


    木槿對她這樣的目光非常的不解,她和這白婷婷今天才見麵,以前從來不曾認識,白婷婷為什麽就這麽的看她不順眼棼?


    微微皺眉,正欲開口,白婷婷卻搶先一步了,隻聽她冷冷的道:“安小姐,你是不是以為嫁給石岩哥哥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告訴你,其實,你隻不過是......”


    “婷婷,你在這裏胡說什麽呢?”穀雪的聲音從白婷婷的身後傳來,恰好搶斷了白婷婷還沒有說完的話。


    “我哪有胡說?”白婷婷對穀雪的指責顯然非常的不爽,於是忍不住辯解道:“我隻不過是......怠”


    “夠了,舅媽找你呢,還不快去,”穀雪的聲音當即就冷了下來,隨著冷下來的還有那張原本就有親和力的臉。


    白婷婷稍微一愣,隨即跺跺腳,又狠狠的瞪了木槿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離去了。


    等白婷婷離開,穀雪才在木槿身邊坐下來,然後笑著說:“婷婷這丫頭是個花癡,她從小就喜歡我表哥,想借助她姑媽的關係嫁給我表哥,石白兩家親上加親,隻是我表哥一直都不喜歡她,今天下午她聽說表哥結婚了還哭了一場,所以晚上看見你就不待見得厲害。”


    其實穀雪不說她也看出來了,尤其是白婷婷喊石岩時那聲‘石岩哥哥’讓人聽了都有些肉麻。


    “以後白婷婷在你跟前說什麽都不要相信,”穀雪又對木槿說:“你知道的,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女人嫉妒,免不了就想從中使壞,你可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木槿聽了穀雪的話笑出聲來,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有分辨能力的,既然她那麽喜歡石岩,當然是想方設法要把我和石岩分開了,我才不會去上她的當呢,隻是以後和容姨之間估計不太好相處。”


    “沒事,反正你和表哥也不常在家住的,”穀雪勸著木槿:“其實容姨那人就是有些愛慕虛榮,別的也不是太壞,當然,女人嘛,不可能十全十美的,而且容姨自己沒有生到孩子,她自然也就不會對表哥太差,你是表嫂,她不會故意刁難你的。”


    木槿聽穀雪這樣一說,想想倒也是,每個女人都有或這或那的缺點,既然白慧容在這家裏呆了二十幾年,而且劉琴和她關係總的說來也還算融洽,也就說明白慧容在某些方麵肯定還是有她的優點。


    穀雪還想再說什麽,那邊卻有人在喊她,同時讓她們倆趕緊過去,穀雪和木槿相視一笑,倆人遂起身走向院子。


    原來是林夫人告辭要迴去了,白慧容親自送她到門口,兩個都是官太太,自然說著台麵上的話,木槿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時候,白慧容表現得非常的出色。


    林夫人走後,其他的賓客們也都陸陸續續的告辭離去,木槿像個木偶跟在石岩的身邊,陪著他送這些客人,說著禮貌客套的話語。


    終於,所有的賓客都離去,就連石磊和穀雪都走了,喧鬧的石家終於安靜下來,隻是滿地狼藉,傭人們正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剛剛開了盛大聚會的庭院。


    木槿剛走到大廳門口,就聽見廳裏傳來劉琴的聲音:“洪峰,你再忙也抽幾分鍾時間教育一下你的老婆,什麽叫做起碼的尊重,木槿買一套化妝品給她,即使不喜歡,也背地裏悄悄的扔了或者拿去送人什麽的,居然當著木槿的麵子說這是垃圾,這像一個市委書記的夫人說話和處事嗎?就算木槿是兒媳婦,也不能這麽不尊重人家是吧?”


    木槿嚇得即刻把身子縮迴來,躲到一邊,隻聽白慧容的聲音委屈的傳來:“媽,我根本就沒有嫌棄木槿買的東西,當時我就收下了,我隻是沒有想到婷婷她居然那麽不懂事,說出那樣的話來,我已經狠狠的批評過她了。”


    “婷婷不是你教育出來的麽?”劉琴顯然是得理不饒人了,冷哼一聲道:“我記得某人曾經還想讓婷婷做我們石家的兒媳婦來著......”


    木槿不敢再偷聽下去了,深怕被人發現,於是悄悄的轉身又朝院子裏走去,至於後麵劉琴還說了些什麽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她唯一知道的是,劉琴在這個家裏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石洪峰當然是市委書記,他很忙,濱城的事情或許很多都是他說了算。


    但是在這個家裏,在石家,卻是不管任何事情,都是劉琴說了算,白慧容,也隻是所謂的石家女主人而已。


    “怎麽又走出來了,不進門去?”石岩剛好從院門口走過來,看見走出來的木槿,忍不住嘴角笑了一下,過來牽了她的手,在她耳邊悄悄的問了句:“是不是在等我?”


    木槿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這人是個自戀狂,果然,什麽事情都能想到他頭上去,她根本就沒有要等他好不好?


    當她和石岩再次走進大廳時,大廳裏已經沒有人了,估計都迴房睡覺去了,而她和石岩則得以順利的迴到樓上。


    石岩迴到樓上手機就響了,他去陽台接電話,木槿沒有等他,直接去的浴室洗澡,所以等他接了電話迴來,木槿已經洗完澡在床上睡下了。


    等石岩洗好澡到床上來時,木槿好似已經睡著了,因為她的背對著他,可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隻是閉上眼睛裝睡而已。


    他在她身邊安靜的躺下來,伸出手臂,稍微用力,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將她緊緊的擁住,薄唇在她耳邊低語著問:“啊木,有沒有想我?”


    石岩的聲音因為某種***的緣故變得有些低沉黯啞,卻又帶著某種致命的磁性,讓木槿的心本能的跳漏了一拍。


    雖然她沒有吱聲,可她身體的反應他卻是明顯的感覺到了,於是越發緊的擁著懷裏的嬌軀,薄唇從她的耳邊慢慢的朝著她粉嫩的唇瓣移去,唿吸也略微有些急促起來。


    木槿的身體幾乎本能的朝後一縮,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因為她已經感受到他身體灼熱的溫度,而他把她摟得這樣緊,以至於倆人的身體幾乎是毫無間隙的貼在一起了。


    “啊木......”石岩黯啞的聲音在木槿的耳邊響起。


    木槿的心越發的緊張,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本能的想要推開他,可麵對他期待的眼神時又無法拒絕和抵抗。


    “啊木......”石岩的薄唇含著她小巧的下頜,慢慢的下滑,在她那白皙細膩的脖頸上烙下深深淺淺的誘惑,那是屬於他專用的印鑒。


    木槿已經沒有第一晚那樣惶恐,可依然還是緊張,不過既然和他做了夫妻,而且這種事情以後夫妻間肯定少不了,所以,她得讓自己慢慢的去接受,甚至,去感受。


    於是,在他聲音越來越急促時,她微微的閉上眼睛,即刻的控製著自己的緊張,慢慢的放鬆自己緊繃的身體,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交付於他。


    石岩是她的丈夫,是要和她攜手走一生的人,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她要和他共進退,如果這種事情都不和諧,又何談夫妻生活美滿?


    這樣想著,她緩緩的抬起自己的雙手,勾搭上他的脖頸,在他的薄唇從她脖頸間移上來時,她的粉唇主動的迎了上去。


    石岩幾乎是本能撲捉到了她的反應,薄唇迅速的覆蓋上她粉嫩的唇瓣,幾乎不費力就闖進了她清香滿盈的嘴裏,略顯粗糲的舌迅速的勾住她的丁香小舌,輾轉癡纏......


    “嗚......”木槿從喉嚨裏溢出一聲嗎,雙手卻在慌亂中扣住了他的後背。


    而他卻早已在她米糊中把她身上的睡裙給拉扯掉了,然後迅速的把自己整個人覆蓋在她身上......


    “啊木,叫我的名字,”情動深時,他忍不住在她耳邊蠱惑著她。


    “石頭......”她微眯著眼睛,明明隻喝了半杯紅酒,可此時居然有喝了兩杯的醉意,那聲音居然讓石岩覺得比女兒紅還要沉醉.


    “再叫......”他不滿足的貪心,覺得‘石頭’兩個字從她嬌嫩的嘴裏喊出來別有韻味。


    “石頭......石頭......”她一聲又一聲的喚著他的名字,在他情動最劇烈的時候,她幾乎是嬌喘著的喊:“石頭.....”


    原本空調開到26°的房間,因為小別勝新婚的夫妻劇烈運動的緣故,空氣中的溫度明顯的飆升了好幾度,以至於床上翻滾的倆人都揮汗如雨......


    明明是秋季,房間裏卻是一室的春光旖旎,男人好似沙漠裏徒步了幾千裏的旅行者,終於找到甘甜的泉水,於是就暢快淋漓的酣飲.......


    清晨,並不是太深色的落地窗簾被晨曦照了進來,房間裏空調還在安靜的吐出舒適的涼風,讓那落地窗簾微微的拂動著。


    木槿緩緩的從睡夢中醒過來,側臉看著擁著自己熟睡的男人,臉上微微湧上一絲紅暈,甚至隱隱約約有些發燙。


    她和他是真正的夫妻了,這種感覺和八月十六醒來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昨晚,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在盡量的去迎合他,在適應他,並且體會到那種事情的愉悅,這和第一晚隻是他不停的索要是完全不同的兩迴事。


    她就這樣安靜的看著身旁的男人,目光專注,這還是她和石岩認識以來,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的打量著他。


    她不得不承認,石岩長得很好看,濃黑的眉毛,鼻梁高挺,而且他的眼睫毛還有些長,好在也不是特別的長,當然更加不會像女孩子那樣還朝上翹。


    她看見他微微顫動著的睫毛,剛想伸手去惡作劇的觸碰一下,沒想到某個熟睡的男人卻閉著眼睛開口了:“看夠了麽?石少夫人?”


    木槿臉上一囧,這才知道他醒了,於是趕緊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懷抱,畢竟此時倆人都一絲不掛,等下四目相對難免尷尬。


    當然是掙脫不了的,因為石岩的手緊緊的扣著她柔軟的腰肢,而另外一隻手卻又摟著她的肩膀,所以她根本就沒用一絲逃離的機會。


    “喂,天亮了,”木槿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你不起床可我得起床啊,要不讓婆婆覺得我是個懶媳婦多不好?”


    “嗯,沒事,”石岩半眯著眼睛沒在意的應了聲,原本扣著她腰肢的手卻逐漸的朝下滑去:“她不會責怪你的,我們再睡會兒。”


    再睡會兒?她哪裏還睡得著?何況是在這樣光線明亮的房間裏,彼此間又是這樣的姿勢?


    “那個,我餓了,”木槿趕緊找借口,同時用手去推他:“我要下樓去吃早餐了,你餓不、”


    “餓,肯定餓了,”他終於睜開眼睛,嘴角勾起某種誘惑的笑容,低頭在她嘴角邊親了一下:“昨晚我們那麽大運動,能不餓麽?”


    “既然餓了,那就趕緊起床啊,我們一起下樓去吃早餐,”木槿白了他一眼,真是的,餓了還在床上賴床做什麽?


    “吃早餐還用下樓?”石岩的嘴角彎起了好看的笑容,身子不由得朝她擠壓過去,某個晨起的火熱正抵住她臀部下方,壞笑著低語:“這不,我們彼此都有現成的,吃飽了再下去......”


    “吃......吃飽了?”木槿稍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可等她反應過來時,某人已經翻身把她壓在身下開始享受美味可口的早餐了......


    “唔......”她還沒有來得及洗漱的嘴被另外一隻同樣沒有來得及洗漱在嘴給堵住了,而且還堵嚴嚴實實的,就算她想要抗議,可他也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光線明亮的房間,一切都看的真真切切,木槿望著在自己身上奮力馳騁的男人,他眼神專注而又深情的看著她,讓她本能的有種錯覺——


    他,好似很愛她......


    木槿這一頓早餐注定是吃不成的,因為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今天的天氣顯然很好,窗外估計是陽光明媚,因為掛著米黃色落地窗簾的房間裏居然都是亮晃晃的一片。


    扭動頭來,身邊早已經沒有了石岩,好吧,男人的體力總是比女人要好,可做這種運動時,明明是石岩用力多過她,為什麽最終累趴下的卻一直是她呢?


    輕歎一聲從床上爬起來,到浴室把自己清洗了一遍,雖然不像第一晚那樣渾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可到底也還是一身都有些痛,尤其是脖頸上和身上都被他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跡。


    他上輩子一定是屬狼的,她在心裏憤憤的想著,望著鏡子裏脖頸上的那些印跡,她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又一次給自己的脖頸上係上一條絲巾。


    拉開浴室門,卻發現石岩已經進來了,看見她脖子上那條絲巾,他忍不住笑出聲來,低聲的喊著她:“石少夫人,我上來接你下去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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