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那些原先在坑邊搭戲台的村民,來到坑前,全部驚呆了。


    張老二更是站在一棵木頭上,蹦跳著大喊:“俺的姥姥耶,這他娘的誰幹的?”


    眾人看著那河中央的戲台子,止不住的冒冷汗。


    這時有人提議:“趕緊喊村長啊,這事絕對不簡單啊。”


    張老二從木頭上跳了下來,差點沒滑倒:“俺去!”


    張老二的樣子,怎麽說呢,總感覺這家夥有些興奮異常了。


    張老二之後興衝衝的跑到馬村長家敲門。


    開門的是秀英。


    張老二搓著手問道:“村長呢?”


    秀英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你不知道哇?昨晚就往大邢縣裏趕了,大川子離你家那麽近,你也沒聽到?”


    “這個……還真沒聽著,昨晚蓮花聲音太大……”張老二這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終於再次讓他借題發揮了。


    秀英心說,這跟你家蓮花聲音大有什麽關係,後來仔細一想,立即臉都紅了,啐道:“你說你這人,能不能有點正事?”


    張老二哈哈大笑,連忙轉移話題:“你不知道哇,今早出大事了,戲台子……”


    他還未說完,秀英不耐煩的打斷他:“戲台子跑坑裏去了是不是?”


    張老二吃了一驚:“你知道哇?”


    秀英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大海跟大川去縣裏幹啥了?還不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去的嗎?行了,你也別堵這兒了,大海交待了,說讓你們在坑邊先別走,一會兒梁先生會帶著人去。”


    “哦、哦……梁先生也知道哇?”張老二眨巴著眼睛問道。


    秀英說道:“第一個發現戲台子的事,就是梁先生啊。行了,估計也快去了,你趕緊迴坑邊等著去。”


    張老二見秀英攆人了,也不好意思再賴著不走。


    這家夥本身就對秀英的身體垂涎。


    張老二無奈又迴到了坑邊,正跟大家說等會兒梁先生要來時。


    梁先生果真就帶著老香灰與馬三叔走來了。


    張老二自認與老香灰相熟,跑上去就去打招唿了。


    “老香灰,你咋也來了?”


    張老二的言行舉止有些輕浮。


    老香灰隻是對著他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但馬三叔卻對張老二說道:“少說些沒用的。”.


    張老二隻感覺麵上無顏,但他也不敢反駁這老頭。


    馬三叔雖說已經知道戲台子跑坑裏了,但是見到眼前的一幕,還是被震驚了。


    他沒想到,這戲台子會以這樣的方式飄坑裏。


    按說,戲台子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縫隙自然會不少,這戲台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飄不起來的。


    眼前這一幕,確實過分離奇了。


    一些村民圍住梁先生,訴說著心中的好奇。


    梁先生也隻是隨便敷衍了幾聲。


    馬三叔就不一樣了,直接用拐棍敲著地讓他們安靜。


    由於坑邊土壤濕潤,拐棍帶出的泥點紛飛了起來。


    眾人這才聲音小了。


    顯然馬三叔心裏比較急躁。


    “老兄弟啊,這戲還用唱嗎?”馬三叔深知戲台子拽不迴來了。


    老香灰異常堅定的說道:“唱!不但要唱……還要唱的越大聲越好!”


    馬三叔聞言,問道:“那應該咋唱?重新搭戲台子嗎?”


    老香灰搖搖頭道:“不必了,搭了也是白搭。等快要搭好的時候,肯定又會稀裏古怪的出事。有現成的戲台,幹嘛不用?”


    梁先生總算是請出來了,這老香灰所說的現成的戲台,明顯是指坑裏的那個大戲台。


    他不確定的驚問道:“你是說哪個?”


    梁先生用手指著坑裏的戲台。


    老香灰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對!就用他!”


    “那你們該咋上去?”馬三叔好奇的看著那坑裏的戲台子,距離岸邊,可有十幾米啊,正在水中央。


    據老香灰所言,不能踏入水中。


    人的腳隻要踏進去,散發的陽氣,立即就能吸引那群惡煞過來,猶如大海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直接會將整個人撕碎。


    梁先生也有此一問,但他看到老香灰那種氣定神閑的模樣,就知道這人肯定有辦法,讓人登上台去。


    誰知卻老香灰說道:“我沒說是我們要上去唱!”


    張老二在旁邊聞聽,有些不樂意了:“花了大錢請你們過來唱戲,你說你們不上去唱,那讓誰唱啊?”


    張老二有意的起哄,周圍的莊民也紛紛跟著訴說不滿。


    梁先生連忙皺眉止住大家,然後對著張老二就是一頓責備:“老二,別起哄,你別壞了大事。”


    張老二不解的說道:“梁先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啊,可不能被他給騙了啊……”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腦袋上就是一痛。


    隻見馬三叔舉著拐棍正欲再敲第二下,他連忙捂著腦袋向後縮。


    馬三叔現在把老香灰當成了三馬莊的救星,見張老二竟言語中衝撞恩人,早已氣的火冒三丈。


    張老二再不敢說話了,這老頭別看老胳膊老腿的,打起人來,那是真打啊。


    馬三叔用拐棍指著張老二罵道:“小兔崽子,再敢胡言亂語,腿給你打折。”


    張老二心有餘悸的縮了縮脖子。


    馬三叔見此,對著老香灰抱歉道:“老兄弟,你別介意啊,這人忒不會講話。”


    顯然老香灰也不是介意的人,他隻是擺擺手說道:“也不怨他,我也知道你們存點體己不容易。我說過了,這次必須靠那小兄弟才能度過這一劫,我們長了反而會出事。”


    “你是說,這場戲,隻能二愣子一個人唱?”梁先生也納悶,他以為如意戲班會跟二愣子一起唱。


    老香灰搖搖頭道:“並不是讓他一個人唱!”


    “哦?還有其他人?”梁先生更加納悶了。


    老香灰又搖了搖頭:“也沒有其他人!”


    這是什麽意思?


    老香灰越說,越讓眾人糊塗了。


    梁先生再次問道:“那是指……”


    老香灰說道:“是那些惡鬼!”


    梁先生聞言,忽然就明白了。


    馬三叔自然也聽懂了。


    可其他人卻傻眼了。


    惡鬼會陪二愣子去戲台上唱戲?


    這未免有點太離譜了吧。


    隻聽過鬼害人的,沒聽過鬼唱戲的。


    可看這駝背老人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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